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睁眼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陆进无辜的回看她，“我这是实话实说，可没有故意拍你马屁，想要讨好你的意思。”
“行了你，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玩什么聊斋啊！”
“大姐，刚才的话，我真的是发自真心。”
“那倒也是，谁心长的不是真的啊，你有本事倒长出个假心给我看看啊！”
“……”行了，这聊天没法友好的继续下去了。
他怎么说，她都能有话给他怼回来。
他就是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她都能还有话说。
那还不如闭嘴。
他不说话了，秦瑶更是乐得清静，又将眼睛闭上，靠着树闭目养神起来。
沉默了一会后，陆进到底还是心痒痒。
他又想了许多次刚才秦瑶那个手势，实在是想不明白。
想了想，还是舔着脸开口了，“哎，刚才你那个手势到底什么意思？你就不吝赐教一下呗！我是真的猜不出来。”
“你多来几次，就明白了。”秦瑶悠悠丢给了他一句。
多来几次？
陆进抬起手，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来回挥了好几次，还是没有明白。
“不是，这我怎么明白？这也不是战斗手势啊，难道是你们龙啸独有的暗语？要是这样的话，别说我多来几次了。就是来成
千上百次，也是没用的啊！”
听他对龙啸一提再提，秦瑶也起了几分兴趣，睁看眼饶有兴致的看他，“你和石明走那么近，居然没能从他嘴里套出点龙啸
机密来？”
“大姐，你闹呢？”陆进没什么好气的对她翻了个白眼，“石明人的确是很好，也是无愧于老好人这个称号。但不代表，他没
有底线，什么都不设防的和我说啊！”
“我知道的，都是你们龙啸能被人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一个字都没有。甚至上次我问他，你们队里是不是真的把巴雷特交
给你这个新人专用了，他都只说了一句，让我自己猜。你说我能从他那打听出什么机密东西来？”
秦瑶还真没想到，石明关于稍微敏感一点的话题都这么谨慎，相比之下，他们这些个别的队员，似乎差的远了。
他们下次，是不是也都该向人家石明学习？
心思转着，她嘴上也没闲着，闲闲的反讽了陆进一次，“你打听到的，也不少了。”
陆进对于她那淡淡的讽刺视而不见，反倒理直气壮的很，“我这叫知己知彼，我是对你们龙啸起了心思的。那我准备下半辈
子待的地方，我可不要多了解一下么！”
秦瑶嗤笑一声，撇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那你怎么不去问你们顾队，不去问熊飞扬，哪怕去问博鸿呢？就逮着石明问，还
不是欺负人家石明老实，你有本事别挑软柿子捏啊！”
对于这个，陆进更是振振有词，“我这不叫柿子挑软的捏，我这叫用最少的力气，得到最大的回报，这叫聪明人做法。你说
的那三个，顾队那德行，也就你能制得住。”
“熊飞扬和他没差哪里去，区别就是一个面冷心狠，一个是面热心狠罢了。都是狠人，我才不去触那个霉头。至于申博鸿，
顾队小迷弟，看着飞扬没心机，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每天闹腾的跟个多动症似的。”
“可他那是对你们，到了对着我们这些外人时。就成了那满嘴跑火车，除了正经任务之外，他的十句话里，能有一句可以信
就不错了。只要一找他聊天，他就能用最快的时间给你把天聊的稀碎。我是疯了，才会去找他套话。”
“……”申博鸿是这样的吗？她怎么不知道？
明明是个热情洋溢，直白又灿烂的大男孩啊！
到了陆进嘴里，怎么就那么贬低了呢？
“你别不信，下次我给你录音，你听了以后就知道了。他不愧是顾队一手带出来的，虽然脾气性格和顾队一点不一样。可内
里那股子狠劲，一点不差。嗯，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秦瑶脸色隐隐露出古怪来，他们现在讨论的是一个人吗？
申博鸿在陆进眼里，评价居然是这么的……嗯，高？
陆进嘴里看似嫌弃，眼里满满可都是欣赏。
“那还有个陈玉刚和宋宁呢？你怎么没朝着他们下手？”秦瑶想要听陆进对于龙啸人的评价。
“他们两个？陈玉刚那脑子哪里是人的脑子，都快堪比计算机了都，简直是个移动的数据库，我以前不知死活去讨教过。不
瞒你说，我去见他之前，神清气爽。”
“结果见完之后，我眼睛都成了蚊香状的。从那次之后，我对他敬而远之。宋宁嘛，他这人不在状态，我懒得往上凑。他自
己的事情都处理不明白，我就不去再去给他添乱了，还是让他自己安静待着吧。”
秦瑶看似没有对他的话多在意，实际听得还是很仔细的。
有时候当局者迷，看不清身边真正的情况。
这时候就需要有个目明脑清的旁观者，在一边冷眼将一切收入眼底，并且还能以一个绝对公正的态度，来进行点评。
局中人，在逐条按照旁观者说的，逐一对比。
这看似是有点无聊，实际还是很有用的。
至于有用在哪里，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每人不同。
“那我呢？你好像还没说过对我的印象。”秦瑶问着，也多了点期待。
“你？”陆进抬起左手去摩挲下巴，目光在秦瑶身上绕了一圈，“你很好啊，刚的一比，就是心软了点。这点不太好，镇日活
在生死一线上的人，心不该太软。因为你们身份的特殊，也许有时你的心软，最终给你带来的，可能就会是灭顶之灾。”
秦瑶默然，几秒之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陆进的意有所指，她明白。
这次林柔之事，要不是伊凡那边低估了他们的实力，顾珩他们又去的很快。
按照那时的情况，再多拖下去，敌人一旦彻底狠下心来，那就很有可能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这个局里面纠葛与因果不少，可终归还是因为秦瑶对于林柔一家的另眼相看，才会有了这个局。
陆进这是在委婉的告诉她，这次能全身而退，实属侥幸。
再别有下次了，要是再不长记性，那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惨重结局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