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昨天,许世年层层抽丝剥茧窥出其中真相一二之前,忽略与陆时顷的私交,南明药业纵火一案于他而言,就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并无太多特别之处。
甚至,相较于其他踏在法律边界,经由他处理的案子,只从案情上来看,实在称不上有多复杂。
南明药业因爆炸走火,南若晴由此被判入狱。非常清晰的因果关系。
可实际上,每个细节都经不起推敲,疑点重重。
然则,陆时顷既然说证据确凿,那就一定是证据确凿。他可以一手遮天,但是不能践踏法律。
不止他不可以,处在每一座权利巅峰的人都不可以,只不过,在他们眼里,法律的边线比常人要宽,但绝不是在那之上。
来回盘诘之下,围绕在这起案件周围的迷雾愈来愈浓重,但是那位负责人真正的目的,许世年反倒看清几分。
“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大律师,你问我南若晴为什么会被释放,是需要我帮你重新温习一下法律体系吗?”许世年有多冷峭,对面那位的脸色就有多难堪,“取证的是警方,起诉的是律政司,判决的是法院,这起案件与我唯一有关的,就是我与雇主之间的委托关系,也在结案那一刻,就结束了。
这一点,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负责人用一声尴尬的笑来掩饰他无法掩饰的尴尬。
“您要是对释放南若晴这个决定有什么不满意,应该去问法院。”许世年突然用了敬语,生怕对方听不出来他的嘲讽,“若是真的觉得法院这一判决违背了您的法律准则,那也挺遗憾的,毕竟,上诉期已经过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