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曾经是恋人吗？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南钟耳畔，久久未散去。他也在迷茫，也在回忆，也在疑惑，自己曾经与那名叫白术的大夫是什么关系。
*
找回白术后，众人再次穿梭鬼门离开了压抑人心的北冥地狱。
深海中鲲畅游，天空上鹏展翅，好一副逍遥自在的景象。
……
回到熟悉的南冥地狱，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鲜红摇曳的彼岸花海，远方正是冥河，渡船人撑浆，载着新鲜的鬼魂进入轮回之路。
身为轮回主的淼月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自家的冥玖叔叔。
他是冥界的鬼使，神通广大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将白术半人半鱼的模样恢复正常。
这期间，全靠淼月帮忙。
…
忘川河畔，医圣白术住处。
冥玖取来冥河之水喂给了白术喝下，不晃功夫，就见白术身上的鱼鳞逐个脱下。
他身上的粘液也都化成了水滴，从身上滴落，与冥界的土地融为一体。
恢复正常魂体状态后，白术渐渐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的一刹那，只见面前站着模糊不清的五个人影。
他干咳着嗓子，沙哑道：“是谁？”
淼月用手在他面前挥动，提示道“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白术闭目再睁开，才能完全的将事物看清。
五个人影高矮各不同，有些面生，有些却眼熟得很。
一旁站着的南钟见白术看向了他，竟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莫名其妙的，心也跟着跳很快。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见到白术他就不镇定了。
南钟心里难受，就是不敢直视白术的眼睛。
也在这时白术想起了他，一时间哑语，想说话却发不出音来。
白术抬起抖动的手臂，指向南钟，眼睛里满是惊讶和激动，让人不解其意。
陆北殇蹙眉，将阎小尛推到白术面前，命令道：“先给她治眼睛，不然，别想见到南钟。”
白术转头看向陆北殇，又被其吓了一跳！
他直直看着陆北殇的脸，难以置信道：“军帅……”
曾经白术是军阀陆北殇的专属大夫，给他治疗过大大小小的各种病伤，对其的英勇很是佩服。
也是托了军帅的福，他才有机会结识南钟先生。
受了不少惊吓的白术闭嘴了，他余光打量了一番始终都是低着头的南钟，嘴角微微一笑，点头应了军帅的命令。
只是眼前的这位小姑娘，眼睛状况不容乐观。
白术艰难起身，看着阎小尛的眼睛，又用手去碰了碰，问她：“这样疼吗？”
阎小尛：“啊？”
“姑娘可有什么感觉？”白术又戳了戳阎小尛的眼睛。
阎小尛表示：“没感觉。”
白术蹙眉，转身禀报军帅：“毒性已经弥漫她的整双眼睛，恐怕只有将眼珠挖出，才能保她性命。”
陆北殇一听，瞬间皱眉：“不可，她的眼睛很宝贵。”
白术知道这个姑娘是生魂，也知道军帅并非一般鬼魂。
只是他不解军帅为何会如此紧张这位姑娘。
白术一向不多过问别人家事，军帅命令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只是……
“军帅，姑娘的眼睛已经基本溃烂，如果不挖除，毒性会继续侵袭全身。”
白术好言相劝，陆北殇信得过白术，可也没想到他如今也救不了阎小尛了。
受害者阎小尛轻笑一声，抓着陆北殇的手：“都怪我自己不听话才瞎掉眼睛的，眼睛没了也没有关系，反正我还能继续通灵呀，就是可惜以后再也看不见你的盛世美颜了。”
“……”
众人不说话，甚至还可怜这年纪轻轻就瞎掉的小姑娘。
淼月抓着冥玖的手臂，摇晃着：“冥玖叔叔，你能不能送四小一双眼睛呀，我挺喜欢这姑娘的，她还没看见本女神的美貌呢。”
冥玖一向宠爱淼月，根本就受不住小丫头这一招。
他无奈，道：“好好好，叔叔这身子骨都被你摇散了。”
“哇！”
“！”
冥玖的话一出，众人将目光投向他，包括瞎了的阎小尛在内。
陆北殇蹙眉上前，询问黑鬼使：“鬼使大人真能给四小一双眼睛？”
冥玖只觉一股怨气扑来，似乎是从这个男人身上传来。
不过他看不出陆北殇真身是什么，所以并没有怀疑他什么。
只是点头道：“这普通的眼睛随处可见，只是你们也知道阎小姐的眼睛是少见的冥瞳，千年来我见过的冥瞳者不过个位数，可想而知这有多么难得。”
“那怎么办呀冥玖叔叔。”淼月问道。
冥瞳没了，就证明阎小尛以后都看不见鬼神，包括陆北殇的真身。
冥玖看了一眼淼月开玩笑的说：“淼月就是冥瞳呀，你要不要考虑送一只给她？”
淼月啊哟一声赶紧捂着自己的眼睛：“那淼月就变成独眼龙了。”
阎小尛笑笑：“放心吧淼月，我不会要你的眼睛的，女神就该完美无缺。”
淼月顿时感动。
“不要冥瞳……也可以，只要能救四小的命。”
久久沉默的陆北殇细声开口，将他的小姑娘抱在怀里，看着她已经溃烂的双眼，心中有数。
普通的眼睛随处可见，鬼使大人轻轻松松就能帮她找来一双上乘的眼球。
…
黑鬼使取来一双精美亮丽的眼球递给了陆北殇。
那是冥玖数百年前从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身上取下来的。
传说她一眼万年，回眸一笑百媚生，不知有多少男儿为她的眼神倾倒所有。
这么美丽的一双眼睛，就被鬼使大人收藏了起来。
地府的阴神阴官们似乎都很喜欢收藏宝物呀。
白术医圣接手了为阎小尛换眼睛的任务。
他虽是中医大夫，却也学过如何给人开刀做手术。
手术持续了没多久，毕竟医圣已经死了化成鬼魂，有些步骤过得很快。
期间阎小尛没有觉得一丝疼痛。
……
“好了，过两天你再回来，取下纱布就可以了。”
白术医圣的声音依旧沧桑，他闷闷不乐，在给阎小尛做手术的过程中，她甚至能听见白术医圣的叹气声。
本不该过问什么的阎小尛虚心打探：“白术医圣，你和南钟先生曾经是恋人吧？”
说到这里，白术医圣顿了。
沉默好半天，周遭阴风呼呼的吹，屋外彼岸花随风摇摆，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术才回过神来。
他看向阎小尛，冷笑：“是他……跟你说的吗？”
白术似乎不敢提起南钟，不知道是为什么。
阎小尛又道：“南钟先生他的记忆被消除了，但是他一听见你的名字还会有反应，我也听陆北殇说过一些关于你们的事……”
“军帅？话说姑娘，你和军帅是何关系，为何能让他这尊大佛亲自来这冥界寻我？”白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