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游似乎能感受他的目光，停下为我画眉的手，站起来，转头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着，突然剑拔弩张。
“……”
两人站在我身边，这让坐在中间的我有些头皮发麻。
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异样，还在自顾自地吃着。
半晌后，萧五花开口说：“你要好好保护她，侍奉她，将她当做信仰一样。”
昭游：“我会的。”
萧五花：“你也要记住，你永远只是他的替代品。”
昭游握住拳头：“我不是！”
萧五花的表情很阴郁：“如果你不是，那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昭游显得很愤怒，他紧握双拳，咬牙切齿，但没一会儿，又好像想通了，说：“反正，与你无关。”
我默默地喝了一口奶酒，心中五味繁杂。
好久没人这么关心我了，我心中升起暖意。
夏竹用略微变形的手，费劲地拿起筷子，往我碗里夹肉：“好孩子，多吃点肉。瘦得皮包骨头的。”
我欣然伸碗去接：“谢谢老太君！”
几个儿女见氛围缓和下来，这才敢拿起碗来继续吃饭。
夏竹问我：“平日里三餐可有着落？”
我想了想：“跟着神医四处行医，不见得都能吃上热乎饭。但医食不分家，不至于饿肚子。”
萧师兄竟然没有责怪我，他的观念和想法，到底是怎样的？
我又突然想起，尹攀提过他的神奇之处，正想抬头询问，萧五花却转身走了。
“萧师兄。”我站起来，想叫住他。
“有点事先出去下，过会儿再回来。”萧五花从顺袋里摸出一个木头做的小鸟模型，小心递给我，“别弄坏了。”
我双手接过：“这是你给我的贺礼？”
他摇头，说：“不是。”
“那……”我还想问，他已经转身离开酒楼了。
大堂里，其他人继续吃吃喝喝。
“主子。”小碗带着一对离人寨的夫妻走过来。
那对夫妻很年轻，丈夫的怀中还抱着一个被襁褓包裹的婴儿。
小碗向我介绍道：“这是苏樱桃，这是她的丈夫茂文。”
两人向我躬身行礼，我回礼。
小碗：“他们想来找你给小婴儿赐个名。”
苏樱桃：“婴儿现在三个月大了，想了好多个，想主子来取。”
夏竹频频跟我说话，我带着罗衡学徒的身份半真半假地回答，很多时候无法说真话，只描述一个状态。
夏竹自然听得懂，听着听着竟然抹起眼泪来了：“何当如此，何当如此啊。”
“娘，你哭什么呀？”夏大雪不懂，用帕子给老太君擦眼泪。
“再过几个月就能出师了。”我赶紧去安慰她。
再过几个月，我召集齐诏令，调动鸾朝旧部的力量，就不怕手中无权，无法跟鸾露抗衡了。更何况，晗现在还在宫里呢。
夏竹点头：“好孩子，真的是好孩子。”
几个子女不知隐情，又窃窃私语，觉得母亲还在病中，精神不正常才会这么感慨万千。他们交谈的声音不小，但夏竹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也没听见他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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