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琳也不是一无是处,早上离开法庭,她确实按照裴安的叮嘱,去找过裴正贤的辩护律师。
她有意的避开了人多耳杂的法院,又开车绕了半个南城,甩掉了一直尾随她身后偷拍的记者,才在地下车场截到刚刚处理完后续事宜回到律所的律师。
在上行的电梯里,密闭的两人空间,裴琳向他转述完裴安的话,然而得到的回答确是,“裴小姐,恕我直言,裴氏的状况可能没有裴副总想得那么乐观。”
裴琳没有进门,就乘着同一趟电梯又离开律所。她特意看了眼时间,是早上十一点整。
所以,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她明明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为什么陆时顷还能掌握她要去曼城的动向。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在她走后不足十分,裴正贤的辩护律师就被青兰社的人用不怎么友好的方式,友好的给请去了仓程巷51号。
一路上,他的手脚没有被任何东西捆缚,只有眼睛被黑色眼罩蒙住,一直到被人推进51号里那间刑室,他才自己亲手摘了下来。
他在南城,也是名噪一方的大律师,自是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人一但到达某种高度,比智商更为重要的是审时度势,权衡利弊。除了清楚哪一种利可以让他站的更稳,站的更高,还要明白哪一种弊,足以一把将他推下万丈悬崖。
他在刑室里,扫过一眼那些泛着血腥阴晦的刑具,看着站在里面的周见程,“我有话跟陆先生讲。”
周见程礼貌一笑,递来一部卫星电话。
“都说陆先生权倾南城,心狠手毒,今日有幸一见,才知所言非虚,望陆先生海涵。”随后替自己开脱道:“要是一早知道陆先生也牵涉在这中间,我是绝对不会接下裴氏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