不过胤禛的生辰礼, 亦嫣一早就想好了。
    既然胤禛想要一张全家福,那么她准备一张q版全家福作为生辰里吧。
    如果能认出画中的人,是她的话, 姑且也算得上是全家福吧。
    而且亦嫣,打算每年都画上父子图, 作为生辰礼送给胤禛, 这样她往后都不用绞尽脑汁思考该送胤禛什么生辰礼了。
    嘿嘿, 她可真是个机灵鬼。
    画这副画倒是十分简单, 不用画多少技巧与心思,可它所需要的颜料,倒是可价值不菲。
    为了画这画, 足足用了她两块红珊瑚,两块青金石, 四块云母, 将近十颗珍珠呢,成本真的太大了。
    不过当看到成品以后, 她觉得也值了。
    这边,亦嫣在准备胤禛生辰礼,那边,四福晋进宫看望德妃, 不小心得知了一个令她晴天霹雳的消息。
    四爷居然向宗人府呈请了册封侧福晋的折子。
    是谁?
    四福晋已经隐隐能猜出几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 应该是再次怀有身孕的李庶福晋,毕竟这后院还有谁比她有资格?
    其实自她得知李庶福晋有孕的那一刻起,她就有种预感, 这次李庶福晋极有可能会被升为侧福晋。
    但她原以为, 起码四爷, 还得看李庶福晋这胎生得一位阿哥还是格格,再决定册不册封。
    可谁成想,这李庶福晋胎象刚坐稳不久,四爷便迫不及待地要册封李庶福晋。
    这也就罢了,但为什么那么大一个事,四爷不知会她这个福晋一声?四爷又可曾将她这个福晋放在眼里?
    为什么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变回原样之时,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
    转眼就快到了胤禛的生辰。
    每年胤禛生辰,德妃都会命自己宫里的小厨房给胤禛做一碗长寿面。
    今儿一大早,德妃就派了小宫人在乾清宫外等着胤禛,让他见完康熙后便来永和宫。
    胤禛也知道每年的今日,永和宫的宫人,都会在乾清宫外接应自己。
    所以他一下朝便立马前往德妃的住所。
    “儿子,给额娘请安。”胤禛一进来便向德妃行礼道。
    德妃最近的心情似乎是不错,一见到胤禛的身影,便高兴道:“今儿怎么来得这般早?”
    “今儿儿臣生辰,皇阿玛放了儿臣半天假。”
    胤禛心情也不错,隐约能瞧见他眼底的几丝笑意。
    德妃见了便暗道奇怪,也就放半日就而已,怎么会这般高兴。“难得瞧你今儿这般高兴,可是你皇阿玛同意了册封侧福晋之事?”
    胤禛闻言微微收敛了一下眼中的笑意。
    他心情不错并倒不是因为此事,而是皇阿玛刚才夸奖,他验收治理黄河与淮河的工程的差事,做得不错,于是回应道:“没有,宗人府那边还未办妥,只是皇阿玛夸了儿子差事做得不错。”
    德妃闻言望着自己这个身形挺拔,已颇具威严的儿子,高兴道:“是吗?那你日后可得好好干,切莫辜负你皇阿玛期望。”
    胤禛点头:“嗯,儿子省得。”
    德妃欣慰点了点头,一想到册封一事还未办妥,便安慰道:“至于册封李氏一事,也不急,只要在年前办妥就成了。”
    胤禛神情一愣,李氏?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德妃便指着桌面摆好的长寿面,打断道:“来,先吃长寿面吧,不然一会便就坨了。”
    闻言,胤禛也只好将话头咽了下去,迈步到桌子坐下,拾起筷子,将那碗张寿面,一根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德妃见胤禛吃完面了以后,便让宫人将一尊镀金的文殊菩萨佛像端了出来。
    胤禛瞧见了一噎,自从上回因他参透了一句佛礼,获得了替皇阿玛一路跪拜上了五台山,为黄河水灾祈福的机会后。
    身边的人都以为他酷爱礼佛,所以现在给他送礼大多数都是与佛有关。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算了吧,他也的确是信佛,要不然也不会一钏佛珠不离手。
    想到这里,他就命苏培盛将小心翼翼将这一尊文殊菩萨像收好。
    除此之外,德妃还让人将端上了一件黑貂皮帽子:“这是你弟弟所送给你的生辰礼。”
    所指十四阿哥。
    不过德妃这两母子倒是有趣,一个送佛像,一个送杀生所剥的貂皮帽子。
    这究竟是敬佛呢?还是不敬?
    而胤禛见到这份礼物,只淡淡道:“那额娘替儿子向十四弟道谢。”
    德妃明白她和胤禛的母子情,比一般亲母子淡薄,但她觉得,这兄弟俩却不能就这么生分了,况且明年老十四成婚后,便准备出宫建府了。
    宫外是她不能力所能及的地,还得靠胤禛这个做哥哥的照料一二,想了想便道:“当年你弟弟年纪尚小,不懂事,所以才口无遮拦了些,还望你做哥哥的介个些。”
    德妃这话一下子将胤禛的思绪拉回十多年前。
    那时,他刚知道永和宫这位德妃,才是他的亲额娘,他因一时不适应,加上沉浸在丧母之痛中,所以每回来永和宫给额娘请个安就走了。
    可不知哪一日,他还未进到大门,这位十四哥看见他,就大囔着这里是他家,让他滚出去,以后都别来这里诸如此类的话。
    他本就是性子刚强的人,听到这位亲弟弟如此赶自己出门,气头上在门外请个安,便就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如此,他只在门外请了个安,便立马就走了。
    也正因为比如,他与德妃因血缘仅存不多的亲情,变得更加淡薄了。
    直到他长大成婚做了父母以后,这才渐渐有所缓和。
    如今他将近而立之年,虽说他也早已原谅弟弟那番无礼之举,但也始终是与自己这位同胞弟弟亲近不起来,反而是同住在永和宫的十三弟更像是亲兄弟。
    他今日也无意扫了德妃的心情,便道:“儿子并没有怪罪十四弟。”
    这也是他实话,随着长大,这些儿时不愉快的记忆,那就随它过去吧,所以对于十四弟这位弟弟,他也会尽到哥哥的职责。
    德妃一噎,要是不怪罪,怎么整天就带着那个老十三在身边?而忽略胤禵这个亲弟弟?
    虽说她与敏妃交好,也乐意她的儿子跟随她的儿子,但这也不也取代了胤禵的存在啊。
    德妃想再劝说什么,可又怕会适得其反,便住了嘴。
    她叹息了一声,随后她不知道想起什么,对胤禛道:“一会你出宫时,也带上英嬷嬷吧,她的本事,你也是了解的,上回如此李氏那一胎如此凶险,英嬷嬷都能将保住李氏母子,”
    “为了避嫌又有小人作祟,这回还是由英嬷嬷照料这一胎吧。”
    胤禛也觉得还是由德妃派人下来,照料李氏这胎比较好,也就点头应下了。
    四福晋见胤禛从宫里回来后,又安排英嬷嬷进府,照顾李庶福晋这一胎。
    以为这又是他特地进宫求的,便就更确定了,胤禛有意的侧福晋人选,就是李庶福晋了。
    四爷为她做了那么多,四福晋感觉自己,再不能再存侥幸心理了。
    晚上,四贝勒府上举办胤禛的生日宴,府上处处灯火辉煌,共同聚在一堂,好不热闹。
    开席之前,人人先送出,各自给胤禛的生辰礼。
    四福晋送的是一钏,由五台山高僧开过光的佛珠手钏,以及和一幅灵山祝寿图。
    李庶福晋和宋格格也是投其所好,前者送出一尊镀金的无量寿佛的佛像,后者送出一套护国寺高僧亲手抄写的经文。
    亦嫣看着这些生辰礼,感觉有些无语,虽然她也明白礼佛不分年龄的,但她怎么有种众人,给老人家送礼的感觉。
    而且就算是胤禛真信佛,也不用样样送于佛有关的东西吧。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和送爱好美妆的朋友美妆礼物也是一个道理。
    这么看来,这些生辰礼无疑是珍贵且有心意的,而胤禛看了以后,也都说一句有心了,就收下了。
    亦嫣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这幅全家图,感觉有些送不出手,
    “舒穆禄妹妹,你送四爷什么生辰礼?又是岁寒三友图吗?”宋格格面上笑盈盈,却心想,这回我没告诉你,四爷当初在五台山所做的社稷功劳,你就不知道送些什么了吧?
    亦嫣有些吞吞吐吐道:“没什么,是我给四爷画的一幅画像。”
    李庶福晋挑眉提议道:“是吗?那打开来给众人瞧瞧?”
    亦嫣闻言刚想打开,可一想到这幅画,画得是她和胤禛还有弘晔的全家福便迟疑了。
    因为她有些担心打开会不会碍到四福晋的眼啊?而且这个时代似乎只有女主人和男主人才能共同入画。
    就算可以,那也是集体入画。
    胤禛瞧出了亦嫣眼里的犹疑,多少能猜出她所画是什么,便淡淡道:“不早了,先收起来吧,用膳吧。”
    说着就让苏培盛去亦嫣旁,将画卷拿过来。
    众人一瞧便知道四爷不想让众人看到这画,顿时有些施施然。
    现在谁都能看得出胤禛对亦嫣与旁人不同,虽说这真相,令人心酸,但她们也无可奈何,也就只能随着它去了。
    按理说今晚胤禛的生辰宴应当是一个非常适合拿来争宠的舞台。
    可现在府上的都是进府已久老人了,亦嫣不会在明面上争宠 ,李庶福晋有孕在身也不能服侍胤禛,宋格格和伊格格心知只要有亦嫣在,她们也就没机会了。
    四福晋也被胤禛要册封侧福晋的消息,所饶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所以胤禛的生辰宴还算得上是平静。
    胤禛也不喜人人都向他献媚的场面,这倒也正和他心意。
    不过这场生日宴也算不得无聊,四福晋从外头请了一班有名的戏班子进府,为胤禛的生辰宴热闹一番。
    胤禛知道亦嫣爱看戏,便将手中的那本点戏谱交给了她,让她先点。
    翻着点戏谱的四福晋,余光妙到了这一幕。
    原本她是应该觉得生气的,可现在她心里却是充满了嘲讽。
    任你再得宠,也比不得李庶福晋的生育之功。
    亦嫣接过来看了一下,就点一出借东风和定军山,都是与三国演义经典曲目。
    其余的虽然也有点想看,但她也不敢点多。
    胤禛见亦嫣点这两处戏,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亦嫣见瞧了,微微挑了挑眉。
    怎么很奇怪吗?她在这后院里生活得如此憋屈,多看一些打仗的爽文,来慰藉一下心灵,不行吗?
    而且向这种类型戏曲的武打戏还多,可看性也比像西厢记这种爱情故事多了。
    胤禛知道了亦嫣喜欢这类的戏曲,就将三国演义里的空城计和群英会也给点上了,让亦嫣看得够。
    而四福晋点了一出打金枝和武家坡。
    亦嫣一愣,这两处戏她都知道,打金枝说得是升平公主下嫁郭暧,然后因理念不合吵架,夫妻床头床尾和的故事。
    而武家坡就是薛仁贵和王宝钏,十八年后重逢团圆的章节。
    这怎么回事?古代人也会分享歌单传达自己意思的吗?
    不过打金枝她能理解,但是薛仁贵会不会有点不妥。
    虽说王宝钏最后也做了皇后,但只做了十八天就去了?
    也因此有人骂薛仁贵是负心汉,这真的很难,不让人觉得这四福晋在阴阳怪气啊。
    胤禛见四福晋点了这两处戏,蹙了蹙眉。
    这里头的男主人翁,虽然一个是中书令之子,一个也是皇子加真龙天子,前者是驸马,后者前期更是身份低微,只是一名乞丐。
    他一个堂堂大清皇子,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吧?就算她乌拉那拉氏家族显赫,还能高过他这个皇子不成?
    还有说乌拉那拉氏觉得嫁给他这个包衣嫔妃之子,是下嫁吗?
    四福晋呢,的确心中有气,但也同时盼望着她们夫妻俩能够真正的和好。
    可她又放不下自己傲气,只能隐约向胤禛表达自己有和好之心。
    想了想,觉得武家坡也的确有些不妥,便将武家坡换上了一曲白蛇传。
    亦嫣挑了挑眉。
    四福晋这是,消息已撤回了?
    李庶福晋点戏则是更加倾向佳人才子的故事,伊格格则是比较喜欢神话故事,宋格格没什么喜好,就随便点了两出。
    可一人点个两场,都够戏班子唱上个一整晚了。
    亦嫣看了三出戏后,感觉屁股都坐酸了,观察了一下四周,便侧身小声对胤禛说:“爷,妾身不放心弘晔。”
    胤禛明白亦嫣是想溜了,便道:“那好,你回烟雨阁瞧瞧吧。”
    亦嫣心中一喜,笑盈盈道:“妾身多谢了爷。”
    然后起身向众人行礼便告退了。
    众人不是很理解,按理说四爷在此,作为后院之人,不是恨不得一整晚陪着吗?
    亦嫣如果知道众人的想法,只能说时代造就了人之间思想的差异吧。
    就算她要靠着胤禛的宠爱,才能在这个后院生存,她也不可能将她自己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胤禛身上,就连弘晔也不是她全部。
    即便是现在环境,限制了她的自由,但她还有她的兴趣爱好,以及她的灵魂。
    总得来说她的世界由大大小小事物组成,但绝不能让其中某一样东西,成为了她的全世界。
    这也算得上是亦嫣的精神胜利法吧。
    亦嫣走后,胤禛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看完最后一出空城计,也欲起身离开了。
    便对四福晋道:“爷,前院还有事,也先走了。“
    四福晋一愣,怎么舒穆禄格格不在,爷就要离开了吗?
    于是她不死心地再问了一句:“那四爷今晚还进后院吗?”
    她想给自己留有一丝体面的余地,并没有直接问胤禛是否正院。
    换作平日,这里那么多人看着,为了给福晋体面,也会默认去正院。
    可今天是他生辰,他只想选他所选。
    于是淡淡说了声,尚未可知,就拿起一件东西离开了。
    如果有人注意到胤禛手中拿的东西,便会发现他正拿着的正是亦嫣适才送给胤禛的画卷。
    而苏培盛也带着几个宫人,将众人送给胤禛的生辰礼带上回了前院。
    胤禛一路握着手中的画卷回到了前院,便就准备打开画卷。
    画卷上头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他缓缓地打开了画卷,映入眼帘便是他抱着弘晔的画面。
    画风有趣又生动,正是亦嫣上次所画古怪的画风。
    而画中还有一名女子手捧鲜花,遮住了脸,只露出那双琉璃般清澈明亮的眼眸,但胤禛一眼,便能认出双眸子的主人的亦嫣。
    画里的她,正歪着头依偎在他胸膛。
    从眼睛可以看出,母子俩都笑得非常灿烂,而他的手也揽着亦嫣的腰,只是他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
    像极了平日的他,可细细看去,还是能看出他嘴角和眼底,微微露出的笑意,也像极了平日他在亦嫣面前的模样。
    胤禛明白,以亦嫣不敢有一丝僭越福晋的性子,这已经是她,尽自己最大努力,让他们一家三口同框了。
    可他更想的是,亦嫣能够正大光明与他一起入画。
    不过,很快了,很快他和亦嫣的心愿便都能了了。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伸手摸了画中亦嫣的眉眼,触摸纸张的那一瞬间,他仿佛摸到了她皮肤温热的温度。
    想到亦嫣,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等他看够了,就想找个地方将这幅画挂了起来。
    可书房这里不适合,日后被昀晖和弘昀瞧见,会不好,思来想去,他决定挂在床前的那一面墙。
    苏培盛见胤禛,似乎是想将这幅的画像挂上墙去,便上前伸手道:“主子爷,奴才来吧。”
    胤禛微微摇头,这画他不想假手于人,他要自己亲手将这幅画挂上去。
    .....
    亦嫣那边哄得弘晔睡觉以后,便从碧纱橱里出来。
    她刚踏进卧室,便一只轻壮有力的手臂,揽了过去,顷刻之间,她落入了一个十分熟悉的怀抱里。
    “四爷?您怎么来了?”亦嫣惊喜道,说着便要抬头。
    可她一抬头,反而是迎合了某人,一股冷冽青松的气味瞬间便向她压了下来。
    “呜呜呜....”
    亦嫣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只能呜咽呜咽地表示自己抗议。
    就在亦嫣以为胤禛终于肯放过自己时,便感觉自己整个人身子悬空了,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软榻上了。
    此时她身上的衣服,正被人一件件脱落,随意地扔在一旁。
    就在胤禛将要掀开乌云见明月之际,亦嫣忍不住对上胤禛微微发红的眼眸,颤抖着声道:“爷,现在是晚上,您不用在这里的。”
    胤禛已拨去乌云,让明月重新出现,然后身子微倾,在亦嫣身上覆盖下了一片阴影。
    他伸手微微抬起亦嫣小巧白皙的下巴,让亦嫣的双眼只能直视着他的脸,而他幽深的眼眸里,也同样倒影着亦嫣那张清冷中又带着一丝媚的脸。
    只听,他薄唇轻启:“爷这里感觉更好一些,而且嫣嫣,今儿是爷的生辰,你会尽量满足爷的心愿,对吗?”
    男子的声音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与迷人,这让双眼迷离的亦嫣闻言下意识点了点头。
    但旋即她感觉猛然睁大了双眼,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胤禛瞧见亦嫣这副迷迷糊糊,便觉得她越发可爱了,可爱到,想将她时时刻刻带在自己身上。
    这般想着,便印上了亦嫣红艳艳的唇,然后整个人都倾斜了下来。
    夜里亦嫣半清醒间,这才明白胤禛要她尽量满足他的心愿,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日后,她恐怕是再也不能直视,这屋里的任何一件能坐得上人的家具了。
    臊得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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