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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昨天下午突发心梗，没能抢救过来。听谢静说完，我双腿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更让我绝望的是，我妈在跟王欣争执的时候，一脚踩空滚下消防梯，至今昏迷不醒。
一夜之间，我失去了爸爸，妈妈生死未卜。
我跪在地上，不管陆远舟怎么拉都没法站起来，眼睛似乎也失去了正常的生理反应，流不出一丁点的眼泪。
谢静的声音忽远忽近，我好像听得到又好像听不到，麻木看着前方。
陆远舟把我抱了起来，他的嘴巴张张合合，说了什么我依旧什么都听不到。
谢静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抬手指着我的耳朵，好像在问我怎么一回事。
我抬手摸了下耳朵，指尖触到大片的液体，掌心很快变得殷红一片。
陆远舟把我放进车里，不知道跟谢静说了什么，回到驾驶座油门一踩便蹿了出去。
一路飞车抵达南江一院，陆远舟押着我去做了检查，左耳耳膜破裂，右耳道有轻微出血，失聪的原因尚不明确。
我一点都听不到，只能通过他们的表情和嘴型，艰难猜测结果。
昨天天黑后，王欣的律师去派出所见我，一同出现的，还有之前在餐厅跟王欣激吻的老男人。
我挨了四个耳光，他们走后女警送了冰块进来给我敷脸，所以陆远舟和谢静都没发现，我被人打了。
离开耳鼻喉科，在我强烈的要求下，陆远舟和谢静带我去了医院的太平间。
我爸躺在冰柜里，像是睡着了一般，样子安宁极了。
从他开车撞人到今天，他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两年，好容易终于站了起来，如今却在这沉睡。
我俯下身去，伸出手平静抚上他依旧睁开的眼，哑声道：“爸，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妈的。”
我爸依旧睁着眼，像小时候那样看着我。
生死，原来不过一瞬间。
我转头出去，不哭不闹地去ICU要求见我妈。
昨晚手术后她的情况非常糟糕，谢静拿手机打字给我看，告诉我医生说24小时内苏醒不过来，只有两种可能——脑死亡或者植物人。
换上无菌服进去，我主动告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长，我出了点意外耳朵暂时失聪。
护士长很温柔的冲我笑了下，掏出笔在本子上写下一句话：你试试跟她说话，或许会有奇迹出现。
我感激一
笑，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走到我妈的床边，蹲下去颤抖握住她的手。
奇迹没有出现，噩耗如巨石轰然落下，砸得我几乎昏厥。
我只说了一句话，床边的心跳监护仪便发出刺耳的警报，我被护士长拉开，值班的医生护士纷纷冲过来进行最后的抢救。
可惜全是徒劳。
“我妈一辈子信奉善有善报，你们看下有什么能用的器官，都捐了吧。”我平静的看着脸上写满失望和抱歉的医生和护士，尽量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愿，“我妈之前签过器官捐赠协议的。”
我妈很快被送去手术室。
我坐在外面，执拗的等着，谁劝都没用。
天黑下来，谢静接到家里的电话先离开，陆远舟独自留下陪我。
鉴于我的耳朵还没恢复，他直接在手机上打出一段话，递到我面前让我自己看。
他说：你爸的心梗是被人刺激才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