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天涯觉得嗓子眼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张了张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在看见杯子上和他情侣款的小螃蟹和海星之后，渐渐收紧了手指。
“等到他彻底康复。”
如果康复不了，她就只能没有止境地等下去。
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一辈子的打算。
顾惟省自嘲般扯了扯嘴角，他抬眼看向她，目光深不见底，让她无法感触到他的情绪：“你又要为了他跟我分手。”
遇天涯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想要否认，可却根本没有开口的立场。
作为顾惟省的妻子，却要照顾别的男人一辈子，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她有什么资格拴着顾惟省不放手。
“我没有。”
她下意识想要握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去。她抓了个空，却还是坚持道：“我没有要分手。”
就连两年前被顾陇义逼迫的时候，遇天涯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力而又绝望。
“可是穆义他对我有恩，他陪着我救回了小舟，我也答应过他不会放弃他。”
顾惟省将手中的筷子放在了桌上。
她似乎永远都只记得她答应过穆义的那些事。
顾惟省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饭菜：“那时候在医院，你也答应过我。两年前所有事，下不为例。”
遇天涯两手攥着自己的衣角，半晌未曾开口。
顾惟省将所有饭菜全都倒进了垃圾桶，其实他跟着老人家长大，从来不是那种不能吃剩饭的大少爷脾气。
但是有些剩饭一个不慎就会腐烂败坏，从里到外都让人恶心得不想再靠近。
顾惟省用洗手液冲洗干净溅上了油的双手，又一次看向她：“我给过你反悔的机会。”
遇天涯死死咬着下唇，依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他突然揽着她的腰逼迫她靠近，她抬眼看见他眉眼中隐忍不发的怒气，才终于疯狂地摇头道：“我没有反悔，也没有想分手。”
她倔强地不愿意让眼泪落下来，可惜话刚出口便功亏一篑：“可是如果我要照顾他，我有什么立场继续待在你身边，我没有资格——”
然而他根本不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已然垂首封住了她的唇。
和平时的温柔全然不同，他的吻如暴风骤雨般几乎令她窒息，双手更是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落下一道道痕迹。
听见她吃痛的低吟，顾惟省眸中的怒气不减反增，他将她打横抱起带进了卧室，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就直白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痛，惟省——”
顾惟省却好似根本没有听见她的求饶声一般继续肆虐着她的身体，直到身下的人几乎快要晕死过去，他才终于放缓了动作。
“我没有反悔。”
她似乎一直在重复这几句话，哪怕他根本不相信，她也要说清楚。
她伸手牵住他压在她枕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强忍着心口翻涌而上的酸涩和委屈，同他四目相对：“那时候我问你为什么总想让我反悔，你说是因为你不会再放手。”
她收紧自己同他交缠的五指，指间的疼痛直逼心间，却叫她沉沦其中。
“可是如果不放手，你会疼，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