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顷走后,南慈就回了阁楼,她坐在床沿,看着雨水混杂着细小的冰粒拍打在天窗上,淌过的痕迹也歪歪斜斜。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不会真的不顾他的死活……”
“现在,他真的很需要你。”
“去看看他吧,哪怕就一眼……”
裴琳的戏演得过火,但她说出的这些话,南慈并不是完全没放在心上。她确实想要去看看裴安,原因很自私,只有他安然无事,她才能不存眷的跟他从此陌路。
何况,她也想问问他,在订婚礼上,他激怒陆时顷的那件事,到底是从何得知。
抽完最后一根烟,南慈盯着空的烟盒很久,最后把它揉攥成小小的一团,投掷进垃圾桶里,换上自己的衣服,就下了楼。
她的鞋刚换好一只,就被陆宅里的两个佣人给挡在了门口,佣人们的态度勉强尚能接受,但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她走得出别墅小门,绝对走不出陆宅的大门,就算万万分之一的不小心,让她钻了空子,就凭她脚下那双尖细的高跟鞋,也得折在下山的半路。
总而言之,就是想要忤逆陆先生私自逃离陆宅,这种可能性趋近于零。
正当南慈不顾阻挠,准备夺门而出时,家里的电话响了,佣人接起电话,恭敬的应了一声“好”,转身就递到她的手上,“陆先生说,让南小姐你接电话。”
南慈接过电话,没等对方出声,直接控诉起来,声音轻微沙哑,听得出她在恼怒,“陆时顷,你不能这样囚禁我,这是犯法的!”
“南南……”陆时顷笑意低沉的说,“我记得六年前就告诉过你,在这南城,我就是法,你还没吸取教训吗?”
南慈的指尖轻颤一下,不减盛气,“陆时顷,这么多年,你还是这老一套,能不能有点长进?”
“南南,你不要惹我生气。”陆时顷依旧温淡如水的声音里,那一点点微末的笑意,也已荡然无存。
“你不要再叫我南南!”
女人发起脾气来,通常都没有逻辑,南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将话锋转向这里,或许是他一句一句叫着“南南”,让她心底的委屈更加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