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游侠传》，听过没，咱们鹤市自己的游戏公司出品，都出口日韩东南亚了。”
班里几个游戏狂魔们正拿着她的游戏碟传阅观摩：“感觉以前这种单机都是台省那边做得强，怀哉，这游戏游戏性强吗，关卡迷宫剧情什么的，靠谱吗？”
怀哉十分坚定地向所有人强调：“靠谱，绝对五星推荐。信我的没错。”
那时候怀哉一直是班里的游戏大佬，无论是大型网游还是单机rpg甚至4399小游戏都没人能比得过她。既然她说了好玩，那就一定没错。
“我买了两张碟，一张我自己玩加收藏，一张专门带给你们的，下课直接拿去安装。“
一听这话游戏狂魔们更加兴奋：“谢谢哉姐，不，谢谢怀哥。”
怀哉豪气冲天地一挥手：“客气。”
如今想起来，《千古游侠传》出到二的那年渊山客就开辟了新的项目《刀剑豪侠传》系列，之后《刀剑豪侠传》倒是连续出到了现在第六部立项，但《千古游侠传》停在三却已经有整整八年还是十年的时间。
就像他和怀哉的关系，似乎也停在了原地没再变化。
从年幼时的特别关注到年纪渐长之后的层层隔阂再到如今他明明想关心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从遇天涯那里得知一些再零星不过的消息。
“认识一个姑娘，算是我身边玩游戏玩得最好的女生。”
归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女性的直觉让阮歆也很直白地追问道：“女朋友？”
“没。”
归朝摇头，推开实验楼一层公共休息室的门走进去：“我们有五个人，从小学就是同学，关系很好。”
“真好，我听说你是厂院里长大，从小应该上的都是厂里的附属学校，可以和朋友们一直做同学。”
归朝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已经不止一次听人说起这样的话，只低声笑笑算是回应。
其实和怀哉分开读书的这几年他时常会想，如果没有和她一直做同学，他或许还能早些抽身而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磕着自己，也不知到底是在跟谁过不去。
“归朝，你快看。”
实验楼是一个回字形建筑，休息室的后门通向楼中的口字型花坛，归朝沉默不言的这段空档阮歆先是凑近窗边看了看，然后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指向窗外。
中秋佳节，月色明亮。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归朝收回目光垂首询问身边的阮歆：“出去看？”
她点了点头。
两人几乎是同时把手伸向了后门把手，归朝速度快些，阮歆的手则搭在了他的手上。
本以为她会立刻放开，但她却从手背跟他十指相扣，鼓足了勇气抬眼看向他。
归朝迟疑了半分钟，正想开口，休息室的灯忽然被阮歆伸手按灭。
如水月光透过门窗洒落在两人身上，归朝又一次发现，她是真的跟怀哉很像。
可惜气质终究不同。
怀哉就像一杯烈酒，潇洒明艳了归朝的整个青春，叫他久久不能忘怀。
对比之下，阮歆便显得寡淡了许多。
然而还没等他从怀哉这两个字中回过神来，身前的女孩已然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很青涩的一个吻，唇瓣交接时，归朝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吻过之后她只低着头不言语，反倒是归朝先开了口：“喜欢我？”
她很轻地应了一声。
那时候的阮歆很内敛，很害羞，也很温和。
她是在那年暑假见过怀哉，或者说，经历过归朝的残忍之后才开始成长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