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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罗兰接过了罗钦递过去的论文，微微活动了一下头部，把论文放在右手边的空地，说道：“这样吧，我还得整理你们的毕业资料，过几天你再过来一趟，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能直接把毕业证给你了。”
罗钦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计罗兰还没对他这句话做出回答，那个白头发老头就先开腔了。
“罗钦，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留校工作吗？”老者放下了手中的笔纸，抬起了头——他的脸和计罗兰差不多少，都遍布着灼伤的痕迹。当然，在这个时代，灼伤并不是个例，罗钦左脸上也有那么一块。
“你的水平足够当个导师助手的，这工作还是很稳定的，我们几个老师都很看好你。”
罗钦摇了摇头，没说话，在和老师们告别之后径直离开了学校。
或许这份工作很稳定，但是在有了系统旺财之后，罗钦就比以前膨胀多了，这份以前或许能让他满意的工作，现在已经不能让罗钦安分的在这里生活下去了。
可能旺财所说的星辰大海，才是罗钦真正想去的地方吧。
两位老师在罗钦身后微微摇了摇头，看着破的可怜的木门叹了口气，然后计罗兰把桌子上罗钦刚交上去的论文按照页数数了数，分成两半，把后面的一半递给了白头发老头。
……
从学校离开之后的罗钦身上已经只剩下一个包了，前半段路他是朝着租屋走的，走到一半，才发现路上的油灯亮度暗了下来——这意味着他该去做熄灯之前的兼职了。
得益于中午吃饭吃的够多，现在罗钦没有半点饥饿的迹象，所以他并没有转身把自己的目的地临时改成食堂，而是直接转变路线，走向了兼职的摊子。
——谢天谢地，力气这种活是纯粹不需要道具的，所以罗钦带着空包就去了。
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帮老板卸好货之后，就到了和旺财斗嘴扯皮，敲诈情报的日常环节了。
【小丑同志，我发现我得给你换个外号了……】先开口的是不停啃萝卜，全天都在刷存在感的旺财。
【你不是一直都管我叫小丑吗？我都听习惯了，怎么突然要换？】
罗钦有点奇怪。
这个迫切想要和他契约的系统，今天居然没有先提这件事情？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还是被打击多了终于放弃了？
【直到目前为止，你已经不是我见过最丑的人了，根据我这十一个月以来的观察，大街上随便揪两个人出来，都有三个比你丑。】
罗钦摸了摸自己左半边脸上那片结疤的伤口，觉得旺财怕不是都没注意过路过的路人。
在这个镇上，差不多所有人身上都有灼伤的痕迹，区别只在于多少和位置，路边随便路过一个人，身上都肯定有灼伤，或者是灼伤后留下的疤痕，只是有的看不出来，有的在脸上而已。
丑？
在这个生存下去都很艰难的时代，谁还会在乎你的脸长成什么样呢？好看还是不好看都没有意义，那不能换来半点水，哪怕是最便宜的过筛泥浆水。
观察十一个月就真的没什么必要了。
【还需要观察十一个月吗？不都那样。】
【为了收集整个镇的样本，我观察了十一个月，你那两个老师是这个镇上最后两个我没扫描过的。主要，可能是反差实在太大了吧……不管怎么样，这个外号都可以给你卸下来了，罗钦同志，你希望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收集整个镇的人体数据，旺财早就跟罗钦报备过了，加上这次确实是今年第一次到办公室找老师交作业，前半部分罗钦并没有感到意外。
但是反差这两个字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或许这就能证明大雨季和大旱季并不是一个普遍的现象了，可能也只有在旱季存在时间长的现在才会存在几乎每个人都被灼伤过的情况吧。
只是不知道，在没有大雨季和大旱季的星辰之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真正看到那样的景象之前，罗钦只能从唯一知道外界情况的旺财这里敲诈更多的情报了。
【随便，只要你叫我的时候我能反应的过来，你想怎么叫都无所谓。】
称呼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我也就能叫你啊，意识绑定的，虽然我们还没有契约，但是系统的存在具有唯一性，比如说，除了我以外，不会有第二个系统了。】
只？那就是只有罗钦一个交流对象了。
意识绑定，唯一性，没有第二个系统……但是之前系统所说的前辈又是什么样的？前面有说过系统不能说谎，也就是说，远远不止这一个世界？
【那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敲定了以后直呼名字的事情之后，老板正好开始收拾摊子了，路边的油灯也明明灭灭，昏暗的不能提供多少光亮——多亏了人们都不再依靠灯光作为行动的必需品，眼睛的进化方向趋向于夜视，看清楚并不太难。
罗钦站起身来，帮老板整理好东西全部放到小推车上，然后转身向着那个曾去过两次的通道走去。
到达地面的路上没有发生意外，也没碰到别的人——本来铤而走险的人就不多，再加上去往地面的通道过多，碰不到人才是常事，要是真的能一次性碰到好几个，那可比碰不到一个人稀奇得多。
在上楼之前，罗钦的余光和昨天一样扫视到了从玻璃窗那边折射过来的红光——既然有第二次发现，那么这点光芒就并不是偶然。
于是他走到了玻璃窗下面的墙壁附近，徒手抓着外面有些突出来的砖块爬到了玻璃窗的上面，向下面看了看，这才发现发出红光的是一个圆圆的小东西，发出红光的那一面罗钦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应该就是个纯粹的发光小道具？
罗钦慢慢又从墙上爬了下来，下来之后便进了唯一的那道门里，和昨天晚上一样熟门熟路的到了那个电梯前面，在这个小空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黑色的袋子——一看就是碳纤维的。
捡起袋子来，把它打开之后，里面装着一个黑色的机器，罗钦把自己的学生证明拿出来往上面的一个凹槽上一贴，卡槽上面就显示出了1，684.042的数字。
这个工资可以说是很高的了，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罗钦有顺便看到自己的余额只剩下1，284.082的情况，仅仅是干了一天，能有这么高的工资可以说是很值得惊喜了。
比如说罗钦现在已经是个能交得起房租的人了，完全可以留个纸条走人。
不过工资这么高的工作，要能多干的话还是多干几天，毕竟这种事情可是很少有的。
电梯上的灰尘大郅已经没有了，已经大致能够看得清楚这东西本来的样子就是个正正的长方体无疑，甚至罗钦昨天晚上成功的做出了大半的清理工作，这可能也是今天给的工资为什么这么高的原因。
不过介于今天来的急，什么工具也没有来得及带的缘故，大概也还是只能做一下跟昨天差不多的清理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