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像一根火柴,点燃了沉寂已久的海底火山,陆时顷漆黑的眸瞳瞬间被愤怒的熔融岩浆淹没,喉结上下一滚,“南南,你这样,只会让我想要更加彻底的毁了你……”
南慈的睫毛轻颤一下,她的人生早已尸横遍野,带着浓浓的自嘲,低头笑道:“我也很期待,想看看陆先生还能怎么毁了我……”
言落,下了车,狠狠甩上车门,一转身又猛然顿足,陆宅里闻声而来的一队保镖站成半圆,挡住了她的去路。
“南南……”身后响起的嗓音,伴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踏破了她的神经,“你以为,我能大度到让你像六年前那样,再从我身边逃掉?”
陆时顷站定在她身前时,被白色月光拉长的身影,像一张黑暗的网,将她捕获其中。
步步后退,步步向前,直到南慈的肩背撞到身后的车门,再无路可退,陆时顷两手支在车窗,两条结实有力的胳膊,牢牢把她困在中间。
匿在阴影里的男人的脸,轮廓被虚化,却依然英挺得锋芒逼人。南慈偏过头,陆时顷被银色领带缠裹的手,上面星星点点的血迹和侵入鼻腔的血腥味道,给这苍凉的夜色,添了几许杀戮的气味。
“陆时顷……你让开……”
南慈未尽的言语,骤然被男人滚烫的气息封堵,长驱直入的唇舌,连她仅剩的呼吸的权利也剥夺了去。
“放开我……”
南慈从喉间溢出的低鸣带着哽咽,软弱无力。缺氧窒息的感觉一时间席卷了全身,她闭上眼睛,看见身体里住着的两个相悖的自己正在拼命搏杀。
眼泪,安静无声的泻落,因为这无法抑制的心悸,南慈感到屈辱。
咸涩的液体滴滴流入齿间,陆时顷撕咬着她的下唇,眼神无底的森凉,“南南,不要告诉我,你在为了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