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寸一寸暗淡,南慈再下至客厅时,恰巧是晚饭时间。
鼻尖微微一动,隔着十来米,只靠嗅觉都能准确的闻到餐桌上,是她最爱的竹荚鱼煲、海胆刺身、天妇罗……
旋即,胃部又是一阵紧缩的抽疼,强烈的饥饿感又开始在体内鼓噪起来。
呵,那个男人,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越来越招人恨呢……
南慈走近几步,低眸瞥一眼,桌子上的每一道料理,都与六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在太古屋吃得那顿……如出一辙。
这么费心费力,还真让人不好拒绝呢……
“帮我拿套碗筷。”
这顿饭,南慈吃得细嚼慢咽,但……吃了很久,很久……
这种最基本的生理饱足,让她的心情也跟着稍微愉悦了些许,饭后,她拿着纸巾轻轻擦拭着嘴角,冷不丁的一笑,更像是自言自语,“看样子,陆先生说的没错,果然还是要吃饱了,才有力气闹……”
这个笑,连同这一句话,悉数落入旁边佣人的眼里,只觉得诡异森凉,心里发怵。
一晃夜已深,客厅里只亮着墙上几盏昏黄的马头壁灯,光线低柔。
空寂的客厅里,蓦地响起很有规律的“啪啪”的金属来回碰撞的声音,声音格外清脆。
守夜的佣人一抬头,就看见南慈从楼梯上拾级而下,一只手的指尖随着步子划着黑檀木的墙面,另外一只手熟稔的玩弄着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