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台，回座位的路上，汪琳琳凑上来对姚言抱怨他不看镜头，拍得都不好看。
姚言倒是很无所谓。
拿着奖状坐下之后，就又是警局的领导借着这个机会向市里的领导进行汇报的时间，还有对这类案子的侦办经验分享。
姚言只觉得他们在浪费时间，完全没有用处。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是大黄却不肯放他先离场。
好不容易又熬过了快一个小时，终于主持人上台致辞说此次表彰大会结束，请领导离席。
场下的警察们纷纷起立，等着前排的领导们先离场，之后，大家才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
汪琳琳对姚言说她要和同事们收拾东西回报社，姚言就不再管她，和小张还有大黄往外走。
“姚哥，你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这次表彰大会可是特意为我们俩举办的啊。”
小张的兴奋劲头还没有过，他双手抱着奖状，疑惑地问姚言。
姚言摇摇头，没说话。
“你这小子肯定是又熬夜打游戏了是不是？”大黄瞥了姚言一眼，说，“昨晚我给你发消息，你到现在都没有回，我还说你这次要是没来，那我就拿着你的奖金请大家去吃烧烤了。”
“我还差点就忘了来了。”姚言翻了个白眼，扭头看着大黄，“话说，我不在的这半个月，你手上案子是不是又堆起来了？刚才我听见几个警员在抱怨呢，说好些案子没搞定，人手不够之类的。”
“嗨......刑警这一块的案子，不是一直都这样么......不过我确实找过你好多次，你这家伙是不是把我拉进黑名单了？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黄峻说着，一把搂住姚言的脖子，问道。
姚言费力地挣脱，“没有，我只是最近没给手机充电罢了。这不是刚回来，舟车劳顿的，我还有些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嘛。这不我休息好了，马上就来报到了。”
“你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要不是说你不出席今天的表彰会就扣你奖金，你会来？呵呵。”
他们三人说着走到礼堂门口，刚要下楼梯，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声呼喊。
“姚言，你等等。”
是一个略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姚言他们站住了，转头回去看。
看清叫他的人的时候，姚言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身材高大，很壮，肚子也很大。留着寸头，脑袋圆圆的，表情松散，但是眼神非常锐利。
他身上没穿警服，倒是穿了一身黑色正装，正阔步朝着姚言他们走过来。他背后，跟着的那人竟然是毛睿。
“师父？！”姚言失声叫道。
“司凡老师？”黄峻也怔然。
这个叫做司凡的男人走到他们面前，站定了，低头看着姚言。
他的个头比姚言还要高出不少，宽度却是两个姚言那么宽。
姚言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师父......您也来了啊。”他抽抽着嘴角，怂怂地说。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毕业这么多年了，你连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司凡沉着嗓子说道。
“我......”姚言额头立马就冒出冷汗来，看来他对这个“师父”还是很敬畏的，“我这不是因为没有当成警察，我没脸去见您嘛。”
司凡目光一凛，“姚言，这就是我想问你的了，你为什么，没有参加警考？当年考试的那天，我在考场门口等了你一天，你一直就没有出现，他们跟我说你旷考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师父，我觉得，我真的不是当警察的料。”姚言嗫嚅着。
“行了，过去的事情我不追究，倒是这次，要不是有这个表彰大会，说什么‘我滇市英勇警察同志，深入荒漠腹地，寻回缅甸国宝’我还不知道你来市局帮着小黄做事了。”司凡看了黄峻一眼，黄峻马上朝他点头，一脸谄媚的笑。
张子墨不认识这个高大男人，但是看着黄队姚哥还有那个毛睿都对他相当恭敬，也只能礼貌地陪着笑。
司凡跟黄峻寒暄了几句，冲姚言勾勾手指头，示意他过去，这两师徒在旁边没人处说话去了。
等司凡离开之后，黄峻和毛睿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小张也察觉到四周的空气轻松了不少。
“黄队，这个人是谁啊，你们看起来都很怕他？”小张凑到黄峻面前问。
他们站在礼堂门口，看着姚言跟司凡的方向。
“他是警校的应用犯罪心理学教授，当年教过我们。这个人相当可怕，而且......言儿是他最得意的徒弟，当年言儿都不叫他老师，叫他师父，他们关系很亲。但是......言儿后来没有考警察，也就不敢去见他这个师父了。”黄峻说，“今天他可能是代表警校过来参加表彰大会的。”
小张恍然。
那边，姚言正恭敬地束手站着，腰杆笔直。司凡说几句话，他就点头，然后回应几句。他俩说了好几分钟，司凡才拍拍姚言的肩膀，挥挥手，让他离开。
姚言走到礼堂门口，回头去看他师父。
司凡伸手指了指在舞台下方的几个人，好像是警校的领导还有市里的领导，他朝姚言招招手，自己转头朝那边走去了。
“司凡老师跟你说什么了？言儿？”等姚言走进，毛睿问他。
姚言苦笑，“能说什么，还不是抱怨我当年没去考试，没当警察的事儿。还有让我现在有空多回去学校看看他之类的。”
“嗨，我刚才在后排坐着正打瞌睡呢，被他突然上来一把抓住，还给我吓了一跳，又想起当年在学校里，被他抓去扫厕所的事情了。”毛睿也无奈地摇着头。
他们边说边离开礼堂，往黄峻的办公室走去。
路上，毛睿向姚言确认了壁虎在敦煌市的某些细节。
“怎么，你们技术科对壁虎很有兴趣？但是太可惜了，最后让他给跑了。”姚言叹息着。
毛睿摸着下巴点着头说，“是的，根据你的报告里，壁虎隐身的手法我们省厅相当有兴趣，我们专门做了实验，而且我还去了解了壁虎这个人，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姚言懒得猜，直接问。
毛睿郑重地看着他说：“壁虎，他也是潜流渊的人。”
“哈？”姚言张了张嘴，“潜流渊的人？他不是个贼吗？潜流渊不是杀手组织吗？”
“潜流渊不仅仅只有杀手，里边的成员成分相当全面。”毛睿说，“我之前从他们的黑客‘夜眼’手里抢下的那些资料里显示，壁虎在潜流渊算是有身份的人，他进入了前54位的‘扑克牌’，是第45位，梅花ace，代号壁虎。”
姚言微微点头，“原来是潜流渊的人......他本身是缅甸人不错吧，潜流渊的手伸得很长啊。”
他们是不是跟方舟有关？姚言心里留意着，但是没有对黄峻他们透露，在他有确定的头绪之前，姚言并不打算跟他们提到“方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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