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
    见腰间的力道越来越紧, 亦嫣忍不住轻声唤了句,然后拍了拍腰间的手,示意他松开些。
    她话音一落, 腰间的手果然放松了,可旋即她又感觉身后的胤禛将头贴了过来, 随后在耳边唤了声:“嫣嫣。”
    亦嫣疑惑地嗯了一声。
    只听胤禛开口道:“你放心, 日后我...”
    说着他却是顿住了, 其实他想说自己会尽力让她今儿不再受委屈。
    可他作为一位皇子, 也不可能说就一定不会受委屈,更别说亦嫣只是他府上的一位格格而已。
    他也得受礼教的束缚,也得有所顾虑, 就连光明正大的偏宠他也是不能够做到,所以这种空话他还是不要轻易许诺了, 想了想他改口道:“你被下避子药一事, 日后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给再多的承诺,还不如给亦嫣补偿, 只是这补偿,现在还未能达成。
    亦嫣一愣,啊?避子药?可避子药是她主动服用的啊,根本就不需要补偿啊, 于是转身认真道:“不用的,四爷, 妾身并没有觉得此事受了委屈。”
    倒也不是亦嫣善解人意,是她害怕,万一胤禛所说的补偿, 是让人给她开各种苦得要命的坐胎药, 这可怎么办?她是真不想吃中药啊。
    胤禛却是以为亦嫣还在为他着想, 甚至并不想让他愧疚才如此说的。
    实际上哪家女子不想早日怀上自己的孩子?毕竟生下孩子才是真真切切下半辈子的保证。
    更何况亦嫣当时肯定也不一定能保证她一直能得宠吧?
    这么一想,他更是觉得亦嫣肯定因为这事辗转反侧许久,否则一向阔达的她又怎么会郁结于心呢?
    见亦嫣都这个时候,还在宽慰他,他也没有再跟亦嫣表明心迹,只是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会落实自己的补偿的。
    胤禛低头亲了一口亦嫣侧脸,淡淡道:“咱们睡吧。”
    而亦嫣也困得不行,用鼻子蹭了蹭胤禛的脖子就入睡了。
    她睡得香甜,但这一|夜胤禛却是失眠了,他每回想到亦嫣这副强装无所谓的模样,就对亦嫣的愧疚就越加一分。
    转眼就到了冬季,万物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被。
    亦嫣本来想玩雪的,却被乐雪和可碧两人以太医嘱咐她备孕这段时间,不能受凉为由阻止了。
    虽说胤禛没有强制亦嫣不能出去玩雪,但倒是千叮咛万嘱咐身边的宫人好好照顾她。
    也就是变相地让可碧和乐雪她们,多看着自己点了,且不说胤禛紧张自己的孕事,就连可碧与乐雪也是紧张的。
    无她,她都进府快两年了,侍寝也有一年了,却是始终还未曾传出好消息。
    所以亦嫣今年冬天就只能通过窗户,赏着外头的皑皑雪景了。
    看着外头的飘雪,亦嫣不由地想要是现在有杯热咖啡在手,那就更好了,可惜没有热咖啡,陪伴她只有苦中药。
    她扭头端起茶几上晾得温度适中的坐胎药,然后一饮而尽。
    说来胤禛这段时间为了让自己备孕,可真是什么都为她想到了,就比如福晋那儿。
    虽然胤禛之前叫她不要用外头的东西,可她哪儿还敢贸然不吃正院的东西?
    所以她只能尽量少吃,喝了茶也是吐在了手帕上。
    但这也不是办法,要是她再继续这样伪装下去,那她忽然怀上了,岂不是向四福晋说明她根本就没有用正院里东西?
    这样和直接跟四福晋说我怀疑你给我下药有什么区别?
    要是她之前不投靠四福晋,她怀疑就怀疑呗,就跟李庶福晋一样,直接就不用正院的东西了。
    可问题是,她现在还算得上是四福晋面上的人啊?
    反正之前谁让她去投靠四福晋的 ,她就让谁解决这事,要是解决不了,她还可以避孕一年呢,何乐而不为。
    可对于胤禛来说,这事根本就不是事。
    他直接就让太医判她个宫寒,不可再使用寒性的食物,然后又让人去告诉四福晋,亦嫣在最近在吃药调理身子,不能乱用东西,就让她请安时就用白开水招待亦嫣即可,连糕点都不许。
    亦嫣没想到在她这要费尽心机掩盖的事,胤禛直接一招给杜绝了。
    行吧,胤禛都为她做了那么充分的准备了,她也不得不做好有孕的准备。
    其实她现在也快十七岁了,如果现在真怀上了,那生的时候也快十八岁,也没差啦。
    不过....亦嫣看了眼面前的药碗,她真的怀疑自己每天喝那么苦的坐胎药,真的能怀上吗?算了先喝着吧。
    ……
    四福晋也没想到太医的嘱咐,将她一切下灵香草的途径都给断绝了,她正愁着,自己又该找哪种办法给舒穆禄格格下避子药?
    但吉嬷嬷却是道:“福晋,您让舒穆禄格格生下孩子也无妨。”
    四福晋却是摇头,神色凝重道:“不行,现在她就有宠,要是她再生下一位阿哥那还得了?”
    吉嬷嬷劝阻道:“可眼下李庶福晋生下了三阿哥,被册封为侧福晋也是迟早之事。”
    四福晋一提及这个事,就抑不住心中的那股怒气。
    是啊,李庶福晋就要被升为了侧福晋,而且还是一位有子的侧福晋,那肯定会威胁到她跟弘晖的利益。
    吉嬷嬷心知肚明自家主子的想法,但这也是没有阻止的事情了。
    她们现在也不可能去害死三阿哥吧?毕竟现在三阿哥已不是李庶福晋肚子里头的一团肉,而是皇上的孙子,乃天潢贵胄。
    要是被发现了,四爷盛怒之下,也是能以残害皇家子嗣为由,休弃了福晋的,所以她劝道:“舒穆禄格格就算生下一位阿哥最多也是升为庶福晋而已。”
    四福晋冷笑一声:“我根本就不在意她是庶福晋还是格格。”
    庶福晋不能上玉蝶,本质上还依旧是格格,尊称一声庶福晋也是看在生育过孩子份上,所以无论舒穆禄格格无论是格格,还是庶福晋都威胁不到她身上。
    现在让她在意的是,府上每多一位阿哥,就会多夺走一分四爷在弘晖身上的目光。
    只有府中只有弘晖那么一位阿哥,四爷才会将所有心血都投到弘晖身上,那样就算她不为弘晖筹谋,四爷也会自然而然只重视弘晖这个儿子。
    何况她也不求多,只是让那些庶子迟生弘晖十年而已,她又不是不让其他人生?
    吉嬷嬷也知道一位阿哥所带来的危害,可比哪位妾室得宠严重多了,但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上几句:“可日后李庶福晋升为侧福晋,以李庶福晋的性子恐怕更难于管教。”
    出手一次两次管教,倒是还可以,但以李庶福晋现在刁钻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两次管教而改过呢?更别提她现在又生下了一位阿哥。
    如若福晋责罚多了,外头的人就会觉得福晋容不得人,之前所营造的一切,也将成为了你沽名钓誉的证明。
    到时候,要不就选择忍下李庶福晋时不时的挑衅,要不就不在乎贤惠的名声,直接以雷霆手段整治了李庶福晋。
    到还不如继续走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策略。
    而四福晋也听出了吉嬷嬷话里的意思,冷冷道:“所以你想让我将舒穆禄格格抬得更高些,制衡李庶福晋?”
    吉嬷嬷点头,就像是太子妃,虽然只有一女,但却依旧地位稳固。
    靠得就是平衡李佳侧福晋与林佳侧福晋之间的势力,只要一人得势了一些,另外一位便就会扑上来削减对方的势力,所以根本就不着太子妃出手。
    可四福晋还是觉得除掉三阿哥更为一劳永逸,但她也不可能为了拉开底下庶子和弘晖年岁的距离,去杀害了一名皇孙吧?这么想来,继续抬起舒穆禄格格,让她成为对付李庶福晋的利剑,似乎才是上上之举。
    吉嬷嬷见四福晋眼神似有松动,便继续道:“您何不给舒穆禄格格一个机会呢?就算她怀上了也不一定是位阿哥,而李庶福晋所生的却已是板上钉钉的阿哥了。”
    四福晋仍有顾虑:“可万一舒穆禄氏生下的是一位阿哥,日后生出旁的什么野心呢?”
    到时候她岂不是给自己培养了一位敌人?
    吉嬷嬷犹疑道:“依老奴所见舒穆禄格格生下一位阿哥,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四福晋闻言眯起了眼睛:“此话怎讲?”
    吉嬷嬷沉思片刻,索性道:“老奴瞧着最近李庶福晋因舒穆禄格格出手救过她,对舒穆禄格格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最主要有了那么一份救命之恩,两人难免会来往,久而久之没准便会化干戈为玉帛,到时候……”
    两人一派和气,又怎么能斗得起来?
    “但如果舒穆禄格格也有一位阿哥,为了各自的孩子,两人必定会重新对立起来。”
    四福晋这么一听也觉得有理,所以舒穆禄格格如果有孕,对她有利有弊。
    何况就算舒穆禄格格日后地位高了起来,那她也会成为自己势力一部分。
    可说来说去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
    她沉思片刻,觉得也罢,看在她无人可用的份上,那她就给舒穆禄格格一个机会。
    况且太医还说她宫寒,必定是子嗣艰难了些的,能不能怀上还两说。
    .
    转眼亦嫣喝药调理备孕,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到诊平安脉这日,胤禛又是带着黄府医来烟雨阁。
    见胤禛如今紧张,不知怎么,亦嫣总感觉胤禛似乎很是着急让自己有孕,甚至比她这个应该着急的人更着急。
    就像是……在赶什么时间似的。这让亦嫣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这次黄府医并没有给胤禛两人带来喜讯。
    胤禛失望之际,又以为是自己来烟雨阁的时间太少,之后一连来烟雨阁五次,这可不是之前两人偷摸欢好的那种,而是会记档的。
    所以这下众人都知道了亦嫣的侍寝天数越过了四福晋。
    然而其他人并没有将这看成是什么稀奇之事,毕竟之前四福晋举荐亦嫣的时候,亦嫣还维持过连续两个月,每月能得十次侍寝的纪录呢。
    那现在亦嫣盛宠不衰也算是四福晋得偿所愿了。
    可在四福晋眼里却不是如此。
    因为她认为先前亦嫣之所以会如此得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她在胤禛耳边时不时推举亦嫣的功劳。
    可在四爷出差回来后,便再让谁越过自己去。
    所以她才能在心里安慰,没准烟雨阁侍寝的天数和正院持平,也是因为舒穆禄格格是她的人呢?
    可自李庶福晋生下孩子后,她便没有再在四爷耳边提及舒穆禄格格了。
    她隐隐发觉了,如今四爷可能真心宠爱舒穆禄格格的,并不是四爷看在她的面上。
    她每想到这个事实,心里就难受得感觉不能呼吸。
    而亦嫣也已感觉到四福晋对她眼神的变化了。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她这个当事人却是能感觉到,四福晋看她的眼神,平静中掺杂着一丝不甘与怨恨。
    她是不太明白,自己现在侍寝次数比起从前,也算是少了,她又没有跟四福晋闹翻过,也还算得上是她的人。
    最主要她得宠似乎对四福晋也没有什么坏处吧?为何四福晋要对她露出这种神色?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李庶福晋已平安生下了孩子,宠爱也不如刚有孕那会了。
    也就是说四福晋已不需要她这颗牵制李庶福晋宠爱的棋子。
    这么一想,四福晋还真不厚道,需要到自己的时候,就让她努力争宠,不需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碍眼。
    这样领导谁会想真心跟随啊?
    这么想着,亦嫣再看四福晋这副憋屈的模样,心底里涌起了一阵畅快。
    以往就你能给我受,那我现在就微微奉还一二了。
    不过还好胤禛也是个懂得分寸的,到底这个月没有再进过烟雨阁了。
    四福晋也因此松了一口气,要是四爷再真如此不管不顾,让舒穆禄格格越过她去,她得重新思考吉嬷嬷的提议。
    转眼又要临近春节,亦嫣终于接到了吉林那边的来信,可当她看到信中的内容却是失望了。
    家人今年又是不能进京过年,这就是古代的悲哀,即便只有一个省的距离,几年也没能见上一次。
    不过这回除了这封信以外,吉林那边还有一捆银票,亦嫣大概数了一下,居然足足有五百两银子。
    去年娘亲和阿玛不能回京的时候,只给她捎了二百两银子,今年给那么多,或许因为对她失言而愧疚吧?
    晚上胤禛来烟雨阁,见到亦嫣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忽然想起吉林那边刚捎信进府给亦嫣,不免猜测,难道是她家中出了事情吗?
    于是关切问:“怎么了?”
    亦嫣叹息一声:“妾身一家今年又不能回京过年了。”
    说着就像没有骨头似的钻进了胤禛怀里求安慰。
    胤禛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她家里出事了呢,他搂紧亦嫣,低头在她耳边柔声问道:“你很挂念你家人吗?”
    将整张脸埋在胤禛胸膛的亦嫣,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说来也奇怪,原身不仅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就连父母也跟她现代爸妈的模样也一样,那么多的巧合,不得不让她怀疑这是不是就是她的前世?
    就因为这个揣测,她就把这辈子的父母当成她在这个异世界的精神寄托。
    现在胤禛最看不得亦嫣这副脆弱的模样,张了张嘴,正想说今年有他陪着,可过年他还得进宫赴宴,根本就做不到陪伴亦嫣过年。
    良久,他柔声道:“放心,爷日后会让你经常和你的父母相见的。”
    而亦嫣以为是胤禛安慰自己,便抬头强颜欢笑点头:“嗯,会的。”
    很快又到了除夕了这一日,胤禛依旧要进宫赴宴,但他进宫前还特地来了烟雨阁一趟。
    亦嫣还在梳妆台面前梳妆,就剩插上最后那对珍珠蝴蝶流苏簪子,胤禛就是在这个时走了进来。
    她让乐雪先放下那对簪子,起身行礼:“四爷,您今儿怎么来了。”
    今儿亦嫣着一身缎绣三蓝加彩百蝶纹棉衬衣,虽然是接近白色的湖色,但却又以浅粉锦缎镶边作为点缀,为她周身添加了一抹亮眼的色彩,既雅致又有几分喜庆,衬得亦嫣愈发姣如秋月。
    而她这端丽冠绝的模样,更撞进了胤禛的心里,所以他忍不住赞道:“嫣嫣今儿可美。”
    听到胤禛这样毫不吝啬地夸奖,亦嫣脸上染上了一丝绯红,却还是嗔了眼胤禛道:“难道妾身平日不美吗?”
    胤禛没有立马回答亦嫣的问题,而是上前几步,将亦嫣整个人环在怀里,低头亲了一口软乎乎的脸颊,方道:“都美。”
    亦嫣露出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然后有些好奇问:“爷这个时候来找妾身,可是有什么事交代吗?”
    话音刚落,亦嫣便感觉头上似乎被人插了一只簪子,她抬手一摸,左边的发髻上还真多了一只簪子。
    “这是?”亦嫣回头疑惑问因为。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没什么就是一支普通的簪子。” 然后不知道又从哪里变出一张银票,放在亦嫣面前:“今晚打马吊玩得尽兴一些。”
    亦嫣惊讶地接过银票,发现居然是一百两的银票,一百两就算她今晚一直输,那也够玩上整整一晚了,她开心地捧着胤禛的脸,往他的侧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四爷,您真好。”
    她眼睛水润又明亮,一笑起来眼眸就像是装满了星辰,看得胤禛心头不自觉一软,也亲了她一口脸颊,然后又亲了一口她红艳艳的嘴瓣,道:“这就当是报酬了。”
    说着,他感觉似乎觉得不够又往下亲了一口,只是这一口没有立马放开亦嫣,而是轻轻啃咬了起来。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亦嫣眼见自己的嘴唇又要被胤禛弄肿了,忙别开了脸,眼神幽怨哼了他一眼,控诉道:“四爷,妾身一会还得见人呢。”
    换作以往胤禛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收手,可他也得赴宴,就道:“那好,爷就先进宫了。”
    亦嫣点点头,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轻声嘱咐道:“去吧去吧,雪天路滑,四爷路上小心些。”
    胤禛鲜少被亦嫣这样温柔小意地待着,所以走出了他烟雨阁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送走胤禛后,亦嫣这才到镜子看看胤禛刚才送了她支什么簪子。
    原来是一支凌霄花点翠珍珠簪子,中间还镶有几颗细碎的宝石,看着既华贵又雅致。
    胤禛可真是大手笔,随便一个日子送的簪子都如此贵重,他的审美真是没得说,真送到她心尖上了,她好喜欢。
    亦嫣再看了几眼镜中的自己,然后就美滋滋地戴着前往了正院。
    而胤禛与四福晋入宫以后,宴席似乎还未曾开始,两人便带着孩子就去了永和宫看望德妃。
    一进永和宫,跟在胤禛两人身边的弘晖和二格格,就行礼向德妃拜了个早年。
    而德妃虽然暗地里对四福晋不喜,但是对于弘晖这个孙子还是喜爱的,立马就让两个小包子过来,拉着嘘寒问暖了好一会。
    德妃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一旁正在喝茶的胤禛:“弘昀呢?怎么不带进宫给额娘瞧瞧。”
    回答的却是四福晋:“弘昀体弱,四爷见天寒地冻,怕孩子出远门会生病,便让李庶福晋先带着,就先不带进宫来给各位长辈过年了。”
    德妃蹙起了眉头,不赞同道:“一年也就那么一次,带进宫给你皇阿玛瞧瞧也是好。”
    她本来是想借着弘昀在场,在宴会上提议让皇上册封李氏为侧福晋,现在孩子不在,那也就举荐不成了。
    不过没关系,她抬头对胤禛道:“老四,过了年,再过几个月很快就到弘昀周岁了,李氏服侍了你十多年,现又为你诞下二子一女,也该是时候提一提位份了。”
    四福晋闻言不自觉攥紧了手心,果然就算她再如何孝敬额娘,在额娘心中也比不过她塞给四爷的人。
    可明明自己才是她正经的儿媳妇,不是吗?
    胤禛转动着手中的手钏佛珠,淡淡道:“嗯,再说吧。”
    德妃闻言眉头一蹙,难不成胤禛是没打算立李氏为侧福晋?
    可李氏无论是资历还是生育之功都是足够的,不立她还能立谁?难道是在等皇上给他赐婚?
    或者是说瞧不上她赐给他的人?认为她这个包衣之母所赐下的人不配坐上侧福晋这个位置?
    哼,果然不是在她身边长大,跟自己都不是同一条心。
    四福晋诧异地看向旁边的丈夫,心中也浮现一个想法,难道四爷并不打算将府上任何一个格格升上侧福晋之位,而是想将位置空着,等待皇上赐婚?
    可如果是赐婚的侧福晋,家世应该不会低的,甚至有可能也有可能是跟她一样是京中的大姓贵女。
    一时间四福晋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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