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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言笑这个晚上反而没有睡好，第二天多睡了一个小时才醒。
她真的没有什么太过严重的孕期反应，只是早上起床的时候会有一点反胃的难受感。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伸懒腰身体，还未完全舒展开来，手心触就碰到了男人温热的胸膛。
“你怎么还在家？”言笑下意识的往热源依偎，迷迷糊糊的问，“不用去公司吗？”
陆晏离已经醒了很久了。
今天是晴天，外面有阳光透过窗帘散落进卧室，映着他清晨的俊朗眉目温和清隽，连那双习惯性隐藏黑暗的眼眸都仿佛是碎了一汪温泉。
他平时很忙，这样可以看着言笑从睡梦中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
所以，陆晏离醒来之后，视线就没有从言笑脸上移开过。
她往他身上蹭，他就顺势将她揽进怀里。
“嗯，不去，我从今天开始休假，陪你过年，”陆晏离看着女人睡眼朦胧迷糊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没有睡醒，“说好的今天一起去墓园，忘记了？”
言笑这才想起来，恍然明白，“哦……是奥……”
刚醒，脑袋里还是混沌一片。
【她结婚了，她嫁给了陆晏离。】
“现在几点了啊？”
陆晏离看了看时间，“还早，不想起就再躺会儿，下午再去都可以，我去把早饭端上来，你吃完再睡。”
言笑抱着男人的腰，没让他走，软绵绵的趴在他胸膛，眉眼间有几分怏怏的虚弱。
“我有点想吐，可是好像又没什么可以吐的，好难受，现在不想吃。”
她睁开眼睛，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庞，抬手去抚平他眉头的褶皱，眼里化开浅浅笑意。
“但是你别担心，过一会儿就好了。”
因为知道有一个生命在她肚子里慢慢长大，所以即便是难受，对她来说也是幸福的负担。
“卿卿，”陆晏离埋首在女人颈窝，低沉的嗓音略显沙哑，“我怎么做你才能舒服一点？”
饶是听完了医生叮嘱所有要多注意的事项，看到她难受的睡不着觉，也依然没有办法泰然处之。
男人下颚的青茬挠在言笑娇嫩的肌肤上，连同着温热的呼吸，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清晨灵动。
“只是有一点点反胃，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难受，我再睡一会儿就好啦。”
如果有办法分担，陆晏离一定会全部都揽在他身上。
显然不可行。
陆晏离看着言笑略显寡淡的小脸，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哽在他喉间。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女人怀孕会这么辛苦……
“好，我知道
。”
陆晏离轻了轻女人的脸颊，起床倒了杯温水过来喂她喝完，陪着她睡到中午才一起下楼吃饭。
一顿午饭吃完，言笑的精神就好了很多。
下午要去墓园。
出门之前，言笑注意到自己的手是空的。
她已经习惯了那枚戒指的存在，准备上楼去拿。
陆晏离皱了下眉，“站好。”
言笑鼓了鼓腮帮子，乖乖站着没有再乱动，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陆晏离神色不变，耐心的把女人大衣的每一颗扣子都扣上，最后给她戴好围巾。
“手给我。”
“……哦，”言笑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抬起来了。
陆晏离握着女人微凉的手，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
他手里，还有另一枚戒指。
“看什么看？”陆晏离故作凶恶，手指弹了弹女人的鼻尖，“给我戴。”
“……哦。”
言笑拿起那美戒指，给陆晏离戴上，很像……婚礼上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画面。
“走吧。”
陆晏离顺势将女人的手反握住，打开别墅大门，牵着她往外走。
这座城市在迎接新年的到来，白天夜晚都变得热闹，墓园却很安静。
在程志荣的墓碑前，陆晏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香火燃尽。
无论有过怎样的恩怨纠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能原谅，也不会再提起。
墓园凉气重，陆晏离没让言笑待太久。
言笑被他揽着腰，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往外走，没有回头。
“阿离，你还会恨他吗？”
“不恨了。”
“为什么？”
“因为……他把你赔给我了。”
————
除夕。
陆栀汐也早早就回家，老太太去世之后，她就一个人住，隔三差五就会去亲哥家蹭饭，言笑也喜欢她过来，家里会热闹一些。
今年的年夜饭，陆晏离亲手做。
陆栀汐一进屋就喊饿，言笑听她说一天没吃饭，就想去厨房帮忙。
刚进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陆晏离从洗菜池旁边拉到厨房门口。
“去外面待着。”
“栀汐说饿了，我帮你做会快一点。”
就算言笑没有怀孕，陆晏离也不会让她进厨房，更不用说现在。
比起言笑，陆晏离更了解自己的妹妹。
“她故意的，不用管。”
言笑手腕沾了凉水，陆晏离帮她擦干净之后，就直接把厨房的门直接关上了。
四仰八叉躺在客厅沙发上的陆栀汐仿佛早就看透了，
看着言笑从厨房过来，故意酸溜溜的叹气。
“哎，某人有了老婆就忘了妹啊，真是心寒。”
“我每天都被喂狗粮，你们连过年都不放过我，实在太凶残了！”
言笑知道陆栀汐是故意的，但还是回被调侃到脸颊绯红。
“他在做你要吃番茄牛腩，再等一会就可以吃饭。”
陆栀汐极其傲娇的‘哼’了一声，继续四仰八叉。
【都过去了，真好。】
……
晚饭之后，陆栀汐被陆晏离叫进书房，可能是有事情要说，言笑就先回卧室洗漱。
陆栀汐带来了室内烟，言笑窝在沙发里等陆晏离的时候点了几根。
没过多久，程越给她发来一段视频，是冰岛夜空的极光。
寂静，美得像是一场梦境。
言笑反复看了好几遍，连陆晏离进来了都不知道。
陆晏离走到沙发旁坐着，揽着女人的肩往怀里带，余光往她手机屏幕上瞟了两眼。
“在看什么？”
“……是极光，小越真的看到了。”
言笑把视屏倒回开头，重新给陆晏离看一遍完整的。
“在那边看应该会更震撼，他没有白去。”
“嗯，是这样，”言笑把手机放好，没有再看了，软绵绵的靠在男人怀里。
“栀汐呢？”
“回去了。”
江城有放烟迎接新年的习惯，所以，虽然已经很晚了，陆晏离也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把人抱到床上让她睡觉。
因为如果睡着了再被吵醒，她回更难入睡。
零点，烟火盛宴准时开始，绚烂的烟火照亮了夜空。
言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梦幻，看得入了迷。
下颚被勾起，她所有的笑靥都落进陆晏离眼底。
陆晏离低笑着吻她。
“新年快乐，陆太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