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哭了好一会才缓了缓。
大嫂轻声的说“娘，吃饭了。”
“好，好，先去吃饭。”
“小娜啊，一会你去告诉小雪，就说久红回来了。那丫头可好长时间不来了。”
“好的，娘。”
“对了，老三，要不要叫小燕也来。”
范久红猛的站起来。“娘，你想干啥？”
他也没想到，老太太叫几个人叫的这么亲。
他望着大嫂。
大嫂忙解释“张燕经常来咱们家的，时长会买些东西看看娘。你这个....朋友”大嫂特意的咬了下字眼“还是挺不错的。”
范久红懂了。这当娘的还真是，啥都想霸占着，你都不知道你儿子心中的想法，就要硬是安排。
他是拦不住了，等人到了再说吧，也许自己的劫数也就在这。
没一会刘雪就跑了过来。老远就听到她“红哥红哥的叫喊。”
范久红忙站起来，还没等站定身体，刘雪直接跳到他身上，狠狠的将他抱在了怀里。
老太太转眼就开怀了。“这孩子....”
“红哥，你回来怎么不知道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这不是刚回来吗。”
“你都不想我了，哼。”
“这...”
还是大嫂好，拉过刘雪“久红哪里不想你了，回来就问道你了。”
“是吗?”
范久红点点头，这会还能说没事呢。
吱。一声刹车的声音响起，范久红苦笑，该来的总会来的。
张燕如同散步似的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
她也同样给了范久红一个拥抱。刘雪没心没肺的抱着张燕的胳膊“燕姐你也来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满屋子的女人围着范久红，他有点不能是从了。
一个是从小的青梅竹马，一个是生死之交，另外因为吴良吕方的设计捷足先登，任何一个都够受的了，更何况一下子来了三个。
老太太高兴了“慧珍，中午做点好的，小雪，小燕也是许久没来了。”
范久红不高兴了，所有的人围着自己打转，难受可想而知。
没办法的他只好默默忍者。
好不容易忍到吃饭的时间，更尴尬的事情出现了。
三个人谁也不让着谁，频频给范久红夹菜，最后在众人的目光中，范久红眼前的饭碗已经放不下任何东西，如同小山般的一碗饭。
“好了，停！你们吃你们的，不用跟我如此的客气。”
老太太欢喜啊。多好的一推儿媳妇，任何一个都可以，要是三个同时过门那就更好了。
范久红护着晚，勉强将其全部吃光。
打着饱嗝的他坐在椅子上喝茶消食。
女人们在过去了一上午的新鲜劲之后又回归了平常。
刘雪还在上课，说了声晚上还来走了。
张燕靠在范久红的身边“下午没什么事吧，去我哪里坐坐。”
范久红偷偷的撇了眼冯颖，后者装作没听见。
“好吧。”
车子一路行驶，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张燕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两个人下了车，张燕便抱住范久红的胳膊，拉着他往屋里走。
范久红想抗拒来着，怕伤着张燕，便没有什么动作。
任由她拽着往里走。
刚进屋，张燕便转身抱住范久红，她那颗小脑袋靠在范久红的胸口。
范久红扶着她耸动的双肩“好了，回来了，回来了。别哭了。”
张燕又是哭了一阵才从他的怀里出去。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坐吧。我给你沏咖啡。”
“冯妈呢？”
“回乡下了。过些天才回来。”
“昂。你就不要忙活了，坐着说会话。”
“没事。”
哗，一杯浓郁的咖啡递到了范久红的手中。
“谢谢。”
张燕蹲在了他身前，静静的望着他“你不是说喜欢喝我煮的咖啡吗？喝吧。”
范久红将咖啡凡在茶几上，想将她扶起来，张燕顺势又扑倒范久红的怀里。
“我想你，整夜整夜的想，想你想的睡不着觉，你死哪去了，就不知道给我捎个口信。我以为你死了呢。你个混蛋。”
张燕不断的捶打范久红的胸口，范久红楼她更紧了。
好一会她才不闹了，安静了下来。
范久红才得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依然是那么的苦涩，她还记得自己不喜欢放糖。
这份心，范久红有些承受不了。
“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
“是我的错。”
张燕捂住范久红的嘴。
“你不要说，我心里都明白，我也是看透了，你谁也不想娶，刘雪活泼可爱，你们从小青梅竹马，她一门心思的都放在你身上。谁将他当成妹妹。那个冯颖长相倒是标志，文静内敛，善解人意，也讨老太太欢心，想来她也是紧张你的，可你也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连我，你心里明明懂的，可你就是不走那一步，你怕的也是我们怕的。”
“我们？”范久红重复了一句。
“你当所有女人都傻吗？任谁看不出来，我早就知道，你以为小雪就傻吗？她也知道，冯颖就更不要说了。名不名分的你觉得现在这社会还有多少人在乎呢？哪怕是一天的夫妻我也愿意，她们也愿意。”
范久红马上拦住越说越过了，在他心里永远接受不了这样的关系，更何况是三个。虽然现在三妻四妾的不少，就连少帅也有好几个，可他毕竟不是这里的人，从小的教育就没有这个。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燕，你别说了。你的心意我都懂，你刚也说了，你懂我，你就应该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小日本已经打到九松山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发疯打到北平来。国都没了，要家又什么用。”
“在你们男人眼里，女人永远排不了第一位，你们总是将事业放在第一位，女人总是排到最后，可你知道吗？对于女人来讲，身边的男人就是她唯一的国，唯一的家。没有房屋，没有钱财都没什么，只要你在就什么都有了。你明不明白。”张燕摇晃着范久红的身体质问道。
“我明白。我会死的，随时都会死的。你明不明白。”
她猛的站起来“我明白，哪怕一天，我也愿意。今天你回来了，明天就跟老太太说将事情办了。不要在拖了，在拖我们就老了。你刚也说了，日本人不要来了吗？我们不想让那群畜生糟蹋啦。”
人生走有过不去的坎，今天范久红这个坎过不去了。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服张燕，既然说服不了，就先拖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