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白茶,无味而至味。
陆时顷细细品完,将茶杯放回杯托,他的手指修长,骨节里存蓄着清晰可见的力量。
电话铃声不断的响,仍是裴琳。
她还是太年轻也太直接,不懂得感情中的伎俩,殊不知这种不知克制,犯了他的大忌。
陆时顷直接关机,一眼扫过正在玩弄茶针的许世年,食指指腹顶在针尖,风雅的茶具在他的手上,有一种利器的冷冽感,只听他低声冷哼到:“女人就是麻烦。”
“你在嫉妒我?”陆时顷嗤言。
“嫉妒你求而不得?”许世年到底是个律师,有一张好斗的嘴,尔后又无奈的说到:“我家的那只小妖精,已经够磨人了…”
陆时顷不置可否的笑笑,沉下声说:“走吧,打两场。”
“行,难得你有兴致,舍命奉陪。”许世年应得痛快,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顿足,扭过头对着身后的陆时顷说到:“点到为止。”
陆时顷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一扬,“尽量给你留条命。”
刚走出律师事务所的大门,许世年的助理就急匆匆的追了出来,说话的时候还气喘不停,“许律师……您这是准备去哪?明天禾山地产的案子开庭,您忘了……下午约了何总,做最后的沟通……”
许世年看了看陆时顷倏然阴沉的面色,直接正色说到:“律师费退给他,告诉他,陆先生说了,让他在牢里好好悔过。”
*
白色迈巴赫驶在路上,两旁的法国梧桐在光影里连成了线。
许世年坐在后排,微阖着凤眼,养精蓄锐。
陆时顷缓缓收回一直落在窗外的视线,眼底渗凉,冷言道:“禾山的何明怀,他手里有块地,我很喜欢。”
“只要地?”许世年知道他话里所指,没有语气的问:“人怎么处理?”
“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嗯。”许世年言落,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像是被什么隔到,他移开手,眸光向下一偏,不免有些惊诧,这辆车,陆时顷从未让任何女人靠近半步,便问到:“哪个女人这么能耐?”
陆时顷没有回答,冷峻的颜,挂起一缕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