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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话。
那时候纪以轩危在旦夕，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句话时问我，如果他能活着醒来，愿不愿意嫁给他。
而我当时的回答是愿意。
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而我却不知如何作答。
昨晚，钟麒凯刚向我求婚，今天纪以轩便提出了那个时候的承诺。这让我顿时感到难以抉择。
看着纪以轩的眼神，我没有办法说不。
一想到刚刚以珊告诉我，不能让纪以轩受太大刺激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能做什么。
唯一能做的，只有沉默。
而这阵沉默，却让纪以轩以为，我是默认了。
“阿琳，我想跟你在一起。”
纪以轩握着我的手，用恳求的语气说道。他的眼神饱含期许，又带着一丝隐隐的失落。
我很害怕，一旦我说了不，他便会迅速失望。
他握着我的手的力度稍稍变大了些，嘴角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来。
“你知道吗？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仿佛看见了。一想到你，我就有了动力，拼命想要活下来。还好……我真的活下来了，并且又一次见到了你。”
我左右为难，将目光看向以珊，而她也看着我，相顾无言。
一时间，场面陷入僵持。
看着纪以轩越来越失落的眼神，我的心里一阵绞痛。
最后，我反握住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纪以轩的脸重新绽放出笑容的时候，门被砰的一声踹开，钟麒凯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他冷冽的目光飘向我跟以轩紧握的手，眼里漂浮起一丝杀意来。
他的出现，让场面陷入冰冷，仿佛一触即发。
钟麒凯冲过来抓起我的手臂，将我跟纪以轩拉开距离。
我看着他盛怒的表情，竟然有一瞬间仿佛松了口气。
“乔琳是我的女人，也是我儿子何未来女儿的妈妈。纪大少爷还是别惦记着她了。”
钟麒凯一向说话直来直去，绝不拐弯抹角。
然而这么说的后果却是让纪以轩顿时眼光黯淡下来，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我，只能老老实实告诉他，我已经有了身孕，孩子自然是钟麒凯的。
我不敢去看纪以轩的表情，只知道他很难过，一直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纪少爷，不管你信不信，阿琳爱的男人始终只有我一个。你能为她做的，我一样可以做到。”
钟麒凯顿了顿，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无情。
“哪怕是付出生命，也一样。”
我忽然感到这句话是多么不真实。钟麒凯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看着一脸清冷的钟麒凯，我始终不能相信，他所说的话。
而纪以轩愣在了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用那种格外悲伤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里的负罪感，又多了很多。
这种沉重的感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好像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我拼命去抑制这种感觉，却始终不得要领。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做出这个选择呢？
钟麒凯看向我，眼里带着一丝期许。
‘阿琳，你告诉我，你爱的人究竟是谁。好让不相关的人，趁早退出。”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三个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看着钟麒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纪以轩不断褪色的目光，我感到无比心碎。
我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可我，不愿意做这样的抉择。
“钟麒凯，不要逼阿琳。你没看到，她很不愿意吗？”
纪以轩的话忽然叫醒了沉陷于纠结和痛苦之中的我，我呆呆地看向他，心里逐渐涌过一阵暖流。
一直以来，纪以轩都很尊重我的想法，绝不会横加干涩。而钟麒凯，却总是强迫我做一些我并不喜欢的事情。
钟麒凯将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似乎很急迫地想让我说出我的态度，让纪以轩死心。
“阿琳，我知道你是勉强的。你从来不喜欢纪以轩，这些我全部都知道。”
他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我耳边，周围一片喧嚣。
一想起种种过往，我便不能自已。
钟麒凯，为什么你一向这么霸道？全然不顾我的心情呢？
不管是以前也好，还是现在也好，他永远不会将我放在第一位考虑。
如今纪以轩还躺在病床上，他便开始逼我做出选择，甚至要我亲口告诉纪以轩，我从来没有爱过他。
是，我的确没有爱过纪以轩。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狠下心去对待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纪以轩，也不代表，我非得做出唯一的选择。
他拼命想要向纪以轩证明，我爱的人是他。可他却从来没考虑过，我想不想。
我冷冷将钟麒凯的手扒开，淡淡地看着他。
“钟麒凯，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好吗？”
他用不信的眼光看着我，问我究竟什么意思。
咄咄逼人的姿态，让我仿佛又看到了以前那个他。
我咬了咬嘴唇，血腥味儿逐渐渗入嘴里，苦涩又腥甜。
身后，纪以轩一直注视着我，没有说一句话。
“钟麒凯，人是会变的。我以前是很爱你，但经过三年前那件事，我对你的爱，已经……被时间消磨掉了。”
我缓缓说着，全然不顾钟麒凯骤然阴沉的面容。
他不信，紧抓我的手臂，说我只是在说气话而已。
真的很讽刺，不管我说什么，他总能猜到我的真实意图。
可我，偏偏不想让他猜到。
我看向他，用最冰冷的眼神，“钟麒凯，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是不会回钟家的。这一点，我想你心知肚明。”
顿了顿，我感到自己的心被逐渐撕裂。
“如果你觉得我一定会因为孩子跟你复合的话，就太自以为是了。”
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即使已经回了钟家，但我也从没有考虑清楚，究竟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原本，看着钟麒凯一点点变化，我的心里已经有一些动容。可他偏偏，在纪以轩面前说这样的话。
就在病房的空气骤然凝结时，门口咔嚓一声，有人推开了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