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南苑的镂花铁门,从别墅的二楼传出一阵破碎的铮然声响,像是要将所有愤怒倾诉净尽。
陆时顷耳聋般置若罔闻,南慈的整个身子在他的怀里轻颤一下,眼角有道不明的艰涩,“时顷,看样子,你把南叔叔气得不轻。”
陆时顷轻如薄雾的笑笑,当是回答。
陆时顷的车停在路边,白色的古斯特,银质的飞天女神,高雅而纯净。
南慈瞳眸里的淡淡水雾在正午的阳光里蒸发,被眼前的白渲染出一层透彻的光泽,她盈盈笑道:“时顷,这个......很配你。”
“但是配不上你......”陆时顷打开副驾驶的门,又如中世纪的骑士般,做出“请”的手势,“南公主,这次将就着先上去吧.....”
南慈不再言语,唯有心悸着浅笑。
车驶在半途,有微寒的风掠过车窗,吹散了南慈心底的怅然。
南慈凝视着陆时顷开车时的侧颜,雕塑般利落冷冽,勾出的轮廓像是蛊惑双眼的圈套,低声问:“刚刚你跟你南叔叔说什么了,让他生那么大的脾气?”
“以后你就知道了。”陆时顷用余光瞥见南慈望着自己的目光,不知餍足的笑问:“你是打算往后的几十年,都用这种眼神看我吗?”
“我已经看了十三年了,早都腻了,腻歪歪的了……”南慈嘟着嘴,为自己的不矜持平反,她没说,看似漫长的十三年,实际上,见过的只有寥寥几面。
良久后,她又淡淡的开口:“时顷,以后结婚了,总归是一家人,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跟你南叔叔说话了……”
陆时顷腾出一只手,牵住南慈,她的指尖没有温度,他沉声言道:“如果还有下次,我会尽量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