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带来了一个人，又要往里面走。
我再次抓住了她，她拍了拍我的手背，“你是家属吗？”
我愣了愣神，“我是他的……”
“我是他的家属！”
方筱推开想拉住她的蒋余拾，走到了我的旁边。“我是潜队长的家属。”
那个护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不用太担心，胃溃疡不是特别严重，马上就能出来的。”
说完护士也没管我们，又转身回了急救室。
方筱像是生出了什么优越感的东西，看了我一眼。
“什么都不是在这等什么东西。”一边说着，一边坐回旁边的位置上。
“你……”
蒋余拾拦在我面前。“秦小姐不要生气。别计较别计较。潜溪马上就出来了。”
方筱一听蒋余拾说什么不要和她计较，又站起来想说什么。蒋余拾十分辛苦，两头安慰着转来转去。
我哪里有心思和她在这门口纠缠什么，我看着门口的指示灯，希望它赶快暗下来，让潜溪能平安出来。
又有一个医生从身后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秦小姐？”
我一看是有一会儿没见了的陈医生。
“我听见潜溪来了，以为她又来调查什么，谁知道他自己躺进去了。”
“你不要着急，这个胃溃疡的手术说大也不是很大的手术。其实他就是活该的，他从大学毕业后就没有好好吃饭过。”
我像是找到能说话的人。“我从来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我以为他生活的很健康，潜溪带着我吃饭不让我省去三餐的任何一餐。冰箱也是满满当当的，没想到他自己却不好好吃饭。好好的，突然就要去做个手术了。”
我鼻子一酸，微微溢出些眼泪。
“你能些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在外人面前装吧。”
陈免被方筱吓了一跳，她确实今天是处处挑刺，今天潜溪需要急救的原因不知道有没有她，如果有她，她现在还不知道收敛的话，真的是不识好歹。
“你这么说起来，难道你知道的更多你就是潜溪女朋友了？”
陈免一句话说的方筱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的以为方筱是蒋余拾的老婆，蒋余拾又出来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她心里太担心了，乱说话。”
方筱听了还推了蒋余拾一把，蒋余拾啧了一声，瞪了一眼方筱，方筱才憋着气坐下来了。
陈免转过身对我说：“我上面还有事，下来看一眼先，等他醒了你和我说一声我再下来。”说完举着自己的手机“好友没删就给我发一句我先走了。”说着就转身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陈免走了没多久，急救室里就有人出来找家属了。
护士拿着费用单出来：“家属哪位？”
方筱这回马上站了起来抢在我的前面。
“去交一下费用。”
方筱抓着护士问着，“里面的患者怎么样了？”
“马上就出来了，麻醉还没过。转普通病房。”
方筱一听潜溪马上就要出来了，把手里的单子转头塞给了我。
我轻轻叹了口气，蒋余拾倒挺有眼力见，和我使了个眼色，就和我一起下楼缴费了。
一边走着我一边问着蒋余拾。“你和方筱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警校先读了一年，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留了一年，正好已经读了一年大学转过来警校的潜溪和我同龄。所以我和潜溪关系特别好，方筱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她从小就很粘着潜溪，因为漂亮吧，一眼就记住她了。只要我和潜溪一块，她也一定跟着。所以和她熟了两年，直到她出了国。”
我点了点头，此一时彼一时，谁能知道现在的方筱是这个样子。我不好说什么，毕竟方筱在蒋余拾的心里怎么说都是有了一个位置，说多了没用，还招人烦。
蒋余拾是聪明的，他猜的到我问这个问题的意图。
“你不要生气，方筱她有的时候说话是很直接，但或许她是没有恶意的。可能仅仅只是因为……”
因为个什么蒋余拾明白，但他不愿意说。
我扯出个笑缓解缓解气氛。“我能劝着自己别生气，希望你也是真的不在意。”
蒋余拾缴了费，我想出门买一份粥回医院。蒋余拾点着烟走在我前面，不知道潜溪醒了没有。想着潜溪醒了说不定会想吃东西。
一出医院才发觉时间不对，原来已经过了凌晨。
我在早餐粥铺提了一碗粥回来时已经是将近两个小时，果然潜溪已经转进了普通单人病房。
麻醉还没过，潜溪还睡着。
我将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想走进些看看。
“你别过来，这和你没多大关系。”
想起刚才蒋余拾说的话，我没和方筱对峙，我站在桌子边上，远远的看着潜溪的脸。
蒋余拾抽完烟竟然带了个保温壶回来。
我接过保温壶，打算把粥盛进去，潜溪一会儿醒过来这粥还能是热的。
“你走开，我来就行，用不着你动手。”
方筱又窜了过来，抢过保温壶。
真的没意思又幼稚。当做是她为潜溪担心。我看她拧不开盖子，我又伸出手：“给我吧。我来。”
她完全不接受，似乎对我的排斥是天生的。
她抱着保温壶不撒手背过身去。粥就敞开着放在桌子上随着热气蒸腾一点点在变冷。
我在极度的克制自己，我轻轻拽了拽她的衣服：“我来好不好，你这样打不开的。”
“用你管什么啊？”方筱说着猛的一挥手，把桌子上的粥打翻在我的腿上。粥的表面结了层膜，将热量封在下面，这一翻一整碗粥全在我身上了。
我烫的往后一跳，忍不住惊呼了一小声。慌忙用手扒开一些仍在发热的粥。
“你真的是够了。”
潜溪冷冷的声音从病床上响起，“方筱，你真的够了。”
方筱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着病床上的潜溪，赶紧走过去，双手按在潜溪的胳膊上，“哥哥，你怎么样？”
潜溪看着方筱，或许还是不太舒服，潜溪的脸色有些苍白，配着他现在冷冷的眼神，让人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