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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日未看到长姐了。”
“母妃随父皇郊猎,想来还要些时日才能回来。”
“这样啊……”许礼的眸色暗了暗,却转眼间又恢复如常:“那我便过几日再来看望阿秋,阿秋要好好读书,莫要辜负了长姐的期望。”
“小舅,您这就要走啦……?”小眳秋的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失落:“听小萍她们说,御园的荷开了。阿秋想和小舅同去……”
“也好,长姐最喜欢荷了。”
……
许言欢,当今淑妃,正蒙盛宠。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的便是淑妃这般美冠后宫的女子。
虽有美貌自是不够的,可拥有美貌的同时又拥有无双的才情,才是淑妃独宠六宫资本。
一连,许家子弟也沾着许淑妃的脸面步入仕途,其中以许礼为最。年龄尚轻,却胆识过人,甚至翰林大学士都赞其子并非池中之物。
……
“小舅,阿秋说的没错吧。”
小眳秋爬在莲荷池上的桥阑边,只觉馨香扑鼻。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不愧是中清君子。”许礼展开折扇,却不知透过那莲荷在思量着什么。
“小舅又在说一些阿秋听不懂的话了。”小眳秋小声嘟囔着。
……
隔年。
中秋。
国宴之后,小眳秋,许礼以及淑妃三人在月下对坐。
“阿秋,向月神许个愿吧。中秋时,孩童向月神许愿常常会灵验的。”淑妃柔柔地笑道,一张淡施脂粉的面容上盈着许些柔和。
“那我就许愿,母后,小舅,和我永远都在一起好了。”
“阿秋又在说傻话了。”许礼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淑妃听到小眳秋的话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以后阿秋莫要说这些话了,惹人疑病。”淑妃叹了口气:“且你小舅也是要成亲的,待你小舅成亲之后,便也不会有这么多闲暇来陪你了。”
“那小舅要去陪谁?”
“自然是去陪他的妻啊。”淑妃答道。
“妻?”小眳秋扭了扭头,“那阿秋做小舅的妻不好了?”
“噗嗤——”许礼忍俊不禁,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小眳秋的头:“阿秋可知道夫妻是什么”
“是什么?”
“就是两人一生扶持,相伴终老。”
“这些阿秋也可以做到的啊。”小眳秋不服气地噘着嘴。
“阿秋,别说这些惹人疑病的话。你要知道,身为皇七子就要有皇七子的样子。年幼并不是你无知的理由。”温柔的淑妃竟一反常态地将小眳秋训斥了一番。
“阿秋知错了……”小眳秋低着头,眼中隐有泪光闪现。
“阿秋,你先回寝歇下罢。”淑妃说道。
“好……”
虽说口头答应了,可小眳秋却躲到了门前的红柱子后,听着两人的谈话。
“长姐,阿秋年幼,怎能同他计较呢?”
淑妃却未答话,只是定定地望着许礼。
“那本宫希望,你日后能看在阿秋年幼,莫要把那些往事牵扯到他身上。”
闻言,许礼似乎愣住了,摇扇的手也停了下来。
“长姐,已经觉察了啊……”
“你是何时知晓自己身份的?”淑妃冷冷开口。
“何时?这些事情根本不重要。”许礼依旧是浅笑盈盈的模样:“重要的是,我要让那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报应?”淑妃干笑两声,神情却突然颓废下去:“阿秋他还小,当初那件事同他没有关系。求你,不要将他牵扯进来。”
许礼笑着摇了摇头:“阿秋是个好孩子,更何况他是长姐的子嗣……我当然会好好待他。”
“还有,长姐,您有没有发现,阿秋的模样与您是越来越相像了。且方才阿秋还说想要做我的妻,您说好笑不好笑。”
淑妃紧紧捏着手中的琉璃盏,声音似乎被压抑地颤抖:“你……当初父亲收养你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早知如此,本宫早该将你扫地出门。”
“长姐终于承认了啊。”许礼勾了勾唇:“可怪只怪,长姐那时候对我是那般的好。我是个疯子,想得到一件东西,自然是会不顾一切。”
“无可救药!“
……
那夜之后,许礼便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甚至淑妃也避着这个名字为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