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嘉年,依旧纸醉金迷的成人游乐场,充斥着在腐朽中贪欢的男男女女。
陆时顷坐在二楼雅座,昏暗颓靡的光线里,他一身寒冽的锋芒格外显眼,引人侧目,又让人无法靠近半分。
指间短簇的火光一明一暗,照出男人雾黑的眸底里,那份极具侵略性的深邃美感。
他用夹着烟的手扯开自己衣领处的两颗纽扣,依旧烦闷的呼吸不畅。眼前,萦绕在青白烟雾里,弥漫的全是那个女人蜷缩在床脚,带着满身伤痕,虚弱娇喘的样子。
在他所有的蓄谋已久里,唯独没想到的是,自己这种近乎残忍的节制,在她面前,竟然脆弱到不堪一击。更甚的是,如今她三言两语的寻衅,就能轻而易举的击溃他的理智,然后……无法自控的想要侵占她的全部。
蓦地,突兀的低笑出声,笑声深沉暗哑,南南,一别数年,本事见长不少。
“陆先生你这是破产了,又来买醉?”男人走进的脚步声掩盖在迷幻的电音里,但这一句特别恶劣的开场白,十分清晰。
陆时顷懒得理会,端起杯子,浓烈的vodka滑入口腔,舌尖微微战栗,后味醇香,没有表情说到:“酒不错。”
许世年瞥一眼酒瓶,嵌满钻石的瓶身在灯光的折射下闪烁着迷离的斑斓,眉眼间渐渐阴郁,“scottish diva vodka?”
苏格兰迪瓦,先经北欧白桦木炭三重过滤,而后再经镶着宝石的砂石过滤而成,更是奢侈到以百万美元计价。而这一瓶,是许世年放在店里的私人珍藏,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又或是太长眼的人,把它端出来当了贡品。
“付账了吗?”
“破产了。”
“……”许世年在他左侧的单人沙发里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拿在手上晃了晃,不咸不淡的讽刺,“陆先生,你无所不用其极的到了今天,怎么反倒把自己给扫地出门了?”
陆时顷眯起黑眸,深邃里有微不可见的暗淡,沉默了很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