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江流墨捏着自己的下巴：“这么说……你也是一个无辜者啊……”
“不，我并不无辜……”古易肖丝铃啜泣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来找他，他根本就不会……”
“别再说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了，”江流墨一方面生怕古易肖丝铃再一次因为控制不住她自己体内的力量而暴走，另一方面……的确没有办法挽回了：“诶？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怎么了？”古易肖丝铃问道。
“燕泯恩是怎么自杀的？”江流墨问道。
“他自己用一把匕首，将自己的喉咙穿透了……”
“骗人！”江流墨大喝一声。
“我亲眼所见，岂能是假？”古易肖丝铃急了，但又迅速闪着期待的眼神：“难道那是我的幻觉？难道泯恩没有死？一定是这样的！泯恩没有死对不对？”
看来……她的确没有欺骗自己，但是岳父大人的尸体根本没有什么伤痕啊，而且喉咙处连半点儿痕迹都没有，这可是江流墨亲眼所见的……
“你们在交谈时，附近还有其他人么？”思忖良久，江流墨如是问道。
“没有了……”古易肖丝铃摇了摇头：“泯恩还特意把侍女叫走了。”
“侍女？”江流墨挑了挑眉：“什么侍女？”
记忆当中，燕家的仆从很少，若是知道这个侍女是谁，或许还可以寻找到一些线索。
“那个侍女长有一副瓜子脸，眼神冰冷冰冷的，长相没有什么特点，穿一身素衣，没什么首饰……哦，对了，她的头上好像戴着一枚木钗，我当时还想着现在居然还有人戴着木钗……”
“木钗？”江流墨眉头一皱，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难不成，是她……”
“怎么了？”
“不，没什么……”江流墨摇了摇头：“总之，先跟我们来吧，至少你并不是杀手，而且说起来也和岳父大人颇有渊源，大家应该不会太过责备你……”
“岳父大人？”古易肖丝铃倒是吃了一惊：“你说的‘岳父大人’，难道就是……”
“没错，我是他的女婿。”江流墨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样啊……”古易肖丝铃叹道：“我想和他的女儿说说话，不知道……可以么？”
“当然可以，她们也都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要把话说明白，不会有人太过责备你的。”
“可是……我的行为，是我自己不可能释怀的……”
“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如果有，说明你缺一场洗脑。”江流墨半开着玩笑说道。
“别开玩笑了，你这家伙，”黎萤萤从隐秘之处走了出来：“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帝国的女王，名叫黎萤萤，一直以来我也没有亲自看过关于你的案件，不然也不会致使你被迫深陷狱中那么久，这是我的责任。”
“女、女王殿下？”古易肖丝铃大吃一惊：“不不不……女王殿下太客气了……我知道这种级别的案件是不会到您手上的……而且当时是我自愿进到那里的，因为那里比较方便压制自己的力量……”
“不，我的责任是这个世界的所有物种皆能安居乐业，而你便是我之殷鉴。”黎萤萤道。
看得出来，古易肖丝铃竟然很是敬佩黎萤萤的样子：“女王殿下……”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的事情涉及到燕家的家事，我不便插手，但是燕家人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你将事情说明白，相信他们也都能够理解燕泯恩的。”黎萤萤叹道。
“我……我不愿再次回忆一次了……”
“没关系，让这家伙替你说就行。”黎萤萤笑着指了指江流墨。
“唉，一猜就知道你会这样……欸欸欸别介别介！我没拒绝哎哎哎哎——”
“嘁~”黎萤萤撇了撇嘴：“好了，走吧。”
“这就是一切事情的原委了么？”燕泯疆皱着眉头。
“当然不是，”江流墨皱眉道：“事情还有很多蹊跷之处，我想，恐怕和‘那个侍女’有着不小的关系。”
“可是，素湄为什么要插手呢？她又做了什么？”燕泯疆皱眉。
“这，恐怕就要亲自问问她了。”江流墨道。
“我看也是，”燕凝儿起身：“我亲自去叫她。”
“也好。”燕泯疆点了点头。
“燕大人，燕小姐，江大人。”良久，燕凝儿带来了一个怯生生的素衣女子。
“素湄，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你，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江流墨扫了一眼这侍女的木钗，轻描淡写地说道。
“江大人请讲，素湄不敢说谎。”素湄的眼神一直瞟着地面，似乎甚是自卑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原家主，我的岳父大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江流墨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知道。”素湄轻启樱唇道。
“嗯？说来听听？”众人倒是没有想到，这素湄竟然会这么直接地回答。
“素湄不敢说谎，”素湄轻声说道：“我知道真相，只不过……我不想说。”
“为什么？”江流墨好奇地问道。
“因为……那天，我的妹妹……”素湄哽咽起来：“我的妹妹，她来了。”
“你的妹妹？”众人一愣。
“素湄，你有妹妹么？”燕凝儿好奇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不敢说……”素湄垂下头去：“当初，我妹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我们的父亲，就是被她杀死的。”说着，素湄缓缓地伸出手来，指着古易肖丝铃。
“难道……”古易肖丝铃的脸色一变。
“我明白了，”江流墨已经猜到了。恐怕，这个素湄的父亲当初就是跟从燕照林前去丛林之中，而被古易肖丝铃所杀死的：“你继续说。”
“恐怕，知道那件事情的人除了照林长老和她之外，就只有我了吧。当初我因为贪玩，所以远远地跟在了他们后面，结果亲眼目睹父亲被……后来，因为当时我的妹妹还在襁褓之中，所以她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而我自然而然地因为家徒四壁，而进了燕府当侍女，”素湄说道：“但是后来，芷儿看了我的日记……”
“所以，她就想要为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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