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侧福晋是能接触到王府庶务的, 可那也得是侧福晋啊,她现在只是一位小小的妾室,而且不出意外的话, 等李庶福晋生下这胎以后,她应该就会被册封侧福晋了。
    而以胤禛贝勒的爵位也只能封一个侧福晋, 哪儿还有什么位置给她册封什么侧福晋?
    如果要封的话, 那也得康熙四十八年被封亲王, 才能有侧福晋的位置。
    可她是先知者, 知道胤禛日后定会封亲王,但胤禛他又怎么会知道日后会升爵位呢?
    又或许是她想多了吧,胤禛只是想让她学管家之道, 日后可以从旁辅助四福晋吧?
    亦嫣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就将此事抛之脑后去请安了。
    昨晚是亦嫣侍寝的, 所以她一进到厅内, 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到她身上。
    李庶福晋倒是觉得没什么,一次侍寝而已, 她不能服侍四爷,四爷都愿意来她房中多回,所以自是认为任何人的宠爱都比不得自己。
    其他人则是艳羡不已,这就是拥有一副好皮囊的好处, 即便是在李庶福晋盛宠下,也能有侍寝的机会。
    而四福晋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特别是今早起来得知,昨晚烟雨阁三更以后才熄灯,心里更难受得紧。
    虽说现在四爷固定宿在正院三日, 但其中有两日房事都算是多的了, 更别提那么晚才熄灯。
    四福晋现在的心情很矛盾, 她一方面需要人分李庶福晋的宠,一方面对胤禛的爱慕之心作祟,在内心深处又不希望她推上去的人得宠。
    这次请安就在这样有些诡异的氛围平静地度过了。
    可既然昨天四福晋通知亦嫣准备侍寝,那应该就是想让亦嫣知道她的恩德,这样亦嫣于情于理都要留下来谢恩的。
    所以等别人走后,亦嫣就留下来跪下道:“妾身多谢福晋提携。”
    四福晋点头微笑,客气道:“这都是你那么多天辛苦抄写经文应得的。”
    亦嫣笑道:“不管如何,妾身都非常感谢四福晋给妾身这个机会。”
    四福晋见亦嫣很是知恩,便满意点了点头:“你要多在四爷身上费些心思,这样才能留住四爷知道吗?”
    眼下只是在她的推动下才获得了一次侍寝的机会而已,能不能与李庶福晋抗衡还两说。
    想到这里,她不放心问:“她又问寝衣你穿了吗?”可话说出口,又觉得多余了,毕竟昨晚烟雨阁那么晚才熄灯。
    亦嫣一脸窘迫,怎么四福晋这也得亲自确认啊?那是你的丈夫啊,怎么能如此坦然让别人穿上情趣睡衣勾|引自己的丈夫?
    这她真的是看不懂了,古人思想都那么开放的吗?
    四福晋见亦嫣这表情,便知道她没穿了,她乃福晋需要端庄,不可做出这等形骸放荡之事也就罢了。
    舒穆禄氏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格格,就是一个用身子取悦男人的奴才,居然不肯放下自己的身段。
    难道舒穆禄氏真以为自己费尽心思向四爷举荐,只是让她获得一两次侍寝的机会的吗?
    可能是对于自己亲手将别人推上了丈夫床的事实,让她产生了愤闷,又可能是她真不满亦嫣不服从她的命令,便道:“你要是留不住四爷,那寝衣有得是人穿上。”
    四福晋的声音依旧温柔,但话中强迫人的意思,都是让亦嫣不寒而栗。
    亦嫣直接呆愣在了原地,原来外表看起来温柔贤淑的四福晋,胁迫起人也是面不改色的。
    这一刻亦嫣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对面的四福晋是一位老鸨,而她就是任人宰割,任人压迫的妓|子。
    亦嫣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正院的,只知道自己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四福晋就让她回去吧。
    不过看四福晋的这幅模样,假如她真留不住胤禛的话,便就会放弃自己这个棋子了。
    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没有自由的物件,如果不好用就能随手抛弃了。
    四福晋如此凉薄,现在亦嫣不知道自己是庆幸刚进府的时候,没有选择投靠四福晋,还是庆幸她现只是按照胤禛的意思接受四福晋的拉拢。
    而亦嫣回烟雨阁不久,胤禛赐下的布匹也到了。
    亦嫣数了数竟然有十几匹之多,胤禛这是让人将库里的布料都搬来了吗?
    感觉都能将她一年四季的衣服都给做全了。
    胤禛还特地将做自己衣裳的秦嬷嬷送了来,可这样自己尺寸胤禛岂不是一清二楚?
    虽然羞恼,但亦嫣也不可能将秦嬷嬷回去,也就只好乖乖地让秦嬷嬷帮自己丈量尺寸了。
    秦嬷嬷一边量一边赞许道:“格格是个看起来好生养的。”
    亦嫣羞赧不已,这不就是说她屁|股大吗?
    倒也不是秦嬷嬷有损亦嫣,而是在古代好生养就代表是生育能力强,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赞美。
    亦嫣也明白这点,不过同时心里一有些失落,在现代能顶半天的女人,在这里人生使命仿佛就剩下围着男人转和生儿育女了。
    正胡思乱想着,那边量好亦嫣尺寸的秦嬷嬷问:“格格,您是想要做什么款式的衣裳。”
    秦嬷嬷作为胤禛的裁缝嬷嬷对京中的时尚风向虽是了解了,亦嫣就打算挑好自己喜欢颜色的布料,让再秦嬷嬷按照最近款式裁制就好。
    而她也从那堆布料挑出一匹浅蓝色系和一匹浅绿色系的,红色系就选了珊瑚红,既然是春天,浅杏色也很合适。
    特别是亦嫣肌肤胜雪,穿上浅杏色更显得仙逸。
    送走了秦嬷嬷,亦嫣忽然感觉到内心一阵空虚,按理说刚才让人做了那么多衣服,亦嫣应该高兴才是,可她现在却是觉得身心无比疲惫,只想一人躺着。
    亦嫣又去了烟雨阁后院的那个湖边,现在已是春日,冰雪早已融化,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湖岸旁柳树的枝丫上长出了尖尖绿芽,处处都是春意昂扬的风景。
    说来她也有更久没来湖这边了,倒也不是忌讳胤禛会来这边,只是大冬天谁还会坐在湖边吹冷风?
    况且她都已经侍寝了,她还用忌讳什么?
    现在的天气还是有些冷,躺在睡椅上的亦嫣身披披风,一边吹着春风,一边赏着春景,心中的阴霾也渐渐随着春风消去,而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眼皮也开始一点点打起架来。
    胤禛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来到烟雨阁的,他一来就被屋里的乐雪告知,此时亦嫣在后面的湖边晒太阳,所以让他在屋内等稍等一会,自己去后面池塘通报亦嫣。
    胤禛却是拒绝了,表示自己要亲自找亦嫣。
    他一到当初两人第一次碰面的地方,就看到亦嫣在睡椅上沉沉地睡着。
    就跟当初一样,亦嫣的睡颜依旧是如此的娴静又美好,胤禛不自觉就放轻了动作,唯恐自己会惊扰了她。
    可碧见到胤禛的到来,下意识行礼。
    胤禛挥手让她起来,轻手轻脚来到睡椅旁后,当他看到亦嫣眉头微蹙着,以为自己还是吵醒了她,便动作一顿,站在了原地。
    可安静了一会,见亦嫣的眉头依旧没有松懈了下来,胤禛猜测并不是他的到来吵醒了她。
    见状胤禛也不由地想,她最近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就连在睡梦中也这般蹙紧了眉头。
    ...
    亦嫣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却是每天醒来立马能见到的床顶,忽然一下子惊起,难道她刚才是在做梦自己在湖边散心?
    “醒了?”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在亦嫣耳边响起。
    而此时天色已暗,屋内早已点起了灯,将室内照得亮堂堂的。
    亦嫣寻声望去便看到捧着书的胤禛,此时正坐在软榻上望着自己,不知到是不是因为他背着光的原由,亦嫣竟从他狭长的丹凤眼看出几分柔情。
    亦嫣惊讶:“四爷?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胤禛放下书淡淡道:“寅时三刻。”
    亦嫣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吓得她从枕头底下拿出胤禛送的怀表查看时间,原来才六点多一点。
    吓死她了,还以为自己晾了胤禛半天呢。
    “可碧和乐雪也真是的,见您来了,也叫醒妾身。”亦嫣有些责怪道。
    胤禛:“是爷让她们不要吵醒你的。”
    这亦嫣当然想到了,所以她也只是象征性的说几句。
    她嘿嘿一笑掀开被子,然后下床穿鞋走到软榻旁:“是您将妾身抱回来的吗?”
    胤禛点头:“快更衣吧,咱们先用晚膳。”
    “您还未用膳吗?”亦嫣惊讶道。
    胤禛又重新拿起了书,抬眸道:“爷还不大饿,就想着等你醒了再一道吃也不迟。”
    亦嫣笑嘻嘻地扑进胤禛怀里,仰头亲一口胤禛脸颊:“谢谢爷等妾身。”
    胤禛揽着亦嫣,低头挑眉道:“那现在还不快去更衣?爷现在饿了。”
    “对不起,四爷对不起,妾身这就立马去。”起身前还不忘往胤禛脸颊吧唧几口。
    胤禛望着亦嫣欢快的身影,眼底露出几分宠溺的神情,方才之所以愁眉苦脸,应是她做噩梦了吧?
    用完晚膳,两人又是下了一会子棋,就准备沐浴安置了。
    亦嫣洗完澡后,就坐到梳妆台前有些心不在焉梳着头发,甚至胤禛来到她身后都不知道。
    “在想什么?”胤禛的声音冷不丁从亦嫣身后响起。
    亦嫣身子一抖,然后转头看向身后,嗔了一眼道:“四爷,您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胤禛见她回避自己的问题,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而是上了床等亦嫣。
    亦嫣顿时松了一口气。
    今晚的亦嫣似乎有心拖延,没有洗头却是在梳妆台前捣鼓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磨磨蹭蹭上了床。
    亦嫣有些忐忑地望了眼里面的胤禛,而胤禛像是感受到亦嫣的视线,侧身用手支着侧脸,神情冷淡,说出的话却是不像是从他嘴里能说出来的:“今晚怎么不穿上那套纱罗寝衣?”
    亦嫣闻言身子一僵,像是陷入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中,低眸咬着唇沉默不语。
    胤禛以为亦嫣还在害羞,放缓了声音道:“放心这里就只有爷,旁人不会知晓的。”
    亦嫣眼神闪烁,咬唇的力道加深,眉头也跟着紧锁了起来。
    胤禛察觉到亦嫣的不对,便放缓了声音问:“怎么了?”
    亦嫣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四爷,妾身能不穿吗?”
    她怕穿上侍寝以后,她日后永远都对侍寝一事有阴影。
    想起今早上在正院发生的事,现在一提起这套寝衣她就恶心得想吐。
    因为今儿四福晋对她的强迫,深刻地提醒她一件事。
    她进到四贝勒府以来,便就一直摆烂给自己洗脑,洗脑她只是把胤禛与四福晋都当做了自己的领导对待,而她进四贝勒府更是进了国家单位工作。
    能吃上是吃公家粮是多么好的一份工作啊,可事实呢,这工作内容却是服侍男人,对于现代人来说这是什么正经工作?简直就是从她三观狠狠地碾压过去。
    她也知道自己都穿越到古代了,就不能再以现代人思维来看事情,可四福晋将自己看做是一件玩物看待的时间,这让她内心再也不能自欺自人下去了。
    那件寝衣就是对她的压迫,不仅是四福晋的压迫,还有这个封建社会的压迫,只要她妥协穿上那件寝衣,那就意味着她将彻底放下了现代人的自尊,往后就不是有独立思想的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一个真真正正的奴才。
    想到这儿,她眼神祈求道:“四爷,妾身求您了。”
    她祈求眼前这个男人能怜惜自己,能将她当成一个人看。
    胤禛一开始以为亦嫣是在挣扎是否该抛下所有的矜持,可当他从亦嫣眼底里看出近乎绝望的神情,一下子就被震撼住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平常乐观坚强的亦嫣,怎么露出这副让人觉得揪心的神情,这幅表情就好像在濒临死亡的生灵,向他投来最后一丝求救的目光。
    这让胤禛一时也有些无所适从,只讷讷道:“好,你不想穿就不穿。”
    他想让她穿也只不过是想让两人床榻间多些情趣而已,既然她这般不愿,也就作罢。
    “真的?”
    亦嫣眼前一亮,眼中犹如仿佛蹿起了希望的火苗。
    胤禛刚点了点头,外头就传来苏培盛的声音。
    “主子爷,常宁阁那边来人说李庶福晋腹中的小主子不适,想让您前去瞧瞧。”
    亦嫣扭头和胤禛互相看了一眼,她明白这是李庶福晋来她这里截宠了。
    可胤禛却是薄唇轻启:“爷去看看。”
    亦嫣闻言却是重重松了一口气,同时内心也有些失落,毕竟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情侍寝,但也不由地失落,现在胤禛抛下心情不好的自己,去陪另外的女人。
    不过还是心中如释重负大于失落的,亦嫣扬起笑容道:“那好,爷路上小心,顺便替妾身向李庶福晋问好。”
    胤禛心疼得揉了揉她的头发:“爷一会就回来了。”
    亦嫣不以为然点了点头,胤禛去到了,李庶福晋那里还会放他回来?
    胤禛走后,亦嫣愣愣地望着床顶发呆,不知道胤禛被李庶福晋拉走后,明日四福晋会不会真正的放弃她呢?
    不过放弃也没关系,反正是胤禛自己要她投靠四福晋的,又不是她本意,她也刚好也可以摆脱胤禛的吩咐了。
    今晚的亦嫣似乎是有些失眠了,她辗转反侧了良久,还是睡不着。
    此刻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愁苦,又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与谁倾诉,所以她就越发钻死牛角起来。
    正侧躺着,亦嫣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个温热的怀抱贴了上来,她惊讶回头;“四爷?”
    不是,他还真的回烟雨阁了?
    胤禛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怎么还不睡?”
    亦嫣转过身子,正对着胤禛半真半假道:“可能是下午的时候睡饱的缘故吧?对了,李庶福晋腹中的孩子怎么样了?”
    她现在不想说这个。
    胤禛:“一切尚好。”
    其实李庶福晋肚子能有何事?只不过是他为了能让四福晋主动拉拢亦嫣,他故意从她的。
    所以他今晚过去陪了会就离开了。
    说完这话,两人便就陷入了沉默。
    而亦嫣觉得胤禛那么晚从常宁阁赶回来,肯定不是单纯地想与她盖被子睡觉的,她做了一下心里建设,就伸手要脱胤禛身上的白色寝衣。
    胤禛却是拉住她的手:“今晚就睡觉吧。”
    亦嫣惊讶抬头,心里有些惶恐了起来,难道胤禛是怪自己不穿那纱罗寝衣?
    果然胤禛只是嘴上说说,心底还是怪她违背他的命令的吧?
    谁知胤禛接下来却是神情柔了下来,问道:“你今晚可是有心事?”
    亦嫣呆愣在原地,原来胤禛注意到自己的情绪了?
    可她的心事也不敢跟他说啊。
    说出来,谁知道胤禛会不会觉得她是在污蔑四福晋,毕竟四福晋那样端庄的一个人,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她是会送情趣寝衣,还强迫人穿上的人。
    胤禛见亦嫣似乎难以开口,就伸手将她的头揽入怀中:“好了,不想说就不说,咱们睡吧。”
    或许是胤禛的胸膛太过温暖,也或许是亦嫣感受到胤禛对她的温柔。
    况且她本即使那种一有人关心就绷不住的人,眼泪再也止不住往外淌。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是哭她在大好年华的年纪猝死,穿越到这个没人权的时代,还是哭自己进府以来的委屈?
    或许都有吧,她就像是找到一个宣泄口,想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随着眼泪都流了出来,仿佛哭完了,所有委屈都不存在了。
    而胤禛感觉到胸|前的衣襟一湿,便就知道怀中的人哭了,手便下意识拍了拍她的后背。
    谁知这样子做,怀中的小人哭得更凶了,就像是那种幼崽呜呜咽咽的哭声,听着就感觉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听得人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可往往就是这种无声的哭诉,才会让人心痛与怜惜。
    这一夜胤禛安慰了亦嫣许久,最后亦嫣或许是哭累了,居然哭着哭着就在胤禛的怀里睡着了。
    翌日,胤禛起来的时候,就让周遭的人都不要吵醒床上的亦嫣。
    胤禛轻手轻脚得下床来到外间更衣,随后就让人将可碧和乐雪两人叫了来。
    “你主子为何如此伤心,你可知所为何事?”两人一来,胤禛便立马发问道。
    可碧和乐雪闻言有些犹豫,虽然她们知道是因为四福晋的原因,可格格并没有让她们告诉四爷啊。
    胤禛对其他人可不会像对亦嫣那般温柔,便沉声:“爷想知道总会查到的,问你们也只是免去一些时间。”
    可碧和乐雪吓得顿时跪了下来:“奴婢还请四爷恕罪。”
    胤禛低头看了眼依旧打算守口如瓶的两人,内心冷哼一声,亦嫣这里的宫人对她还算是忠心。
    一旁的苏培盛轻声劝两人道:“主子爷也是想为你家主儿排忧解难,你告诉四爷,也是为你家主儿好。”
    可碧和乐雪两人互看一眼:“这......”
    最后两人内心像是做什么决定,就鼓起勇气将昨天早上四福晋将亦嫣留下的场景,一五一十告诉了胤禛。
    胤禛听了眉头紧锁,一开始他也以为福晋送亦嫣那套寝衣是她的好意,可强制亦嫣穿上那就不一样了。
    要不是这是在他后院,都有种这是在逼良为娼的荒谬之感。
    而他就是那个嫖客。
    福晋如此羞辱亦嫣,难怪亦嫣昨晚如此委屈。
    这也让胤禛忽然觉得自己将无世无争的亦嫣推入这后院的争斗之中,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不过她不成长起来,日后他不在府上的时候,怎么能护得了自己和以后的孩子周全?
    这已经是他为她搭的最妥当的一条路了。
    他透过门口,望了眼床幔内的亦嫣,便来到她床前坐下,他抚摸着她的睡颜,想起昨晚她埋在自己胸前无声的哭泣,心疼地低头落下了一吻。
    想来她不愿意告知自己,也是想要自己承受吧,其实隐忍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何况现在路已开弓,也没有回头路。
    等胤禛走后,亦嫣猛然就睁开了眼,其实胤禛穿鞋的时候,她就醒了。
    可她并也没有阻止可碧向胤禛透露实情,
    因为她就是想让胤禛知道,这四福晋真实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让你看看自己为了听从你的吩咐又受了何等的委屈。
    她才不会傻到自己主动告状,这种不仅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信,还有可能损坏胤禛心中的印象。
    只有自己亲自查清楚的真相,人才会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