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属性值：
力量：50
体质：45
体型：65
敏捷：80
外貌：50
智力（理解，记忆，灵感）：75
意志：60】
李橙皱皱眉，自己昨天确实希望能数据化，这样比较好理解，也符合他实验员的习惯，但睡了一觉就出现这些……
当某种超越常理的事物出现在我们面前时，除了自我怀疑与世界观崩塌之外，只能选择接受，这样你才能远离疯人院，更好的活下去。
他捏捏拳头，决定先放下追根究底的欲望，而是先着手研究表面。
起身照了照镜子，从小到大几乎没人夸赞过他长得好看，同样也没人尝试贬低他的外貌。
“如果以50这个值为正常人标准的话，这些数据都比较好理解了。”
最低值是体质，他的生活习惯从来谈不上标准，尤其是最近一年，过度的实验室生活给身体埋下了一些隐患，因此数值低于正常人的标准值说得过去。
最高值是敏捷，而非智力，这让他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在实验室操作上有独特的天赋，特别是自己的双手，稳定而且准确。
这也是他能够迅速在实验室站稳脚跟，部分操作上甚至超越并顶替教授的原因。
“基础数据有了，那么调整值也应该可以数据化了。”李橙若有所思，果然下一秒出现了新的提示。
【当前持有十份劣质鼠魂，选择吸收可总计增加0.1的敏捷与体质。】
这极少的数值不由让李橙撇了撇嘴。
单份鼠魂才相当于0.01的单项属性值。
老鼠的敏捷身手他昨晚就有所体会，至于体质，据说，如果全球环境突变，恶化到生物无法生存的情况（譬如核爆，温室效应之类），那么老鼠将会是最后消失的哺乳动物。
这样看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最后，他猜测质变的关口是整数一百，也就是相当于一点完整属性值，此时看来也相对有根据。
“关于获取鼠魂方面，还有一个需要验证的猜想。”
李橙这会完全忘了之前的庸人自扰，快速起身洗漱进食，然后直奔实验室而去。
在门口与安全警卫核对了教授给与他这两天不限时，自由出入的权利，李橙更换装备的间隙查看了一下社交app，虽然他并不被欢迎，但当初进组时也添加了许多人的好友。
远山裕二在自己账号上晒出了跟教授一起机场候机的照片，描述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和对某个实验白痴的贬低，当然后者的程度还没有十分露骨。
万雪似乎在某个咖啡馆，照片里手捧着带有心形图案的咖啡杯，留言是些小女孩感性的烦恼之类，他并不是十分懂。
收起手机摇摇头，穿好最后一件，他经过灭菌消毒的环节，急不可耐的冲向了小鼠繁育间。
大多数小白鼠依旧懒懒的在自己笼子里休息，但其中一间，情况极为不同，甚至称得上血腥。
里面四只小鼠正常的趴在角落，但在另一边，却有一具无头尸体。
残缺身体四肢包括躯干都完好无损，只有脖子附近的白色毛发沾染了暗黑色的血迹，其上整个头颅不翼而飞，而周围垫料甚至还算的上干净，一点残留物都没有。
李橙看了一眼笼子编号，确定这就是自己昨晚故意少喂食的那个，无声的笑了一下。
饲料不够，小白鼠在饥饿的情况下是会同类相食的，而且它们总是能准确分辨族群里最弱的那一只，群体而攻。
至于仅仅吃掉头部，李橙依稀记得和微量元素什么的有关，当然，如果过度饥饿，它们也会吃干净，什么也不剩的。
但这不是重点。
“同样是小鼠死亡，但昨晚我没有经历那种濒死体验，而且储存鼠魂量也没有增加，证明那种神奇的现象还会受到其他因素制约。”
李橙拿起一张草稿纸，简略记下猜测因素：
1时间，2距离，3执行者的身份……
针对不同变量，设计几个实验进行验证，这想法很自然出现在他脑海中。
思考了一会，他将记录的纸折叠好，放进衣服内侧口袋里收好。
先放下私活，例行工作，独自完成实验室今天的任务，没有教授定时检查，他觉得自己状态好了不少，比计划提前不少达到了目标。
期间他出于某种心理，去查看了实验室深处，那个教授独有的密码箱。
冰冷而沉重的金属，令人望而生畏。
“如果我是一只老鼠，溜进去只看一眼就好……不！再小的老鼠也钻不进那严丝合缝的间隙，再尖利的牙齿也咬不穿它，除非是一只不存在的老鼠，唉。”
整个实验最核心的秘密就静静躺在里面，但李橙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安全的拿到它。
只能不甘的转身离开。
工作告一阶段后，他趁着吃饭的空档，拨了个电话。
“喂，我是李橙，对，是森下大辅教授这边的，请尽快安排送一批小白鼠到实验室这边，上次送来的质量有些问题，活跃度不高，教授很不高兴……嗯，没关系，不会影响合作，钱也正常记在账上，但请尽快安排一下，好的，谢谢。”
这样，所需材料也就齐全了，一百只的量看起来很多，实际上每年实验室需要用到的数字比这大得多。
金钱消耗方面也完全不用在意，教授的这间实验室虽然人手不多，但根本原因在于森下大辅本人的古怪脾气，倒不是经费方面的问题。
下午，在李橙使用实验室现有材料基本完成了简单的实验准备后，合作企业的人员上门，送来了他订购的小白鼠，顺便把废弃的尸体全部带走进行处理。
做好交接后，那名穿着企业制服的员工鞠躬离开，心里却感到有些古怪，他回头望了一下，看到以往不甚热情的李桑竟然还在微笑对他挥手，连忙再次转身鞠了一躬。
“这家伙，难道最近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等对方消失在停车场方向，李橙转身，对着安保人员礼貌的笑笑，回到了实验室里。
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脸庞。
“真是累啊，作为一名岛国人。”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搓搓手，按耐住兴奋，走进了鼠室。
新到的小白鼠们单独放置在一旁，无知无觉的四处乱嗅，企图熟悉新鲜的环境，减少陌生感带来的不安。
这自然是无意义而徒劳的，李橙没有半点同情的想法，他的精神略微亢奋，不是为了剥夺生命，而是未知的新鲜感与探知欲。
对于一名研究者，这种感觉是上瘾的毒药。
在他忙碌的时候，另一边，飞跃四分之一的国度，前往东京开座谈会的森下大辅教授却并不愉快。
会议已经进入了后半截，周围都是衣冠楚楚的学界人士，气氛热烈的讨论着，但焦点明显在另一个团队身上，他们刚刚透露了自己研究进展的最新情况，不仅跟森下大辅研究的方向高度重合，而且进度也不落后。
再考虑到这种场合发布必然有极大的信心，甚至披露的进度很可能是保守估计。
一想到对方的实际进展很可能在自己前头，森下大辅便感到如坐针毡。
自己的学生远山裕二这时悠悠然，端着一杯加满的咖啡杯送到自己手边，然后表情轻松的打开手机刷了起来。
教授低头时用眼角望了一眼，打开的页面上完全是和这次主题不相干的内容。
“这个蠢货，到现在恐怕都不清楚自己工作的地方到底在研究什么东西，否则听过了刚才对手的汇报，绝不可能还这么自在。”
森下大辅一方面为自己保密工作感到些许的高兴，另一方面也在忧愁实验进展缺少必要的支持力量。
“李桑虽然有杰出的能力，但让他全面知晓实验核心数据，真正参与进来的话，总还是有些顾忌，当初选择了这个无根浮萍，现在看来又不得不考虑在他身上出问题的可能，真是失策啊……”
他心里懊悔着，转头看看自己一脸无知的学生，暗自揣度他的分量。
“全靠他们还是不行的，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出马，多辛苦一些了。”
他转过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吩咐自己的学生，“订明晚的机票，参加完白天最后一场闭幕式之后我们立刻回去。”
远山裕二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计划中的自由行程还没实现就搁浅了，但还是立刻点头应是。
稍晚一些时间，在每天例行远程报告实验进度时，李橙也得知教授会提前一天回来的消息。
挂断通讯后，脸上依旧是平淡的表情，他内心说不出喜怒，只是原本充裕的实验时间被压缩了，而略微有些不畅。
有意识的检视了一下当前进度，李橙确实已经能凭借意志熟练的做到这一点。
【】当前持有劣质鼠魂数量：四十五。】
就数量上来说，今天的收获并不惊人，但李橙通过巧妙的设计实验过程，已经发现了不少有用的数据。
他在草稿纸上划掉了一些猜测因素，又添加了一些。
窗外夜幕低垂，安保人员进来询问了一遍，确认李橙将通宵工作后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了几句便出去了。
对实验内容的任何探听都是安保条例中明文禁止的，对方也无意与实验人员发生过多的交集，做好自己的工作，等待换岗就行了。
笔尖在纸面上莎莎的摩擦着，一些简单的延时设置经过李橙灵巧的双手，从设计稿变成了实物，懵懂无知的小白鼠被赶到了特定的设施中，等待死亡的命运。
濒死体验的副作用在合理实验安排后，被降低到最小程度，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数据，至于伦理道德上的自我冲击，只有在其他境地下可能出现，对于实验员而来，实验室就是他们的圣地，免疫一切精神副作用。
时间流逝，实验室里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
数字缓缓攀升，期间实验室其他三个成员轮流来看过，都很快被李橙打发了，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直到次日夜里，最后一只小白鼠按照计划暴毙，短暂的神魂移位，濒死体验之后，李橙叹息了一声：“终于……”
【由于受到了锻炼，意志加一，当前数值：61。】
他眨了眨眼睛，这倒是意外之喜，但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濒死体验这种事，经历一百次之后，哪怕再无动于衷的人也会稍微改变一些的吧，何况还是以异类身份去死。
“属性可依靠后天行为改变，唔，但还不确定是否局限于超常事件，有待研究。”他匆匆掏出笔记本记下一笔，另一条消息紧接着冒了出来。
【当前持有劣质鼠魂数量：一百，发生融合反应，请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