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言头晚上熬了夜，为了那狗屁的什么战斗之夜肝了一整天的游戏，游戏里总遇上令人头秃的队友就不说了，服务器还延迟波动各种掉线。这些都忍了，最让他暴躁的是，到了领奖的时候明明集齐了所有卡牌，最后却只开出了一个兑换卡片，加上官方直接送的那个，就俩兑奖卡片，奖池里都是些不值钱还怪丑的皮肤，他就只开出了个垃圾，一怒之下，姚言卸载了游戏，并发誓以后再也不碰，再玩是狗。
第二天，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把已经卸载的游戏重新装了回来。
在等待游戏安装时候，姚言洗漱完了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吐司配着果酱对付了早饭。
他等在电脑面前抠着脚，把鼠标光标移动到进度条的末端，等待着这缓慢的进度条越过光标前往百分之百的终点。
二苟那家伙百无聊赖地趴在姚言背后的沙发上，歪着脑袋打着哈欠瞅着姚言的电脑屏幕。
姚言偶尔回头看它，它就露出一脸鄙夷，看看姚言，又看看电脑屏幕，那意思，不言而喻。
姚言跟二苟对视一阵，突然笑了，开口汪汪汪学了三声狗叫。
二苟一翻白眼，跳下沙发跑到食盆前低头吃粮，并不给姚言面子。
终于，姚言把鼠标光标跟着进度条移动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位置，再有十几秒，他的游戏就重新安装完成了，他就又可以在召唤师峡谷里手动骚操作了。
可惜，就在进度条满了的瞬间，摆在电脑边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姚言偏头一瞧，脸就绿了。
手机屏幕上是黄峻的跳动的狗头头像。
完了，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姚言骂咧咧地接起电话。
“言儿，看消息，我发你地址了，给你十分钟赶过来，报销打车费。”
黄峻很迅速地说完话，然后挂断电话。
姚言全程就喂了一声。
大黄最近感觉他干劲十足啊。
姚言点开黄峻发来的消息，是一个离他家有些距离的地方，姚言有些印象，似乎是棚户区改造的起点吧，那地方是旧城，听说是要拆除了。
姚言叫了辆出租车，穿戴整齐，出门前把二苟大爷的猫粮盆又加满。
他下楼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出租车刚好在道旁停车，姚言上车说了地址，出租车师傅点点头，一脚油门就加到底。
姚言没想到这位司机开车竟然也跟小张一样虎，一个没注意，被师傅的凶悍启动给挤到了座位里。
有些谢顶的司机师傅瞥了他一眼，“把安全带系上。”
不用他说，姚言自己也正在找安全带。
等车速稳定下来，姚言才敢放了抓着扶手的手，他刚想看看窗外到哪儿了，司机师傅突然一脚刹车，姚言一下子没抓住，整个人被惯性朝前一扔，要不是安全带勒着他，他早就怼车前窗玻璃上去了。
“到地方了。”
司机师傅淡淡地说了一声，掏出一根香烟来点上。
姚言瞧了窗外一眼，赶紧掏钱结账，下了车。
他车门都没关上呢，那司机就一踩油门跑了，留下姚言在原地吃尾气。
“我去，这家伙，他一天肯定能挣不少钱。”姚言瞧着那辆出租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人家既勤奋又讲究效率，这些正是你身上最缺乏的东西。”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姚言转头看，见过街的斑马线上，一个身穿着白大褂，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正朝他走过来。
来人是林泉，市局刑侦队里的法医。
姚言冲他一耸肩，“所以我穷，我认。”
林泉淡淡地瞥他一眼，不再理会他，径直朝着姚言身旁的一条小巷子走去。
姚言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小巷子。
他们的目的地在这条挺宽敞的巷子最里头的一家杂货铺子。
鬼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杂货铺。
是一栋两层的小楼，从外边看年代很久了，有两扇早就看不出油漆颜色的木门，里头进去是个天井，杂货铺子就在天井右侧的两间屋子。天井左侧是个厨房，往里头上三级台阶是客厅，客厅后边还有间屋子，是卧室。楼上有两个房间，挺大，一个是摆着香案的祠堂，另一个，似乎是仓库，堆着大大小小很多纸箱子。
这就是整栋小楼的格局。
门前已经拉了警戒线，姚言和林泉钻过警戒线进去的时候，大黄正倚在门后的一根从中开裂了的木头柱子上抽着烟。
姚言走到他身边，皱起眉头用肩头轻轻撞了撞他。
“师兄，别在现场抽烟，你一个微小的动作，将会给咱们的搜查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你怎么说还是个副支队长呢，怎么一点儿表率都不做！”
黄峻一脸苦相，摇着头，又吸了口烟，才把烟头在柱子上按灭，掏出张纸巾来包上，就这么塞进了裤兜里。
姚言看着他的动作，直皱眉。
“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姚言问了句。
黄峻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人死在右侧的房间里，就在货架背后。割喉死的，一刀毙命。言儿......说不定是熟人。”
熟人？
姚言有些听不懂，不过他还是跟黄峻要了副橡胶手套，套上之后就朝右侧的杂货铺走去。
林泉刚才跟黄峻打了招呼就直接进去检查尸体了。
等姚言进屋，他就从地上站起来，让开个位置给姚言。
姚言点头谢过，蹲下身先在地上的血迹上轻轻用食指蹭了一下。
“血迹已经凝固，血色鲜艳，是颈部动脉被割破喷溅出来的。天花板上也有大量血迹。”
林泉在旁边说道，他边说边指了指头顶。
姚言抬头，果然看见头顶的天花板上有一片喷溅上去的血迹。
“尸体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小时之间，死因是动脉被割破，大量失血。他身上只有颈部一条刀口，没有其他伤口......”
林泉非常详细地把这具尸体上的所有痕迹都告诉了姚言。
姚言边听边点头，他伸手掰过死者的脸来看。
是一名男性，年龄应该在六七十岁左右，很瘦小。
“罪犯用的凶器，是一柄匕首，刀口很薄，而且......这个刀口我看着很眼熟。”临泉说。
姚言从地上站起，扭头瞧他，“眼熟？”
“上次那个叫李志的被分尸毁容的受害者，他身上有类似的刀口。”
姚言一扬眉，“你的意思是，是那个人？”
杀死李志的那个人，刀欢的线人，潜流渊的杀手，龙湖庄园里的古河，何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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