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天涯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顾惟省你讨厌！”
她说出口这些话的时候居然会忘记对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死腹黑，要真能被她反调戏成功一次，那一定是因为那天她出门前仔细研究过黄历。
“既然要扯证，自然要爷爷同意放人。”
顾惟省结案陈词，又一次把某人从他碗里挑走的腊肉夹了两片回去。
他说得这般有理有据，遇天涯只能妥协，但她还是很不放心：“爷爷要是打你我可不管。”
顾惟省闻言却只是低笑，并未多言。
收拾完碗筷，遇天涯本来急着想要赶紧把排骨下锅，但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遇天涯要求遇客舟同学每天晚上九点视频报平安，所以遇客舟同学很听话地准时发送了视频请求。
她犹豫了两秒，终究还是接通了视频。
遇客舟没在宿舍，似是在图书馆阅览室外某个黑咕隆咚只有一丝微光的走廊上：“喂？嗨，嗨，听得见吗？这里信号好像不怎么样——”
小窗口里的遇客舟冲着遇天涯挥了挥手，等到信号稳定下来之后才仔细辨别了一番遇天涯身边的环境：“等会儿，姐你这是在哪儿呢？”
遇天涯装傻：“在家啊。”
“你家不长这样你是不是当我傻。”
遇天涯这会儿终于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我男人家就是我家，懂不懂！”
看着一脸懵逼的遇客舟，她又一次补刀：“你姐夫出院了，我在他家给他炖汤喝，你别添乱，赶紧自己玩去。”
遇客舟早都知道遇天涯和顾惟省和好的事，因此也只惊讶了那么一下就恢复了淡定：“那我姐夫人呢？”
顾惟省刚把遇天涯方才洗好的碗重新摆放整齐走出厨房，就听见了遇客舟的这么一句话。
他下意识地看了沙发上举着手机的遇天涯一眼，正好跟视频里的遇客舟四目相对。
比之两年前，遇客舟的气色实在好了太多。顾惟省一时竟还有些不敢认。
“姐夫，姐夫！”
遇天涯回首，只见顾惟省正靠在餐桌的椅子旁，她冲着他笑得眉眼弯弯：“我在跟小舟视频，他回学校上学了。”
“继续上大二？”
顾惟省记得遇客舟查出生病那年他的大二上学期刚结束。
遇客舟闻言点头：“姐夫这你都记得？传说中的爱屋及乌么？”
顾惟省的双手撑在沙发边，对会说话有眼色的小舅子很满意：“是。”
遇客舟简直没眼看：“那元旦放假的时候姐夫记得来家里玩啊，我先继续看书了。”
他很有眼力见地及时挂断视频，并不想继续做这两个人的电灯泡。
关于遇天涯这两年经历的所有事，这世上没有人比遇客舟更清楚。他知道她是为了他才被顾陇义威胁，离开鹤市，他也知道她是为了他才没有留下她和顾惟省的孩子，他还知道她每天晚上都躲在没人的地方看着和顾惟省的合照悄悄抹眼泪。
“住院那几天，小舟发过一封邮件给我。”
顾惟省看向遇天涯的手机：“他说他能给你作证，这两年你和穆义之间绝对是清白的。”
其实那是一封足有两张word页面的邮件，但其中大部分内容他都已经了解得差不多，所以顾总只取其精华，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他自己认为的重点。
遇天涯不知道某人又憋着什么坏招等着她，只当恍若未闻：“什么年代了你们还在发邮件。”
顾惟省收回撑在沙发上的手，绕到她身边，极为自然地枕在她的腿上，闭上了眼：“他还提到。”
他停顿了半晌，似是在思考该如何措辞。
“那孩子是因为他才不得已流产，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