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泽摇摇头:“这个一出事我就想到了,我还去找了捕头,他竟然也不知道!”
“哦,我和他私交甚厚,不会欺瞒我的!”
“我也没敢让他去查案,怕得是害了昭瑞的性命!”
既然官方的途径不行,那无非就是城狐社鼠了。
枝江城东,有一处破败的土地庙。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现在已然没有了祭祀香火。
不过好歹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所以就成了乞丐聚集之处。
陈舟拎着一个荷叶包裹,来到了土地庙前。
傍晚时候,天气十分闷热,这些乞丐们正聚在一起,犹如那乱飞的苍蝇一般,在庙里蠕动着。
陈舟站在门口半晌,也没人过来理他。
陈舟手一扬,那荷叶包裹直接飞到了庙里,正正落在一群正在埋头赌钱的乞丐中间,砸得骰子乱飞。
“谁--”
“哪个不长眼的--哟,好香!”
一股诱人的香气随着荷叶碎裂,迅速弥漫开来。
有个手快的一把撕开荷叶:“烧鸡--是烧鸡!”
一句话,一群人扑了上来,摞在了一起。
“别抢--我的!”
“他娘的,老子的裤子!”
“压死我了!”
陈舟站在门口,目光如电!
“都滚开!”
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在供桌旁响起。
众乞丐立刻四散开来,那个手快的伸手吮吸着沾满油的手指头,烧鸡却是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一只烧鸡,就搞得我这里乱七八糟,你倒是好手段!”
陈舟盯着那个盘着腿,伸手在怀里摸着虱子的中年乞丐,没有说话,手一挥,又一只烧鸡飞出,径直落在那乞丐的怀里。
众乞丐不由自主地盯着那烧鸡,咽了一口唾沫,还有几个伸着鼻子,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
中年乞丐伸手拧下一条鸡腿塞进嘴里,把剩下的烧鸡直接扔给众乞丐,顿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陈舟沿着众乞丐有意无意让出来的道路进了土地庙,看也没看那隐隐把住门口的几个。
中年乞丐几口啃完了鸡腿,把鸡骨头叼在嘴里:“这位少爷,你是哪路来的?”
“哪路也不是,芊雪坊,郭掌棒听说过?”
“掌棒……”两个字一出,中年乞丐眼神顿时一冷。
“能够知道‘掌棒’,还知道老子的姓,别说你是个外乡人,到底是哪路的?”
“非要问路,难免伤了和气,我这次前来,就是想问郭掌棒一个问题,不白问,一个问题一两银子!”
说着,一锭雪白的银子已然滚落在地上。
中年乞丐目光闪动:“少爷出手还真是阔绰,你问吧!”
话虽这么说,却没有动地上的银子。
“芊雪坊孟大掌柜,现在安全吗?”
中年乞丐瞳孔暴缩,随即又松弛下来,伸手从地上抄起那锭银子:“听说是安全!”
“那就传个话,我要见他!”
说完,扔下一锭银子,起身就走。
门口的几个乞丐却堵着门口,没有让开。
中年乞丐盯着地上的那锭银子,目光闪动。
陈舟头也不回地微微一笑:“郭掌棒是这枝江城里坐地吃八方的,可不要坏了规矩!”
中年乞丐吸了一口气,一挥手,从地上抄起了银子。
门口顿时让开一条路,陈舟缓步离开了。
众乞丐望着陈舟远去的背影:“掌棒,怎么不留下他?”
中年乞丐摩挲着手中的两锭银子:“我看不透!”
“那就拦下他啊!”
“拦不住的,算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舟就起来,先去芊雪坊看了看,叮嘱生意照常做,然后就在这枝江城内溜达开来。
突然,有人从身后撞了陈舟一下,陈舟的手里被塞进了一张纸条。
陈舟悠然地走着,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张有些娟秀的字迹:城东门外树林,一刻钟,过时不候!
陈舟转身,举步向城东走去。
这县城也不算小,可是哪能所有人都生活在城内呢?
所以这城门外,聚集着大量的村落,有的甚至不是村落,就是一群人聚集生活在一起。
东门外的树林,可不止一处,这个时代,森林覆盖率不是一般的高。
陈舟举目看了看,朝着左侧的树林走去。
前面有个人,也正往树林里走,步伐不紧不慢。
眼看进了树林,走到了树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这人站住了。
陈舟也停下脚步。
这人回头,恶声道:“你还真敢来?”
陈舟失笑道:“有人相约,自然要赴约--把要见我的人请出来吧?”
“我就是你一直要见的人!”
陈舟摇头:“你不是,还说换说了算的人出来吧!”
“你--”
“陈家三郎,果然是好胆色,好计谋!”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林中传来。
“好说好说!”
陈舟打着哈哈,眼睛却是一瞬不瞬。
林中走出的,是一个蒙面的人,这人个子不高,脑袋却着实不小。
胸前鼓鼓囊囊,显然极为雄壮。
“你就不感兴趣,我们是如何知道你的?”
这嗓子到了身边,显得格外难听。
陈舟一笑:“不感兴趣,我只感兴趣我的朋友在哪里?”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带他来这里与你交易吗?”
“当然不会,你也不会因为,我身上带着银子吧?”
“那你要做什么?”
“谈判,赎人!”
“有什么好谈的,要钱还是要命,你挑一样!”旁边的男子恶声道。
陈舟瞟了他一眼:“你说了又不算,你激动什么?”
“你--”
那蒙面人一摆手:“没什么好谈的,两百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银子不是问题,人,我要先见一面!”
“你休想!”
“那你也休想!”
蒙面人一窒:“你就不怕我撕票?”
“我当然怕,不过,姑娘你既然敢绑票,目的不是绑了撕着玩儿吧?”
“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