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世上大多数时候都是事与愿违。
怀哉没告诉任何人她觉得自己怀孕了，因为老人家都说没满三个月的时候最好不要大肆宣扬，而且她也想等周一去医院确认过之后先把消息第一个告诉归朝。
“刚好一个月。胎象很稳，结婚了吗？”
得到医生的确认，怀哉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正准备结呢，想给未婚夫一个惊喜。”
妇产科大夫这些年见过了各式各样的孕妇，听见怀哉这话机械式地给了一句回应：“有爸爸就好。”
虽然听上去怪怪的，但怀哉决定就把它当做是祝福了。
她特别小心翼翼地拿着病历本走出诊室，正准备给归朝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发现归朝就在她不远处站着。
省立医院的妇产科和耳鼻喉科还有眼科是一层，她原以为归朝是因为最近用眼过度来开些眼药水，正想过去找他，却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在排队看诊，而是在等人。
她顿了顿脚步，眼睁睁看着阮歆从诊室里出来，之后归朝向她伸出了手。
阮歆的眼睛上绑着绷带，整个人踉踉跄跄走不太稳。
归朝扶着她的手臂走了两步，她显然是很不适应，只一个不慎，整个人就摔在了归朝怀里。
怀哉看得出来归朝有意识地想要避开她，可是她的确可怜兮兮的跟个瞎子一样，让人狠不下心。
“归朝。”
怀哉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会儿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阮歆眼睛看不见，也没听出她的声音，但归朝整个人已然僵在了原地。
他看向怀哉，张了张口，总觉得这会儿说什么都不对。
而且一个不慎可能就会被她误会是现场捉奸。
“我怀孕了，这是检查结果。”
她把手中的病历本递给归朝，从阮歆瞬间变化的脸色上能够看得出来，她这会儿终于知道她是谁了。
原本兴奋的心情到现在其实已经消减了不少，只想跟他分享的好消息现下却变成了用来宣誓主权的工具，这些话从口中说出来，味同嚼蜡。
怀哉觉得自己真无趣，为了一个男人变得这么黏黏糊糊，幼稚又讨厌。
“剩下的我们回家再说，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她转身离开，归朝正想去追，阮歆却忽然向前跨了两步。她不知道他在什么方向根本没有支撑力，顿时就跌倒在地。
归朝无奈之下只得先将她扶起身，只听见她低声开了口，还带着些哭腔：“归朝，是不是我给你添什么麻烦了？”
“是。”
归朝斩钉截铁，面上已然浮现了不耐的神色：“既然眼睛受伤，为什么不好好在家休养。瓷器展之后还会去往全国各地，你难道还打算瞎着眼跟着它一直走？”
阮歆闻言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哭腔更重：“我没有全国各地一直跟着它走，我只同意了鹤省的讲座邀请，因为想来见你啊。”
归朝暗骂了一声，有些烦躁地扯扯领带，明显不想再跟她继续纠缠。但毕竟有一份旧情，也不能把远方的盲人来客就这么扔在医院不管。
他最终还是拍了拍她的肩道：“阮歆，你在这儿坐着先别动，我去看过怀哉马上回来接你。”
阮歆什么话都还没说出口回应他，他却早已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