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咱们专案组成立的第一天，也是行动正式展开的第一天。”常永利环顾了一圈众人，办公室里只有他和小白，姚言和小张四个人。
姚言扭头瞧了一眼小张，讲道理，他们这个阵容，确实是有些寒酸了。
常永利似乎是看见姚言刚才的眼神了，微笑着说：“虽然咱们目前仅仅只有四个人，但是，这局里但凡空闲下来有时间的警力，都可以调用。是我为咱们这个案子请来的特权。”
姚言他们三个都点点头。
能够有足够的警力部署的话，不管什么案子，侦办起来都能够事半功倍的。
“好，我就先说一说，到今天为止，我们掌握的，关于壁虎和玉佛这个案子的信息。”常叔说着，低头将桌上的档案翻开。
边上的三人赶紧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九天之前，内网上公布了缅甸的盗贼壁虎入境的事情，然后当晚，更新了那个条目的内容，说壁虎已经从滇市冲关成功，进入了我国境内，目前下落不明。”常永利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姚言和小张。
姚言他们俩点点头，表示常叔的消息没有错漏。
常叔接着说：“随后，六天前，我在列车上执勤，在一棵树村周围发现了壁虎的踪影，他当时跳车逃跑，我们没能及时追上，不过可以认定，他已经进入我们敦煌境内。”
“三天前，根据老野的供述，他在流浪者酒吧见到了壁虎，壁虎在酒吧赢下了一笔钱，然后离开，根据我的调查，当时酒吧确实派人跟他去查探他的底细了，可是派出去的人都没能跟上壁虎。而根据他们的供述......”常叔停顿了一下，说：“那个手腕上文着壁虎衔花的人，他在街角的位置消失了。”
“等等！”姚言突然出言打断常叔的话。
众人扭头看他。
“常叔，您说你派人调查过流浪者？”姚言皱眉。
因为他们昨天是亲自去过流浪者的，不过得到的信息却不是真的。
常叔点了点头，“是，就在你们后边，你我前后脚进的流浪者酒吧。不过，你们被那些老油条给欺骗了，他们却不敢骗我的人。”
姚言沉默了一阵，看来他是真的被这些地头蛇给晃了一道啊。
“那常叔，你所说的，‘壁虎在街角消失’，这是什么意思？”姚言听不明白常叔的这句话。
“就是字面意思。根据我的调查，流浪者酒吧那伙惯偷们跟着壁虎出了酒吧，他们同时有好几双眼睛看见那壁虎就像是蒸发了一样，站在街拐角的位置，消失不见了。”常叔说。
姚言依旧皱紧了眉头。
因为常叔的这个表述其实不是很清楚，拐过拐角离开其实也算是消失不见。
不过常叔要强调的意思，应该是像“大变活人”或者“人间蒸发”那种突然间在原地消失不见的情况吧？
张子墨舔着嘴唇，举手说：“常叔，您的这个意思，听起来怎么有些玄幻啊？那壁虎是个活生生的人吧，你说他凭空消失？这可能吗？”
“一定是什么障眼法。”白银摸着纤巧的下巴说。
姚言捂着嘴，没有说话，双眼盯着常叔，等着他继续发言。
常叔似乎并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结的意思，他说：“就是那种很玄乎的，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反正这个壁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到此为止，这些就是我们所掌握的关于壁虎的所有情报了，当然，还有缅甸官方提供的有关他的案底履历，以及那段展览馆的监控视频。”
常叔汇报完情况，把资料一扔，摊开双手看着众人，“我说到这里，其实想要表达的意思，大家听懂了吗？”
白银沉默，轻轻摇头；小张伸出食指啃着指甲；姚言伸手拍了拍脑袋。
“也就是说，实际上这个案子立案了，可我们根本没有一点儿实际的有用的信息在手。”常叔说完就叹了口气。
他们现在是两眼一抹黑的情况。
而壁虎可能已经在离开敦煌的边缘了。
“对这个案子，大家现在有什么看法，消息，就都拿出来说说吧。”常叔转头扫视了沙发上的三个年轻人。
白银是一直跟着常叔的警员，她的消息来源和常叔没什么区别，她知道的还没有常叔知道的多，所以，她没什么能说的。
至于姚言和小张，他们俩倒是参与了此前围堵壁虎的行动，可是那次壁虎闯关没有选择他们守的岗，而是冲了黄峻的岗，并且那次还有杨昊的帮忙。所以他们俩手上的消息其实也不多。
“常叔，关于壁虎，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的踪迹，他落脚的地方。但是敦煌这么大，他无论在哪儿找个小地方躲着，我们都不好找。其次有一点就是，希望您能安排警力关注杨昊这个人，他如果也在敦煌落了脚，那对我们的行动很可能产生干扰。再有，壁虎盘桓在敦煌已经一个星期，按照他的行动轨迹来看，他一直呆在这里，是因为那个要购买他手中玉佛的买家，故意让他来的。而且，我估计这宗交易，应该快要进行了，所以我们还需要捕捉到他们的可能的交易地点。”姚言说。
白银听完他的分析，苦笑着说：“可是姚顾问，你也说了，敦煌市这么大，他们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就进行了交易，我们现在没有关于卖家壁虎和那个买家的更详细的信息，根本就是无的放矢啊。”
姚言却勾了勾嘴角，“这可不一定，说不定，我们已经知道买家是谁了。”
常叔和白银都一愣，瞪大了眼看着姚言。
姚言冲小张一扬下巴，示意他把手机拿出来。
张子墨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滑到附近的人界面。
常叔和小白都不明所以。
姚言探出身子，指着张子墨手机上的一个联系人的头像说：“这个人，叫做郑直。他很有趣，他是和我们同一班车从滇市往陇省来的。不过他在兰州下了车，而昨天，他却又是跟我们同时抵达了敦煌市。”
“这种巧合，能说明什么？”常叔皱眉。
“他说他是兰州人，可是他的行进线路跟我们这么巧合，而壁虎也在敦煌，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郑直其实就是来找壁虎的买家？”姚言说。
常叔和白银都陷入沉思。
“只是路线一致而已，这或许就是个简单的巧合罢了。”白银说，她觉得其实只是姚言和小张想多了。
“我查过了，一天半前，郑直和他的妻子在兰州下了车，当晚他就买了从兰州到敦煌的车票，直接过来了。而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来。实际上，他如果要到敦煌来的话，他直接不需要下车，一直呆在我们的那辆列车里，补个票他就能来敦煌，没有必要在中途下车。”姚言说，“他在兰州下车，说明他确实是个兰州人这点没错，而他又着急地买票到敦煌来，说明他在敦煌市有要紧的事情。再联系此前的，他是从滇市来的，跟壁虎，还有我们都是一样。这么一看，这个郑直是不是就有那么点儿嫌疑了？”
常叔和小白都皱着眉，不过在姚言一番话之后，他俩确实也有点儿觉得郑直有问题了。
“那就，从他入手，查一查。”常叔马上拍板决定。
毕竟，目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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