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道歉，是对我六年前帮着寒若河逼你签字的道歉，还有我对你的某些误解。”
“……”
“我已经听方医生讲过那些事了，苑儿并不是由你直接害死的。”
寒若江听着有些不对劲，对方想表达的意思是：苑儿不是由他直接害死的，而是间接害死的？
不过这话其实也没毛病。
他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他一样都没能保护好。
否则也不至于被人坑害，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为此，寒若江也十分后悔和懊恼。
他听着付勤继续说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做错的事，我会道歉，但你做错的事，也同样要向我道歉。”
寒若江：“？”
付勤：“当年你使用手段将我和苑儿生生分开，为了逼我离开龙京，不惜用我母亲的性命作为威胁，只此一点，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
寒若看：“？？”
付勤：“家母当时已经病重，你非要将我们逼走，最后刚到江州的不到半年时间里，家母就去世了，你敢说你没有责任吗？”
付勤想着母亲年迈还要受自己牵连，跟着自己奔波，便心痛如绞。
她那病本该在医院里好好静养，却因这件事而……
付勤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谁对他有恩惠，他拿以十倍回报，谁对他迫害有加，他也能拿命来讨。
付勤姑且把当年苑儿的死不怪罪在寒若江的头上，但这件事，对方也逃脱不了干系。
寒若江：“？？？”
听到这里，寒若江浑身的汗毛都快炸起来了。
他满头的黑人问号，根本不知对方在说些什么，因为完全听不懂。
那些关于逼走付勤一家的事，被对方说得那样真切和憎恶，让寒若江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从而忘记了自己的十恶不赦？
要不是自己脑子还有那么一丝清明，寒若江就快要相信对方的说辞了。
他之前从付勤身上所感受到的那些不寻常的恨意，原来是出自这里。
他说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原来对方不仅是因为苑儿的事儿怀恨在心，更重要的是因为母亲的死。
当年的他连付勤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又哪里有功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逼对方离开龙京？他可没那么无聊。
那时候的寒若江其实内心还是有些自傲和自负的，他有点不敢说：其实像付勤这样没钱没势的角色，他都不拿正眼来看的，又何谈去为难对方。
付勤还在滔滔不绝地控诉着寒若江当年所做的错事，寒若江则等他一次性说完。
谁知对方本来情绪挺平静的，说起这件事以后，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
居然还收不住了。
寒若江因对方是个病人，只能好言相劝道：“付先生，你注意身体，气坏了你自己，对我也造不成任何影响。”
付勤：“你——”
寒若江掰住对方指向自己的手指，慢慢按下去，“都说了别激动了，你说了这么多，不累吗？口渴不？需要我倒杯水么？”
付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