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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汤汤抬眸就对上了墨老爷子慈眉善目的面容，很多年前，他们就见过，那时候，墨老爷子的态度便没有很抗拒她的存在，甚至还是支持她的。
“爷爷，你有什么就直接跟我说，这些事和汤汤无关，您不要为难她！”墨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他墨司承都可以不管不顾，可是唯独这墨老爷子，他不能不考虑。
墨司承立马站起来，拦在墨老爷子和鹿汤汤中间。
墨老爷子脸色陡变，狠厉道：“谁叫你站起来的，你给我跪下！你这个不肖子孙，我看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老头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为难她！”
墨司承被堵地一滞，立马又跪回原处，“爷爷，我……”
“闭嘴！你少跟我……咳咳咳……”墨老爷子似乎被墨司承气着了，一句话没说完，就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鹿汤汤怕墨司承再与墨老爷子起冲突，立马主动说道：“司承没事的，我陪爷爷说会儿话，一会儿就出来。”
她把墨老爷子扶住，一边给墨老爷子顺气，一边安抚道：“墨爷爷，您消消气，司承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心里有您呢，他就是担心我说了什么话惹您生气，是担心您身体呢”
她说完立马又给墨司承打眼色，“是吧？司承。”
“是是是，我就是担心您身体。”
墨老爷子瞪了墨司承一眼，但到底还是缓和了脸色，“比起鹿小姐，你才是最容易惹我生气的人，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我……”
“好了！我和鹿小姐说几句，你别再跟过来！”
鹿汤汤见老爷子脸色好了许多，趁机道：“墨爷爷，您看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司承他已经……”
“别给他说好话，就让他跪着，死不了！”说完老爷子，转身就忘屋子里走。
鹿汤汤知自己再说下去，只怕会惹恼老爷子，立好冲墨司承比你一个让他安心的手势，然后才跟上去。
一路上鹿汤汤都在想墨司承和墨老爷子的关系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局面。
她本来以为是自己，可是眼下看却更像是墨司承做了什么事，让老爷子不高兴了。
“鹿小姐，最近几年过得还好吗？”墨老爷子一进屋，整张脸彻底舒缓下来，看向鹿汤汤的时候，眼神中似乎还隐隐地带着笑意。
鹿汤汤愣了一下，才道：“挺好的。”
她事越发看不懂这个墨老爷子的用心和目的了，难不成还是要用苦肉计让她主动离开墨司承？
“墨爷爷，我和……”
，老爷子似乎猜出鹿汤汤要说什么，直接打断道：“鹿小姐想不想知道我为何会对司承生这样大的气？”
一语挠到鹿汤汤的痒处，她忙不迭点头，“是不是因为我？”
墨老爷子笑了笑，喝了一口热茶，才缓缓道：“鹿小姐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话一说，就蓦地让鹿汤汤有些尴尬了。
是啊！她凭什么这么想，搞得好像墨司承为了她要对抗整个墨家似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决定把事往墨玉儿身上扯，“因为墨玉儿说我害的司承嘛！”
这话她也没撒谎，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墨玉儿。
“是也不是！”老爷子把茶盖上，摆了摆手让房间里唯一的一个人，端着茶退出去，“我惩罚墨司承是因为他事没做好，这事和鹿小姐没有直接关系，不过却因鹿小姐而起。”
鹿汤汤听得有些糊涂，只能迷茫地看着墨老爷子。
老爷子也不在意，继续道：“如果把墨家比做一棵树，那么墨司承就相当于这树上的主根，墨家能够以今天的实力屹立不倒，墨司承功不可没。可是有个道理我希望鹿小姐能够明白，树没有根的确不能活，可是不代表树只会因为根而死。”
“尤其是当这个根只浮于表面，而不深扎入地的时候，风吹雨淋、雷劈，它都有可能会倒。”
鹿汤汤立马就听懂了，老爷子的意思，有些不服气道：“可是也不能因为墨家的利益就牺牲司承的幸福啊，他是人，不是树根，他是有感情的。”
老爷子也不生气，深深地看了鹿汤汤一眼道：“司承不是在为墨家牺牲，而是在为鹿小姐牺牲，不要忘了，只有主根的树，也活不长。鹿小姐你能够想象墨司承卑躬屈膝，对别人陪笑的样子吗？”
“他是他自己，但是他首先是墨家的人，他才能是现在的自己。”
“这些天他和白家闹翻，墨家其他一些旁支也牵连甚多，从情感的角度讲，他没有任何错，可是从利益，从他墨家当家人的身份，他这是在自寻死路！”
“一个人再强大，他不能只有敌人没有朋友，为了你，他得罪了太多人，树敌众多，总有一天他会疲于奔命，你觉得到那一天，你们所谓的爱情还能维持多久？”
“站在高处的人想再下来，没那么容易，因为他能站得那么高，不是他一个人的努力，他要逆流而行，就一定会头破血流，鹿小姐，你现在还觉得他是在为墨家牺牲？”
鹿汤汤愣愣地说不出话，其实她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敢明白，也不甘心明白。
“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和希望吗？
眼泪无声地落下，最后一句话她说不出口，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五年前，原来所有的一切，除了时间，什么也没有改变……
风雪在耳边呼啸，她身处暖春的室内，可是心却随着外面的风雪一起沉入冰窖之中。
原来有的寒冷，即便不经历数九寒天，也能寒到彻骨。
“墨爷爷，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她感觉自己就像这世界上最坏的女人，对着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极尽挑逗，可是每一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抽身而退，她果真不值得也不配得到爱情。
“
你真的明白？还是说你的明白还是五年前的那一种，离开又或者叫做抛弃。”墨老爷子蓦然出声，眼神犀利地看向她，“鹿小姐，你真的明白吗？”
鹿汤汤一怔，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居然从墨老爷子的眼中看出了几分无奈，“我……”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他也是人，为你做到这个地步，鹿小姐难道还以为他以后的日子会因为鹿小姐的离开而轻松许多吗？”
鹿汤汤彻底看不懂，他是让自己和墨司承离开，还是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