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叫‘金老板’。”郑直说。
“姓金？”姚言问：“他现在是否在敦煌市内？你这次前来敦煌，还是帮他鉴定玉佛的吗？”
“对，他这次让我过来，依然是为了帮他鉴定这尊古佛。”郑直点点头。
“你之前不是已经鉴定过一次了，还要继续再次鉴定？”姚言不解。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但是，我只是给人家打工的，我收钱干活就是了，没有必要过问这些原因。”
“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的雇主，是这尊玉佛的买家，他之前让你去滇市验货，而现在，是在敦煌交易。”姚言笑道，“这你不可能想不到吧，郑直老哥。”
郑直打了个哈哈，没说话。
姚言知道他现在既然已经清楚这尊玉佛背后牵涉到一个跨国的盗窃案子，就肯定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他隐瞒这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跟这个案子有太多的牵扯。
毕竟他已经想到了，他的雇主就是这个玉佛的买家。
“姚警官，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了，现在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了吧？我跟你们手上的案子没有关系啊。”郑直看了看姚言，又去看小张。
看着他一副委屈哀求的模样，姚言安慰地笑笑说：“放心吧，我们知道你只不过是因为工作恰好和这案子有了联系，不会怎么你的。”
郑直马上点头。
“不过郑直老哥，你能把你那位雇主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吗？”
郑直马上翻出手机，向姚言他们报出了一串号码。
小张记录下来，而白银已经把号码发送给了技术组的同事，让他们帮忙调查号码的主人。
“是那位姓金的雇主本人跟你联系的吗？”姚言问郑直。
“有时候是，但有时候是别人。”
“哦。”姚言摸着下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号码的意义可能不大。
果然，技术组的人员很快给了反馈，这号码的主人是一个姓李的人，并不是郑直所说的姓金。
“除了这个电话，你那位雇主没有别的方式跟你联系了吗？”
郑直摇摇头，“没有了，每次都是他通过这个号码给我打电话的。”
“这样啊......看起来是个谨慎的家伙。”姚言摸了下鼻子。
“那个......姚警官，你看，你们要问的已经问完了，我知道的也都说了，我能不能离开这里了？”郑直小心翼翼地问。
姚言抽了口烟，说：“我记得刚才我们在路上遇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说要去看宝贝对吧，你和雇主约了在什么地方见面？”
“是......在莫高窟。”郑直很不情愿地回答。
“莫高窟？”姚言回头看了白银一眼，“小白，看来壁虎很可能是在莫高窟和这位姓金的买家进行交易啊。”
“郑直，你说如果你迟到了，他们会不会交易？”
“这......”
“没有你确认玉佛的真伪，我想你的雇主恐怕不敢直接交易吧。”姚言笑了笑，“到时候你的雇主肯定会紧张地要找你。你们约定什么时候到莫高窟？”
“正午12点。”郑直回答。
“12点，加上买票进场之类的时间......”姚言沉吟一下，“也就是说，壁虎很可能和姓金的买家在今天一点之前进行交易。”
“姚警官......如果我赶不到的话，我这次来敦煌可就白来了。”郑直用央求的眼神看着姚言说。
看来，他很想再去见那玉佛一眼啊。
姚言扭头瞧了白银一眼，他没明说，但是眼神里的询问意思还是被白银看懂了。
白银点了点头。
于是姚言一拍郑直的肩头，“郑直老哥，放心吧，既然现在确定你和这个案子的关系不大，那我们当然可以放了你。如果你担心不能按时到莫高窟去的话，我们还能派车送你。”
“可是......”郑直哂哂地瞧着姚言，“姚警官，我现在已经知道我那雇主和卖家其实都是犯了事儿的了，我现在再赶过去岂不是......和他们同流合污嘛”
姚言眯眼瞧了瞧他，这郑直看起来貌似老实巴交，可实际上很是精明，他之前明明是自己想要去莫高窟，等姚言口风一松，他却装作一副不敢去的样子来了。
姚言很清楚，这厮不过就是想要他们警方一个承诺，在这案子里，没他郑直什么事的承诺。
姚言一挥手，说：“你就放心吧郑直老哥，这次你非但没什么事儿，反而还是我们警方的卧底了。”
郑直一愣，咧嘴笑了，“这感情好啊！能帮上警察的忙，是我的荣幸。”
白银微笑一下，开口说：“那我去找一辆外边的车，省得到时候警车过去太显眼。”
姚言冲她点点头。
等白银离开之后，姚言看着郑直，说：“郑直老哥，有几件事我想先跟你说一下。”
“姚警官你说。”
“这次我们让你去参与你雇主的交易，能不能拜托你多留意一下那个卖家，也就是手腕上有壁虎文身的男人。”
“当然没问题。要不要我在交易结束后留住他？”
“如果可以的话，你尽量试试，不过我想机会不大。还有就是，能不能麻烦你，把你那位雇主的身份再明确一下，今天的交易他本人会不会亲自到场？”
“这我不知道，他们只是用电话跟我联系了去莫高窟，还有时间，别的什么都没有跟我透露，我也不晓得究竟会是什么人参与交易。说不定我那雇主会露面，也说不定，他只是派了属下过来，就像在滇市的那次一样。”
姚言点了点头，现在从郑直这里也得不到更多的情报，所以也实在有些不好部署。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既然知道了与郑直联系的电话以及他的雇主姓金这些情报，往下继续深挖就行了。
姚言又和郑直了解了一些关于今天的交易的事项，却发现郑直这家伙的确只是一个鉴定师的身份，多余的事情他半点都不清楚。
最后只能带着他离开办公室，送他出警局，毕竟他本身没有违法行为，不可能强行留他在警局里。
等他们来到警局门口的时候，白银已经找了一辆银白的夏利小汽车停在警局门口。
她靠着车门向姚言他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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