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现在,裴安低着头,双手紧紧攥拳。他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差距无比清晰的摆在眼前,不想承认都不行。
陆时顷,彻头彻尾的阳谋家。
无论是许世年、纪启维,blackwater,亦或者他自己,他都能借势而动,他的每一步都是明明白白又严丝合缝,不留给对手任何余地。
裴安试问,如果现在可以回到两个月以前,他有没有可能改变事情的走向。
答案是否定的。
他甚至不知道,这场输赢几乎看不到悬念的局,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
是陆时亦押送那批军火,还是告发纪启维贩毒,又或者更早之前。
但是裴安很清楚的知道,今天过后,裴氏涉毒的案子基本就有了定论,主谋也好,从犯也罢,受这起案件的影响,股市新一轮的动荡在所难免,他手中持有的多家公司的股份也必定大幅度缩水。
所以,他想要在开庭前不动声色的完成个人资产的转移,让裴氏尽可能减少股市带来的冲击,自己就必须先与贩毒一案撇清关系。
陆时顷中途肯出手帮他造势,说得最直白一点,其实就是怕裴氏先一步宣告破产,裴安不够时间倒卖手里全部的股权。
同样的,曼城货船出港那晚,尽管裴安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的重要和紧迫,但他必须阻止自己出现在港口。
就算他能不顾一切的去往曼城,恐怕现场也是恢恢天网等着他,逃无可逃。
再细想下去,纪启维一直拖到最后一刻才同意转做污点证人,估计也是事先预谋,为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法庭上措不及防的沉重一击。
裴安唯一没有预料到的,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环,就是blackwater的倒戈。这其中陆时顷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现在也不难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