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卓离双手紧握,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最后所有情绪化作一声冷笑:“既然护不好人,还是趁早退位让贤吧。”
殷廷越回过头,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狼狈,眼中丝毫不掩饰讥讽之意。
云浅溪压根不愿再看到殷卓离,头埋进他的怀里,道:“我们走吧,这么久不回去,京城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好。”殷廷越低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随即骑马离去。
两人一马的身影渐渐远去,一直不说话的殷墨凉讥诮地看着殷卓离:“皇兄,有东西呢,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说罢,他驰骋而去。
想到云浅溪依偎殷廷越的模样,殷卓离眸光越来越阴沉。
找到人时,他们已经将消息让人带回了京城,此时皇宫中已经传遍两人平安的消息。
皇帝和皇后正在御书房里,听到赵王府下人的禀报,脸上都露出了喜悦之色。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听到是殷卓离和殷墨凉一起找到的人,皇帝满意的看了一眼那人,道:“都是好孩子,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宫里?”
那人垂首道:“应当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到。”
皇帝又是点点头,看了一眼殿外的台阶,挥手道:“来人,赏。”
待那人满脸高兴的下去后,皇帝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眉宇间卸下了这些天的沉重。
皇后目光看去,只觉得他如今只是一个寻常的父亲,并非只手便能翻云覆雨的一国皇帝。
“若是越儿知道皇上这么忧心,心中只怕也能放下些许成见。”她不禁感慨道。
皇帝略略叹气,摇头道:“是朕亏欠他的。”
听闻了这件事,这几天一直处于欢愉状态的昭华当即变了脸,咬牙切齿道:“这都没有摔死那个贱人,真是可恨啊!”
想到云浅溪那张明媚的脸,昭华更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贵妃看到昭华懊悔的神情,垂了垂眼帘,遮去冷光,语气阴狠道:“这回算他命大。”
一行人在进了京城后,便已经分开。
云浅溪和殷廷越单独朝皇宫走去,刚从宣武门进去,来到皇后的寝宫中,皇帝和皇后双双从御书房赶来。
看到殷廷越脸上有苍白之色,身上的伤显然并不轻,皇帝的眼睛顿时有了水雾。【¥@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越儿,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吗?”
说着,连忙招了太医。
殷廷越恍若未闻,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他。
这样的态度皇帝心中更是愧疚,正欲走上前,脚步忽然虚了一下,身子摇晃起来。
“皇上!”皇后见状,连忙扶住了他的手臂。
云浅溪站在一旁,看到皇帝脸上神情憔悴,不似往日精神威严,可见这几日没有休息好。
即便是心中有愧,可倘若不是真的关心,又何须做到这个地步?
这样一想,云浅溪叹了叹气,上前欠身道:“皇上,
廷越身上的伤并无大碍,休养几天便好。他不愿你担心,这才不说与皇上说。”
有云浅溪打了圆场,皇帝有了一个台阶下。
皇后扶着皇帝,轻声说:“皇上,越儿和浅溪想来也累了,让他们在臣妾偏殿歇着,皇上这几天也受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吧?”
皇帝看了一眼殷廷越,眸中闪着晦涩复杂的光。
云浅溪赞同的点头,脸上勾起浅浅的一抹笑,“皇上,这些日子我和廷越都没睡好觉,您先回去吧,等醒来了我们再去看皇上。”
有她这句话,皇帝这才放心离去。
皇宫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想到他从小养尊处优,却为了寻找自己受伤连止痛药都没有。
云浅溪看了一眼他的手,轻声道:“你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殷廷越握紧了她的手,笑着说:“娘子就是最好的药,有了娘子,再疼都没关系。”
皇后扶着皇帝走出门槛,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见到云浅溪温声同殷廷越说话,他又满目柔光时,心中不由得一暖。
从前她还以为,这个孩子今后只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如今有了个知冷知热又能让他改变的人在身边,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两人来到偏殿里,云浅溪刚要将被褥摊开,却被殷廷越按住手,轻轻地抱在床边坐着。
“这些日子辛苦娘子了,为夫可舍不得让娘子受累。”
说着,亲自将被褥铺好,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在峡谷的时候,殷廷越因为伤重的愿意,几乎所有事情都需要云浅溪一个人来承担。
云浅溪接过水,斜睨了他一眼,嗔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殷廷越挑眉,坐在她的身边,将她空着的手牵起抵在了胸口出,“心里都是娘子,有没有娘子还不清楚吗?”
手心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云浅溪脸上爬满了红晕,目光移开看向被褥,“少胡说。”
正在气氛逐步走向暧昧时,偏殿外忽然响起太医的通报。
不多时,太医院的刘太医拎着医药箱走过来,迎着殷廷越冷冰冰的眼神,局促地走了上来。
看着太医紧张的模样,云浅溪瞪了他一眼,旋即对太医说:“他的伤无事,你去照着这个方子煎一副药。”说着,拿出了一张药方。
药方自然是孙怡留下的,只是峡谷里药材稀缺,殷廷越的伤势不能够及时治愈。
太医打量了一眼殷廷越,恭敬的接过药方,看见上面的方子没有问题,当即退了下去。
约是半个时辰,宫女便端着药走上前来。
云浅溪接过药碗,吩咐宫女下去后,拿起汤匙搅了搅,随后舀起一勺,往嘴里送去。
殷廷越墨瞳一惊,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将药碗从她的手中夺了过来。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云浅溪便知道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笑
了笑说:“你现在身上中毒,自然是要万事小心。”
他身上的毒很奇怪,即便不是有心人下的,但难保不会碰上什么东西便即时发作。
更何况他刚过来,虎视眈眈的人必定不会少。
心中柔软起来,殷廷越将药碗放在一旁,一手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住了那泛着水光的唇瓣。
舌头灵活的撬开牙关,一点点的往里侵略。
仿佛是风暴袭来,他的吻极为霸道。
直到云浅溪险些喘不上气,殷廷越这才松开她,看着因为自己变得红肿的唇瓣,笑了笑说:“要死也是为夫先死,娘子不准抛下为夫。”
“我不会让你死的。”云浅溪盯着他的眼睛,郑重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