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衍并没有见过殷旬，自然不知道他真实的声音如何，可他开口的那一刻他还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当然，也有敌意。
殷旬的语气很焦急，就像在担心徐恙的安全。
他和徐恙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已经超越这一层了？
一个念头突然蹦了出来，他答应徐恙分手那天，和她打电话的人会不会就是殷旬？
易泽衍看向徐恙，她窝在座椅里，脸上连着脖子都红透，像一只煮熟的虾米。她的睫毛湿漉漉地轻颤，眼角溢出泪水，将落未落。
想到她脆弱的模样会被其他男人看了去，他就无法冷静下来。
即便对方是比自己大了不少的成熟男人，而且还是在演艺界享有影帝盛誉的国民男神，他不会怕的。
易泽衍握紧手机，故意说了容易引起误会的话：“她现在在我身边，不方便接你电话。”
“……”
“你找徐恙有什么事？你说吧，等她醒过来我会告诉她的。”
“……”
车内很安静，只剩下徐恙略微急促的压低了的喘息声，手机离得比较远，对面应该听不到。
万世大厦第四十五层，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像是一块镜子，投映出室内的简洁装饰，以及站在窗前的高挑男人。
不同于往日的淡然表情，男人的眉心此刻呈川字形，表情也变得不再平静。
电话里陌生男人说的话就像投进湖面的石子，掀起一池波澜，扰乱了他的心。
他没有再说一个字，一方面是怕他的身份被对方知道，另一方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徐恙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一点毋庸置疑。
正因为意识到这一点，他才会觉得无话可说。
她和谁在一起，做什么，他没有资格管。
徐恙有她的私生活，他也一样。
跑车内，易泽衍倚着车窗，边开车边道：“你不说话的话我挂了。”
男人停顿一会，终于开口：“你是谁。”
易泽衍笑了笑：“我是谁那你要问徐恙了，不过她现在可没法回答你。”
“她在哪。”
“你问过这个问题了吧，我也说了，她就在我身边。”
黄色兰博基尼转进一处幽静的别墅区，眼见自家别墅就在不远处，易泽衍不想再和殷旬说下去，正要挂掉电话，本来安分坐着的徐恙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易泽衍感受到她手心灼热的温度，反握住她的手：“怎么样，舒服一点了吗？”
徐恙虽然陷在强劲的药效里身体发热，脑袋也昏昏沉沉，她口齿不清道：“是谁……打电话……的人……”
“你都这样了还关心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你觉得是谁？”易泽衍对她晃了晃手机。
“是谁……”她的呼吸变重，说话都要花好大力气。
“就算知道是谁又有什么用？”
“是不是前辈……”知道她电话的人寥寥无几，殷旬是其中一个。
“前辈？你说的是殷旬吗？”易泽衍注视着手机屏幕上那两个看似冰冷的名字，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和他走的很近吗？他为什么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徐恙只想拿回自己的手机：“……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