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幻听，也不是自己在臆想。
刚刚的事情，确实发生过了。
卓秋心里溢出一阵阵激动，握着老旧的黑色手机，开始回拨刚才那个被挂断的号码。
他不清楚阿南是用谁的手机在打电话，但对面那个人，一定是那小子。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
怎么关机了？
卓秋有些不相信，又重新拨打了一遍，依旧还是关机。
他心中又开始变得焦急起来，方才接通电话的时候，也没设什么号码定位，不清楚拨打源头在哪儿。
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
这可让他怎么找？
“卓先生，卓先生？”叶瑾儿叫了两声，感觉卓秋现在的状态完全不对，她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方辞，让方辞把人领走。
卓秋一直在这儿恍恍惚惚的，也是会影响他们警方工作的。
卓秋听到喊声，抬眸，乞求道：“叶警官，这两部手机，我能带走吗？”
“这……”
“我只要这两部手机，能吗？”卓秋又问了一遍。
叶瑾儿为难地蹙了蹙眉，最后一咬牙，私自拍板道：“行，你拿走吧，但剩下的东西还需交给警方调查，之后才能认领。”
叶瑾儿也明白卓秋心里的苦楚，毕竟朋友没了，怎么会不难过呢，想留几件朋友的遗物，那也是人之常情。
这些东西原本是要全部交到警方那儿去的，现在看卓秋对这手机如此执着，叶瑾儿也实在不忍心拒绝了。
这两部手机也没什么特别的，叶瑾儿想，好歹这东西能暂时稳住卓秋的情绪吧。
“谢谢。”卓秋说道，“今晚打扰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叶瑾儿忙摇头：“没有打扰，卓先生客气了，我送你。”
“不用，你忙你的吧，我现在……”卓秋看向窗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
出了地下基地，卓秋去弄了辆车。
他在龙京大马路上漫无目的地开着。
他感觉阿南就在龙京，并没有出这个圈子。
那部黑色手机因为年久，里面的电池其实并不禁用，才开机一会儿，就已经只有一小格电了。
卓秋在车上把黑色手机接上数据线，蓄上电。
心中像是被捣翻了的海浪，扑腾拍打个不停。
也就是在他开到某条街的拐角处时，黑色手机再一次地震动了。
这次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却和上次的号码不同。
卓秋眼神一闪，几乎想都没想就去接。
手机还因为绊到了数据线而微微一颤，卓秋脚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干脆扯掉了数据线。
按下接听键。
这一次，对方出声很快。
几乎在卓秋接起的同时，那边便传来了声音。
“喂，是我，我是阿南，我还活着。”
“……”卓秋哽咽了，唇角抿成一条线，努力绷直。
“刚刚那手机没电了，对不起，这么久才联系你，让你担心了。”对方又说道，语气稍微有点急促。
“……”卓秋眼底氤氲出一层白色雾气，让夜晚挡风玻璃外的市灯忽隐忽现，闪烁恍惚。
“哥，你在听吗？”最后一句，对方变得小心翼翼了，像是蜗牛伸出了触角，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