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谁说你瞎的？谁？
敢传你的谣言，告诉哥哥是谁，看我不揍死他！”
他的妹妹才不瞎，
她只是……嗯？
等等！
古夜瞪大了眼，
不敢相信的抬手在况千岁面前挥了挥。
况千岁笑嘻嘻的一把抓住。
又快，又准，又稳。
“你……怎么……”
他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自家妹妹从小视力极弱，只能隐约辩得人与物。
今日竟当街一眼就认出自己。
此刻再看她的眼睛，
曾经的迷茫无措，惶恐不安，
哪里找得到半点。
妹妹的眼睛里，
有好奇，有色彩，有光。
澄澈透亮，纯净如孩童般美好，
“你能看见了！”
况千岁重重的点点头，
指着紧闭的门外，
“我二师兄，哦对，他叫乐子于，
是卜偃卜神医的二弟子，我是小师妹。”
况千岁笑眯眯的自夸，
“是师父和二师兄帮我治好的。”
古夜眼眶微微发红，
鼻腔酸涩，
握着妹妹的手，一个劲的，
“好，好，好……”
况千岁给了他几分钟时间消化。
然后把话题拉回正轨，
转过脸，对息绵道，
“你别不信我，虽然你骗我哥感情，
但他自己也傻，不能全怪你。
倒是你……能不能把你姐姐介绍给我哥鸭？”
息绵：……
古夜：……
他的妹妹好像是个假的。
“哥，他姐姐跟他一样好看，还是女的。”
况千岁热情介绍。
息绵憋红了脸，终于怒从中来，
“她胡说！我姐姐她、她已经嫁人了！”
“你才胡说。你们田城的那位城守，可不喜欢女人。”
况千岁语气平淡，笃定，
更衬得息绵心里有鬼。
“田城？迟国的那个田城？！”
古夜心惊，再看向息绵的眼神骤然冰冷。
“你是迟国人。”
息绵脸色大变，瞬间血色褪尽。
饱满的双唇止不住在颤抖，
“古…夜……我……”
突变仅在眨眼之间。
古夜猛然出手，五指如鹰爪，
划破空气，迅猛而凶狠。
同一时间，
况千岁抬腿狠厉，
将息绵坐下木椅一腿踹断，
砰砰两声。
椅碎，人摔。
古夜目标落空，及时收指化掌，
一拍桌面，腾空跃起。
况千岁翻身侧扑，
一把抓住古夜腰带，以自身体重压下，
大呼：
“哥哥手下留情！未来小舅子打不得！”
摔趴在地，狗吃屎的古夜：……
真是亲妹妹吗？
“胡闹，快给我起来！”
古夜试图挣脱，
奈何况千岁体力虽不敌，
巧劲用的精，
无论他如何扭动，就是挣脱不开。
“这都什么时候了！
古千岁，你不许胡闹！”
况千岁双手钳制住古夜，不让他动，也不理他。
抬头对傻了眼的息绵道，
“你不想知道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亡魂是谁吗？还是早就心中有数？”
息绵脸色青白交迭，咬紧牙关，
闭金双眼摇头，“不……”
“不什么？不想知道？还是害怕知道？”
况千岁嗤笑，转而对那鬼魂说，
“看到了？这就是你爱入骨髓，
甘愿为他死，死后还要守着护着的，
一个胆、小、鬼，懦夫。”
息绵抬手抱住耳朵，拒绝再听。
况千岁膝盖压住古夜，
腾出一只手，
指尖凝聚一团黄豆大小的光团，
“既然你鬼也不想做，轮回也不要，
可悲可怜，今日我便成全你一死。”
息绵猛地睁开眼，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