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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涵犹豫了半天，似乎有话要说，却说不出口。
我追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说啊。”
“……言言，对不起……是我……没能耐，如果不是因为肖氏，你也不用违心回到凤离痕身边去！”
肖涵的语气里全是懊恼和愧疚，我赶忙安慰肖涵说：“你别这么想，虽然是因为出了这件事我才回来的，但是我们都知道凤离痕那个人，他有一万种方法能把我抓回去，我根本逃不掉的。”
“不，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事情，可能现在你已经离开宁城了吧。”
“真的不怪你，肖涵，其实这是我活该的，我答应凤离痕做他情妇的时候就是为了一些好处，现在又想食言离开他，他把我抓回来……我也没有怨言。”
我对肖涵说自己没有怨言，其实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可能没有呢。
对凤离痕没有感情的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介意，他有老婆有家庭，我除了觉得愧疚和羞辱之外，没有别的感觉。但现在，我心里却觉得难受。他既然那么爱黎月，那么维护她，又为什么非要把我留在身边不肯放我走呢。难道没有感情的性爱就那么有意思吗？如果是这样，又为什么非要是我，排队等着想上他床的女人那么多，他为什么不选。
我原本想要和他谈一谈，可他一大早就走了，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想试着问一问他，为什么非留下我不可，又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两天之后，凤离痕又来了公寓。原本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可是看到他那冷漠的脸，我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心里面憋着话，我就不会跟凤离痕说什么。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似乎不太愿意理我，我们就默默的吃饭，然后各做各的事，跟之前的关系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到了晚上，他就会过来对我说，让我洗澡上床，再不是跟之前一样等着我忙完了。
我心里有些赌气，他叫我去洗澡的时候我故意说道：“我还没忙完，等一下。”
他的权威被挑战了，明显能感觉到他的不悦，他却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径直走过来，看我在忙些什么。
我正在整理一些洗好的衣服，凤离痕见了，竟然讽刺说道：“怎么，又想偷偷收拾东西搬家跑路？”
“我……就是收拾下东西，你有必要这样说话么。”
“真可笑，你竟然还管上我怎么说话了，真把自己当凤夫人了是么。”凤离痕残忍的说着。
他非要说这种话来刺伤人，明明不带脏字，却字字往人心口上戳。我当然不是凤夫人了，凤夫人是黎月！
“凤离痕，你有必要这样吗？你不就是气我想偷偷走么，我不是也跟你解释过了
，是你老婆威胁我的！她甚至说如果我不走就可能伤害我儿子！你让我怎么办？”
他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眼光里是咄咄的怒气，“你说这种可笑的话，当我是三岁小孩？威胁你？威胁你你不会告诉我么，你不会跟我商量办法么！你言倾城什么时候变成怕人威胁的性格了？你知不知道最让我觉得恶心的是什么？不是你跑了，而是你早有预谋！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表面上虚与委蛇，心里却计划着怎么离开我！你早早就开始收拾东西，早早就把房子准备好打算搬出去！是不是也把以后的金主都找好了？哦，对，是找好了，不就是肖涵么？可惜他窝囊，护不了你！你还是得乖乖的滚回来伺候我！”
他一番话说的我无从辩驳！他说的没错，黎月的威胁根本不足以让我离开，是我自己想要离开的，刚好有黎月这个借口，就能更加顺理成章的走。凤离痕完全看穿了我，让我那点小心思无从遁形。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只是他买回来的一个玩物，可我不是一件东西，我也有感情的！我也是有心有知觉的！如果他对我没有感情，又没什么要对我好，让我对他心动，然后又毫不犹豫的伤害我。
这些话我无从说起，只能难过的哭了出来，我咬着嘴唇，眼泪流了一脸。
可见我哭，凤离痕却没有半分动容，依旧不留情面的说道：“就算是养一条狗，养了这么久也该养熟了，可是你呢？你连狗都不如！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没有我你能吃饱穿暖住大房子？没有我你能随时去见你儿子？谁给你安排的工作，谁出钱送你去法国学设计，你都忘了是不是！”
“那又怎么样！”我被他的话刺激的爆发了，哭喊着说道：“你不就是把我当一条狗么！高兴的时候给根骨头给块肉而已！你对我做的这些也只不过是对一只宠物好而已！”
“呵，所以我说，言倾城，你真的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就是只宠物么？你除了这些还想要什么？要爱？要尊重？你真把自己当我老婆了？”
一瞬间，我入赘冰窟。他的话多么残忍和屈辱，但却又那么真实。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都没有想通。我凭什么觉得委屈和不公平呢？事实本来就是如此，是我太贪心了！
我委顿的坐在地上，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也真是丢人透了！我是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因为他对我的好，我就忘记自己是怎么被他捡回家门的，忘了自己曾经签过的屈辱的合约。是我太贪心了，也太不自量力了！因为他对我的一点好，那一点施舍一般的好，我就错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甚至爱我的，让我以为自己可以有资格跟他站在平等的高度上。
我抬起眼来，泪眼朦胧的看着凤离痕，绝望的笑了笑，说：“我知道了，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说完，我擦干眼泪站起身来，非常自动自觉的走去浴室里，关上门开始洗澡，履行我这个情妇该有的职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