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他们怎么了？鬼子都疯了！”狄强大声的喊叫。
范久红瞄准一个火光点开了一枪。“咱们这里是鬼子指挥部，肯定是干死了什么大人物。吴良，那找找看。谁死了？是不是坂本？”
吴良踹开门板，冲了进去，屋里零星的火光依稀能看见点什么？吴良将鬼子的衣服被子全部扔在火苗上，忽的火苗冒了起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屋里一片狼藉，炕上两具尸体，血肉模糊分辨不轻，吴良又跑到另外的房间，这个房间是那屋的人办公用的，各种纸张扔的满地都是，有的正在点燃，有的已经烧成灰烬。
吴良拿起其中的文件认真的翻找，找了半天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团长，是个联队长，川岛一南。”
“哈哈，整死个鬼子大官。”狄强一边扣动扳机便大声的嚷嚷。
吴良喃喃的说：“完咯，完咯，捅了马蜂窝咯。”
“你在那墨迹啥呢，赶紧的，过来帮我装弹。”
吴良指着胖子“你那不是有一个呢吗？”
“忙不过来，快点。”
叭的一声枪响，狄强身子一歪，“瘪犊子，你干啥玩意。”猛然他觉得脸上有液体粘上，他摸了一把。
“胖子！胖子！”狄强声嘶力竭的吼道，声音说不出的凄凉。
“小红，胖子死啦，胖子死啦。”他嚎哭。
范久红忙就地翻滚，爬到胖子的身边。
鬼子6.5毫米子弹钻进了他的额头，范久红摇着头“没救了。”
“啊！兄弟啊！”狄强扔下机枪抱着胖子的身体不断的摇晃。“我的兄弟啊！你怎么就死了啊。我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狄强伤心欲绝，死命的摇晃胖子尸体。
范久红忍者眼泪。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嚎什么嚎，打完鬼子你愿意怎么嚎怎么嚎。”
狄强怒视着范久红：“他是我兄弟，从沈阳就跟着我的兄弟。”
“不是我兄弟啊！”范久红大声的吼着，随后抽了狄强两巴掌：“拿起机枪，给我将小鬼子压下去！”
“吴良，过来装弹！”
挪了下位置的范久红继续射击。
冲上来的鬼子似乎没有穷尽，死了一批又上来一批，地上的尸体落成了小山，他们还在怪叫着往上冲。
“坚持住，胡三炮他们就要支援上来了。”
叭叭叭。一名机枪手被机枪打死了。
范久红忙拿起机枪射击。
哒哒，哒哒。
“子弹，子弹。”身边的副射手马上换下弹夹，范久红重新的拉好抢拴，再次射击。
“冲啊，杀啊。”
来的不是胡三炮，而是聂辉。
“聂辉，你大爷的，你再不来我就死翘翘啦。”范久红嚷嚷着。
聂辉被硝烟熏的黝黑，看不出他的表情，不过他还是咧嘴笑了笑，一排小白牙倒是很显眼。
岌岌可危的防线一下被守住了，小鬼子眼看无力回天，开始带着人徐徐后撤，范久红被压制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离去。
“上，将鬼子一压到底！”
他第一个冲了出去，接着就是狄强“你妈，老子整死你们。”
接着是一群。
小鬼子倒也干脆，留下一个小队的兵力阻击，其他的全部撤离。
待范久红将这一小队歼灭，鬼子早就跑没影了。
“清扫战场！”
狄强阴沉着脸拎着机枪从范久红身边路过。范久红拉了一把，没拉住。
跟着狄强走到了胖子身边，范久红则坐在临时构建的阵地沙袋上，他静静的看着从来没有如此温柔的狄强。
狄强抱着胖子硕大的身体，胖子早就死了，冰冷的尸体早已僵硬。
他细致的将身边柔软的东西垫在胖子的脖子下，仔细的将他梳理黝黑的脸庞，眼泪滴落在胖子的脸上，狄强细细的擦拭，整的胖子脸一道黑一道白，他不管，他为他系着口子，整理他的衣服。
“没事了。”“过去了。”“想要吃的啊。”“你大爷的。就知道吃。”狄强说着诸如此类的话。
平时就看到狄强欺负，使唤，叫唤胖子，从没有将胖子当兄弟的狄强此刻竟如此陌生，想来他对胖子是最有感情的。
“啊猫，啊狗啥的，我狄强是欺负你，可我也为你好啊，你看你胖的跟猪似的，你看看，你死了我都抱不动。”
范久红不知道狄强到底是哭还是笑，眼里鼻涕快流到嘴边的时候，狄强用衣袖摸了一把。
范久红抿着嘴，抬头望天，天快要亮了，天空如此混沌。他仰着脖子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麻丫再旁边默默的哭泣，胡老二更是背过身去，不忍在看。
“来，以前都是你伺候我，这次我伺候伺候你，你别不愿意，你看老子哪会伺候过别人。”狄强轻轻的抽了胖子两巴掌。
他环过胖子的身体，使出全身的力气没有将胖子抱起来。于是他回头：“老二，来，快将你胖哥抬起来，地上凉。整屋里去。”
两个人一人一头，将胖子抬进了屋子，麻丫快速的收拾一块容纳胖子的地方。
屋里零星的火猫还在燃烧。
“麻丫，我兄弟说冷，你整点火啊。”
麻丫很快的将屋里没用的棉被，纸张全部点燃，火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暖和点没。唉，要冷你就在说话。饿不？”
听到这两个字范久红再也没坚持住的眼泪下来了。胖子总是在自己身边大声的说“团长，我饿了。”
仿佛胖子就在自己身边回荡。
范久红看着他们几个：“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走着他走了出去。
魏定国高兴的走过来，不过看到范久红的脸庞便收了笑容。“团长。”
范久红点了点头。“还没打扫完吧。对了赶紧安排人出去打探，开鲁丢了小鬼子很快就会知道。”
“可是，张志还没怎么休息呢？”
“安排别人去吧，让他休息休息，打仗没死，在累死，那就是咱们的不对了。”
看着魏定国离去，范久红便来到了东面，胡三炮带着人正忙着清理尸体，鬼子的尸体仍在一边，自己人的还是要收敛的，范久红没打算在开鲁常驻，胡三炮也是清楚的。
“三炮，伤亡怎么样？”
“还成吧，就是死了一百多。”胡三炮一阵肉疼。“都是好兵。”
范久红点点头“抓紧清理吧。鬼子给的时间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