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时空逸星言 > 第二百零八章 让我替你哭好吗
    “小桔,你听她的,改天就是这样玩你的!”刚喘口气,星冉就道。

    “是啊,小桔,你不多挠挠她,改天就是你冉冉姐这样玩你了。”

    “嗯!”小桔一听可又要继续动手了。

    “喂,我不玩了,不玩了!”星冉一骨碌爬了起来,正欲一溜烟地跑了,起身之后时机不对方向不对,刚跑了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脸上笑僵了的肌肉也彻底僵住了,他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才不至于再次与地面亲密接触。定睛一看到那张脸,本还有开了花的笑容在脸颊瞬间绷住了。

    溪溪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有意的,就是看她好玩逗逗她的,和那边的晴茉依依相视无奈一笑。

    星冉第一反应是连连后退,目光四射仿若要在人群中寻找某个人,瞬间又对上了不少人的目光,尴尬一笑:“那个,大家都,都回来了啊!”

    转身跑到了溪溪身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溪溪却也故作看不见,不知道。也有看笑话的人偷笑着,也有看戏的人捧场一笑,还有不爱笑的人缓和了嘴角,还有笑到已乐得不行了的笑。虽有笑声在,仿若仍是掩盖不了了有些紧张的氛围了。良久,才有人开始缓和。

    “那个,我要给晴茉过生日,三天后,大家好好玩一玩。”落伊先道。

    “堇言呢?没跟你一起来吗?”星瀚问道,逸觞一回来便到了这里,连依依也未曾好好说过话的。

    “她尚有事,不过说晴茉落伊的礼物会送到的。”逸觞道。

    “逸觞,你这些日子辛苦了,有没有受伤?”依依关切地问道。

    “逸觞少主那么精明的人,一切不都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了,自然也早就算好了怎样全身而退了。不然岂会如此不慌不忙地亲自应对我的突袭。”不远处的蓝槿明正笑着朝他们走来,“我不过是小小试探一番!”

    “蓝谷主是想给我们都提个醒,你随时可以给各族一个猝不及防吗?”星瀚道。

    “逸觞少主是有高人相助,但是各位似乎并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的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谷主有计策,少主们也会有对策。”落伊轻笑。

    “一切我们都已有了定夺,谷主何必再说太多不相干的话!”以轩道。

    “蓝谷主也不必太过自信了,逸觞少主军民同心守住茨城,应对你的蓝灵使不败,我们也照样可以。”凌霄道。

    “事情呢,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去过多追究些什么了,心里清楚了就好!”以轩道。

    “这样,老规矩,抛下身份,不谈大事,晴茉生辰,各位友好相处,互相给个面子。在这之后,你们想怎样便就怎样,继续做你们的大事。”落伊调和着,“都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

    “我说冉冉,你刚才说的那么多不会都是在假装淡定的吧?”溪溪观察着星冉,小声说道。

    “不,不是,我在想晴茉过生辰,我还不知道!”星冉解释着。

    “落伊提前了,还要给自己一起过!”溪溪道。

    “哦!”方才那一瞬间她正对上那双久违的双眸,就那样对视着,心中一股酸涩油然而生,她有些慌乱地收回了双眸,微低着头,他的目光依旧从容,她收眸的一瞬,他轻笑着停留了片刻,从容地迎接着其他目光。

    “蓝谷主,你可是也该送送礼的吧!”落伊道。

    “不少你!”蓝槿明道。

    溪溪拉着星冉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边,她应该也是看出来了星冉的小慌张,随意地说说笑笑。

    “晴茉的礼物我可是都准备好了,要不要看看?”

    “嗯嗯,挺好奇的。”

    他们仿若也很自然地从逸觞身旁经过,星冉的潜意识中自己还在看着他,也注意到了他未曾看自己。那若是逸觞也与她一样不去正眼,而同样在用潜意识看她,注意到她未曾看自己。一切岂不是又将是一场遗憾的错过。

    “小桔,我们也去看看吧!”晴茉道,又看向依依。

    “嗯,我也去!”

    “我们什么都没告诉冉冉!”星瀚语气依旧平和,只是少了些许温润的温度,不似以轩多了些许一听便能听出的冰冷,也不像凌霄那一如既往的冰冷。

    “她不是小桔,有些事她可以明白的!”逸觞道,比你们谁都会明白的。

    “冉冉有时候很复杂有时候也很简单,溪溪尝试过告诉她,她只一直以为你选择了堇言,或许她如此认为也不该有错的吧!”以轩道。

    “虽然逸觞总是让人看不透,也的确向我们隐瞒了些什么,但也并没有对我们这些朋友不利过,在云城、邺城、玉城以及现在的山城,我们是一起走过来的,眼睛看不透,但是心中还是有所感的。”星瀚道,只是面无笑意。

    “现在也只是,无论逸觞日后做了什么我们大概都不会太过惊讶了的,曾经我们都是朋友,所以最后一段时间了,也不戳破了。”

    “嗯!”凌霄应着。

    “不会太过惊讶也不会太过相信了!”逸觞轻笑着走开了,与蓝槿明擦肩而过,蔑视地看了他一眼。

    溪溪先为星冉舒了一口气:“尴尬不?”

    “你说呢!”星冉也随之叹了一口气。

    “我就是想逗逗你开心,以为你这几天憋坏了。平时我不开心的时候,以轩呢就是那样没脸没皮地逗我的。他一那样,我就想笑,一笑就没事了的。”溪溪不经意间让星冉吃了一把狗粮。

    “呃,,,”星冉看着她,“低调低调,我也没有不开心啊!”

    “好吧好吧!”

    他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他可以一直没脸没皮。

    “我说以轩,怎么就觉得你对逸觞的意见那么大?”落伊道。

    “我一直以来那么敬重逸觞的,我知道他将来必会有大作为的,他也一定会为自己的未来绸缪些什么。我当他是兄弟,我想要信他,可到头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以轩道。

    “或许他只是日后不想欠人的人情的,免得日后为难!”落伊道。

    “我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我本就不该去强求什么的,他有他的思量,从来不需要多余的朋友或是兄弟的。从敬重只能到敬畏。”

    星冉和梓溪经过时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话,并未上去打扰。

    “溪溪,你知道吗?以轩以前可是真心地想要把逸觞当兄弟的,就是小时候被他打了一顿,然后一直敬重他到现在,可是终究啊,也不过是要变成敬畏的。”溪溪半说笑着,除此之外再没多说什么,而星冉也没有多问。

    “那你还不去哄哄他啊,你不开心的时候人家哄你,女侠是不是也该去哄哄他了呢!”

    “他一个大男儿才不要呢!”溪溪道,“不过去看看他,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好了,我去找星瀚依依,要点儿钱,给晴茉落伊置办礼物。”星冉笑道。

    “好好!”溪溪这才笑着离开了。

    “方才逸觞也和我们表决了态度,不知是不是想要撇清和蓝延骥的关系,既然都能不顾念情分地要和堇言刀戎相见。他已经下令火族境内的火羽士全力打击那一方蓝延骥手下的蓝灵使,直至明年大概也就是我们的孩子出生之际!”

    “星瀚,我现在有点儿担心冉冉。”

    “逸觞的确是太耐人寻味了。不过也说不定只是他的缓兵之计,做给我们看的,以此来降低我们的警惕性。他定了这个期限,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蓝延骥是何等人,他隐藏了这么多年都未能被察觉,逸觞岂能那么轻易成功,更难说便是他和堇言联合出演的一场戏。”

    “如今这局势,无论如何,对星族影响都是不小的,风雨联姻,以后咱们星族可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你不觉得一切也越来越印证了十六年前的那个传闻,蓝灵凸显,熊火盛燃,风雨兴焉…”依依看向星瀚。

    “新星一现天下定。”星瀚道,“逸觞接近星冉,难道也是为此?”

    “难道当初蓝槿明也是为此?”依依感叹道,“打着什么样的目的,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这个世间最美的东西却成了他们为了逐求的功名利禄的手段。”

    星瀚伸手握住了依依的手:“星瀚从来不会的。”

    “我知道,好在冉冉以为他和堇言在一起了,纵然会伤心但也好断了她的念想,才不至于以后满是遗憾。”

    星冉悄悄地听着,缓缓地走开了,一转身,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她立即追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想要追上他,也没想着追上他之后能说些什么、会想些什么,就只是想要追上他,然后也没有然后的。

    良久,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明明没有一个人影的,她几乎找遍了庄里的可能的所有地方。

    “凌霄,你真的想好了?”

    “嗯!”凌霄应着。

    “那若是没有逸觞这一出,你可还是会坚持?”晴茉问道。

    “不知道!”他轻轻起身。

    “凌霄是身不由己,逸觞不知是否也有不得不的理由!”

    “权势,江山,天下,佳人,一举多得。”凌霄道,“终究不一样,都不一样。”

    晴茉不再多言,继续弹着手中的琴!

    “他该是那样的人的,心中是自己的执念也好。”

    “凌霄可曾有过自己的执念?”

    “不知道。”

    星冉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嘴,逃离了这里,突然间她想逃离所有有人的地方,无论是什么人,无论他们谈论着好或坏。她躲到了一棵大树下,静静地蹲在了那里,一只手捂不住的,双手齐上,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终于贴近脸颊的那只手掌湿润了,透不过气来了的她终于松开了手。她抹去,有些自欺欺人地抹去,愣愣地双目出神,回想起了那天夜里,她仿若那般清晰地对他说过那样一句话“逸觞,你不要难过,我替你哭,冉冉替你哭好吗?”整个脑海中就回想着这一句话,仿若那不是一个梦,那是真的。

    她将头埋进了膝盖中,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不知为何,哭得那么伤心,哭得那么难过,哭得那么不知所措。

    黑夜降临了,她依旧一个人蜷缩在这棵不知是什么树下的角落,不哭了,眼泪干了,心里却依旧是那么难过,从未有过的如此难过。

    风儿吹干了她的眼泪,流尽了蓄积的泪水,她依旧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起身,才知黑夜笼罩,秋夜的风多了丝凉意,经过了那个他常来的亭子,没有人影,只有风儿掠过,她犹豫再三还是在这儿坐了一会,直至从凉意变成了寒意,她感觉等不来他了,才缓缓走开。

    她在为什么哭呢?为什么呢?为自己,为自己感到可悲,那些个说喜欢她的人原来不过是想要利用她,真如她所想的那样,依依说得真对啊,把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变成了一种去为夺名夺力的手段。或许她最难过的是他也是那样的,连逸觞也是这样的吗?她不愿意相信,她真的不想去相信。

    哪怕是在蓝槿明的眼中,哪怕是在世人的眼中,她都是那样的蠢笨,那样的傻,那样的懦弱,那样的可笑,那么的可悲,她觉得都没有现在难受的。

    因为那个人竞是逸觞啊,怎么可以是逸觞的呐?是谁都好,是自己都可以,怎么可以是他呢?那个她多么喜欢,喜欢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的逸觞啊!那个她多么在意,在意到连他的只言片语都能牢牢记在心里的逸觞啊!那个她多么想要,想要到不知廉耻不知羞辱地借着酒意去投怀送抱的逸觞啊!那个他多么热爱,热爱到想把自己的一切喜怒哀悲连同这一颗纷繁复杂的心一齐交到他手里的逸觞啊!

    她好想去辩白,去告诉所有人,逸觞不是那样的人的,他不是的,不是你们所说、所认为的那样。可是不是这样,又是什么样的呢?如若有人这样问,她一定是接不下去了的,一定是,其实,或许她也同样并不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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