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心里突突的还有郎威,他最担心的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安德里。
现在听到聂云的名字,不管是不是她请的假都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才好。
“啊……那个,算是吧。”干巴巴地回了黄老师一句,郎威就着急忙慌地给聂云打了个电话。
好消息是请假电话确实是聂云打的。
坏消息是安德里的确不见了踪影。
至于聂云是怎么发现的嘛……早上她打扫卫生的时候从沙发底下扫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安德里“离家出走”的事情。
至于纸条为啥会在沙发底下,这个聂云也不知道。
匆匆和黄老师告别,郎威又火急火燎的往家赶。
这是郎威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当一个合格的监护人是一件多么让人头大的事儿!
回家的路上他就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当监护人,谁乐意当谁当去!
但是现在,他首先要做的是确定他的被监护人的下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人还没进门,郎威就大声嚷嚷起来:“安德里不见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和郎威的“慌乱”比起来,聂云要淡定的多,比如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思收拾家。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她都收拾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收拾完……
“你自己看吧。”聂云指了指被压在桌上的纸条,语气淡淡的:“上面写的很清楚。”
尽管聂云已经尽量表现的云淡风轻,但郎威还是发现她的眼神有几分古怪的意味。
“这些是……什么意思?”郎威愣愣地看着字条上仿佛宣言一般的“留言”,终于明白了为啥刚才聂云表情会那么古怪。
他下意识抹了把额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安德里是疯了吗?以他的智商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说出这种话吧?”
说着,他翻到纸条背面,看着上面的“观众须知”四个字,一脸哭笑不得,“他不会以为我从来没去过电影院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聂云耸耸肩,“但安德里说的很清楚,如果想找到他,那就去电影院吧。”
“所以……”她摘下围裙,还是之前那淡淡的语气,“你做好准备了吗?”
“诶?”郎威吓了一跳,“你不是吧?!这摆明了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你还真打算配合?”
“不然咧?”聂云反问了一句,“万一安德里真的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呢?”
郎威义正言辞:“报警。”
“这个不需要你提醒。”
哦,对了,郎威这才想起来聂小妞儿之前多少算半个警察,当初“抓捕”姜彬彬的时候还是她领的队呢。
“额……其实,相比较去电影院,我还有个提议。”
“我知道,但我不建议你那么做
。”聂云微微叹了口气,“不管这是安德里的恶作剧还是他真的被某人限制了人身自由,我认为我们应该查清楚事情的根本原因才对。”
说着,她看了郎威一眼,发现他正在很认真的听自己的分析,于是继续说道:“如果是前者还简单一些,说不定只是少年叛逆期求关注。”
“但如果是后者的话……”聂云看着郎威,表情非常难看,“恐怕这时候你和我都已经处于被监视下了——难怪张总会让我们在家休息,那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你拉倒吧,她可没想到那么多!”郎威撇撇嘴,“就今天这假还是我亲自去请的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郎威心里也在犯嘀咕,毕竟今天他请假的时候张蔓筠的表现确实有点反常来着。
“可总不能就这样任人摆布吧?”郎威翻着白眼,心里很是愤懑,“这可是咱们自己家诶!让那些臭虫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蹦跶!不觉得丢脸么?!”
听到郎威说“咱们自己家”这几个字,聂云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有点泛红。
她飞快地看了郎威一眼,发现后者这时候正处于“不能还手只能被动挨打”的愤怒中,并没有发现她刚才的异样,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也不能这么说。”聂云抿抿嘴,道:“说不定家里做了计划,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艹!又是这样!”
看到郎威那一脸的不爽,聂云鬼使神差道:“说不定这件事和你说的‘真相’有关?”
“嗯?”
郎威抬头,“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瞎猜的呗。”聂云索性坐了下来,道:“你我都清楚咱们这份工作的特殊性,虽然现在家里面给咱们的命令是蛰伏,但你觉得可能吗?”
顿了顿,聂云又道:“尽管我并不清楚杨主管他们目前的下落,可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正在执行任务,简中校同理。”
没等郎威说话,聂云接着道:“好吧,不说那些人,就说公司的同事们,他们虽然没有出过外勤,可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执行任务中。”
说到这儿,聂云问道:“那么郎工,你还认为我们现在真的是在休息吗?”
郎威被聂云这一连串所谓的分析砸了一脸,但他反而笑了起来,“你说说上面准备关起门来打狗,咱们就是诱狗上钩的肉包子?”
尽管聂云对郎威这生动的比喻很不喜,但她还是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而后,她看着郎威,道:“据我所知,凡是需要特别安全部处理的事情都只能在幕后进行——你不用摆出这种惊讶的表情,回忆一下,从进入公司至今你可曾知晓过全部的计划?”
靠!小爷生气的就是这个!这特么不是把
小爷当孙子耍么?!
“没必要生气。”聂云斜了郎威一眼,“我曾经说过,有些事不告诉我们自然有不告诉我们的道理,我相信家里所有的安排都是有深意的,或者说——”
聂云转向郎威,舔了舔舌头,轻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可能……家里也没有完全的计划,他们是根据咱们每一步行动临时做出反应?”
诶?还可以这样吗?
郎威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但想一想……好像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诶!
想想简大姐之前传达任务的时候都说了哪些混账话吧:随缘……你看着办……我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呢?”郎威不解,“家里派出去的外勤应该很多吧?难道所有人都是这样?那不得累死啊!”
聂云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避开郎威的眼神,低下头轻声道:“所有事都处于变化之中,每个人都需要学会随机应变,不然怎么会有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呢?”
郎威看着聂云,总感觉她刚才说的并不是她真正想说的,但……那又怎样呢?
“行吧!”郎威一拍大腿,“那就去呗。”
聂云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接着收拾她的东西去了。
由于电影是七点场,为了避免迟到,下午五点多,郎威和聂云就出了家门。
“我已经和张老板聊过了。”车上,郎威对聂云说道:“她说她对安德里‘失踪’这件事一无所知。”
“这不难理解,张总是负责人事的,咱们公司安保部长是简中校。”聂云系好安全带,道:“我要开车了。”
“诶诶,你怎么说开就开。”郎威手忙脚乱的系好安全带,“简大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啊。”
“只是你我不知道罢了。”聂云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回答着郎威,“说不定简中校早就秘密回来了,路上别问我太多问题,我要专心开车。”
郎威:“……”
大约开了半个小时,郎威忽然发现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他们,他下意识碰了碰聂云的胳膊,“聂小妞儿,后面那辆车你注意到没?”
聂云眉头一皱,非常生气地大声道:“不知道我在开车吗?万一撞车怎么办!”
郎威吓了一跳,赶紧闪一边去:“我的错我的错,不过,你真没发现后面那辆车吗?很古怪诶。”
“那是严队长。”聂云扫了一眼后视镜,“一发现安德里‘失踪’我就报警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用的加密电话。”
郎威:“……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
“我认为以你的智商你应该能想到。”聂云淡淡道:“看来我高估你了。”
郎威眉毛抖了抖,“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生气。”
聂云斜了郎威一眼,继续
专心开车。
郎威撇撇嘴,感觉相当无趣,于是继续他个人的调查。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调查,他只是查了一下昨天到家做客的方依依的信息。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凭郎威的技术,他愣是没挖出来有关那个方依依的任何线索!
这就很有意思了诶。
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之前,郎威肯定非常担心,但经过和聂云那段谈话之后,他反而没那么着急了。
既然他自己都是用来诱狗上钩的肉包子,那和他住在一起的安德里没理由能躲过这种命运。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安德里是外籍人士,这种事情他不适合参加,所以家里人找了个理由把他从这件事里撇了出来。
而那个查不到任何信息的方依依,说不定也来历不凡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