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97层,近乎350米的高空。
陆时亦站在落地窗边俯瞰着整个南城,幢幢楼宇沉没于浓重的雨雾中,只剩钢筋水泥隐绰的轮廓,磅礴之下,是这座城冷寂的底色。
难怪陆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择手段的想要爬上此处,这种如同临立于云端,可以掌控风掌控雨的感觉,谁能抵挡得了?
赏景的兴致正浓时,就被一道严厉而冷漠的声音坏了气氛。
“你怎么来了?”
陆时顷边走着问,面无温度的掠过他的身侧,拉开转椅坐了下去,陆时亦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嬉皮着脸,“我也姓陆,怎么就不能来了?”
似乎是想让自己看上去理直气壮一点,又把退出去的两步补了上去,视线落在陆时顷西装一侧精细流畅又纤尘不染的肩线上,“南城现在可谓是风雨飘摇,我就是想来看看,我这个大哥是怎么做到的滴水不沾,独善其身。”
陆时顷翻开面前需要他签署的文件,拿起笔落字之前,余光睨过一眼,“看完了,就赶紧回你的弥山。”
“回不去。”陆时亦坦言,还无所谓的耸耸肩。
回不去和不回去的差别,陆时顷自然听得出来,但是想不想理会这种差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不作一声,只是在文件的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法度严谨的小楷,字势疏展,分行布白之间又是刚柔相磨。字似其人。
陆时顷的寡言沉默,陆时亦见识了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在他的印象里,他从小就冷言少语、心机深沉,六年前开始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