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真的是宋城？”当年的宋城可是身形挺拔，处事干练的退役军官。而眼前这黝黑精瘦的人……
“少爷，你没看错，是我。”嗓音略有点儿沙哑，宋城喝了口水压一压。继而回忆道：“那天我们接到鹿小姐回来的路上，遇到袭击，袭击我们的人行动很有条理，并不像一般的黑帮混混。原本，我跟在老爷乘坐的那辆车后面。隐约看见老爷和司机小何换了座位，车上开始往下扔东西。车速也突然加快，冲了出去。我被几辆车包围，攻势太猛，没等追到老爷的车，就掉到河里去了。”
“警察勘测现场，除了鹿小姐没有任何活口。”车亭插了一句。
宋城的话里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他们的线索岂不是又断了？墨司承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少爷，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不知道是给予说明还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宋城的呼吸有些急促。“那些人不全是死于我们的反击和车祸。”
“什么意思？”
“那车里有一对兄弟，无论是身手还是侦查能力都极可怕。那些人，是他们灭口的。我当时躲在水里听见他们说，要回去给小姐复命，之后还得跟在那个草包身边方便联系。我没憋住气被发现了。之后那对兄弟之一便一直追杀我。另一个，我没再看见，想必是回去找那个主谋了。至于追杀我的那个……”说道这，宋城目光灼灼，竟隐隐有些疯狂，他咧嘴一笑，“他是个不错的雇佣兵，可惜，真人吃鸡没玩过我。”
“宋城！”墨司承看得心惊，这完全不是往日那个沉稳得有些死板的人会说出的话。“你先好好休养一阵。”
走出病房，墨司承看了看仍一脸震惊的车亭。“他的精神状态不大好，你安排人照顾好他。”
“是。”
宋城的话的确提供了一点儿新的线索。
那个草包，很有可能就是墨思明。至于小姐，从现场生还的只有鹿汤汤，但她恰恰是最没可能的那个人。
离开疗养院，墨司承直接回了公司。
墨氏的几个股东已经越来越放肆，受制于人不是墨司承的性格，只是时候还不到。
鹿汤汤跟墨司承争吵过后，越发沉默，除了面对小随便时鲜有笑容。
管家急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
陈飒依旧每天在掐着时间出现在鹿汤汤面前，看着鹿汤汤面上掩不住的憔悴，淡淡笑着。
“鹿汤汤，听说，司承的爷爷是被你害死的？”状似无意的闲聊，陈飒细细看着鹿汤汤的反应。“是因为你跑出去和男人私会，司承的爷爷为了司承去接你回来？”
鹿汤汤脸色一白，冷冷睨着陈飒，“陈家能与墨氏谈生意，想必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陈小姐怎么如乡村野妇一般喜欢八卦碎嘴？”
陈飒挑眉，毫不掩饰面上的轻蔑，站起身俯视着鹿汤汤。
“鹿汤汤，收起你的伶牙俐齿吧，你有没有想过，依司承在意他爷爷的程度，为何还把你留在身边？”陈飒停下来，故意卖了关子，见鹿汤汤忍不住看向她，才得意得笑起来，继续说：“你觉得，怎样把一个人踩在脚下才算折磨？自然是像现在这样。让你以为他还爱你，让你对他抱有希望、患得患失，再等到合适的时机重重一击。否则，我怎么有机会，怀上司承的孩子？”
这便是墨司承给她的折磨吗？鹿汤汤僵在原地，她并不想相信陈飒的话，可那些话她无从反驳。
这栋别墅就是墨司承亲手为她建起的地狱，墨司承从未放过她。
“妈妈？”
稚嫩的声音让鹿汤汤浑身一震，低下头看着小随便。
对，她还有孩子，折磨也好，不爱也罢，只要孩子在她身边其他都不重要！
鹿汤汤动动僵硬的身体，缓缓把小随便抱在怀里，如同挣扎在深渊里的人死死抓住垂下的蛛丝。
陈飒眯起眼，心思深沉。她知道她的话是有效果的，可这还不够。眼角的余光瞥见管家走来的身影，陈飒的手轻轻抚上高耸的腹部，眼底一片决然。
“鹿汤汤，我和司承的孩子就快出生了。虽说我真的不想破坏你们的婚姻，但是相比而言，我更不希望我的孩子没有父亲。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告诉司承，你怀里的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会怎样？”
“你胡说！”鹿汤汤猛然起身，无论陈飒怎样对付她，她都可以忍，可孩子是她的逆鳞。“陈飒，我并不在意墨司承与你之间究竟如何，但你记住，如果伤害到我的孩子，我决不饶你！”
“你能怎样？”陈飒亦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鹿汤汤的手，毫不退让。“我不该说破你的秘密是么？可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孩子终究是无辜的，你自己也是个母亲，你不能这么狠心。”
“你胡说什么？”鹿汤汤皱起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陈飒完全不给鹿汤汤反应的时间，突然轻轻推了鹿汤汤一把，便狠狠向后倒下去。
鹿汤汤没有料到陈飒会来这一手，眼睁睁看着她撞到桌边，摔在地上。
“啊！”陈飒惊叫起来，紧紧捂住肚子。“孩子，我的孩子。救我，鹿小姐，我会走的，我会带着孩子消失得干干净净的！”
陈飒几乎是爬着转向鹿汤汤，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抓住鹿汤汤的脚，哀声乞求。“鹿小姐，你救救我，孩子是无辜的，我只是留个念想，从没打算和你挣司承，求求你，我好痛……”
“我没有，是你自己……”怎么会这样……鹿汤汤惊呆在原地。
小随便受到惊吓哭出声来。
管家惊慌地跑过去扶住陈飒。
院子里一片混乱。
“鹿小姐，你安抚好小少爷，我来叫救护车！”管家想也不想地将鹿汤汤推向身后。跑过来之前，他只听见了几句谈话，他的角度看见的，也似乎是鹿汤汤推了陈飒。但管家下意识地觉得，鹿汤汤不会那么做。
鹿汤汤回过神来，急忙抱起了小随便往屋里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