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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墨的遭遇，欧阳凤舞表现出了很大的同情之意。她很清楚，这些事情都不怪李墨，全都是那江南金家的人惹出来的麻烦。
偏偏李墨无依无靠。
先前还好，李墨表现出了足够高的天赋，不出意外的话，是值得官方以及学院这边在他身上投入关注，并且为他护道，保护他成长起来的。
可后面眼看着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无神之人……
这意味着，无论李墨先在表现出来的天赋与潜力有多么大，纵然是古今无一，那也不值得任何投资了。所以，以李墨目前的境遇，想要得到官方与御天司的庇护，难上加难。
当然，明面上，学院方面和官方御天司还是会保护李墨的，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灵元学院的学员。可私底下，他们对李墨就不会有什么保护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华夏这么大，学员们又那么多，御天司又不是专门为了保护学员而设立的，他们也有其他很多任务。
此举纵然有些唯利是图的嫌疑，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何况，就前些时间，李墨天赋得以展现，也没有被曝光是无神之人的时候，那金家的人想对李墨下手，不一样是找到机会了吗？
这世间本来就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最近一段时间，你就安安心心在学院里面待着吧，什么也别想，脚踏实地地修炼就是了。等你毕业以后，我看看能不能跟我家里面说一声儿，让你去我家那边某些生计。”欧阳凤舞尽力将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稳一些，不能给李墨一种施舍的感觉。
费心尽力的她，在李墨心中涌出了很多感动。
不管是她还是李墨都很清楚，等日后李墨以筑基后期的修为从灵元学院毕业，这么点实力，想要在江南市这金家几乎一手遮天的地方找到合适的工作，基本是登天之难。
树挪死，人挪活。所以她才想着等李墨以后从灵元学院离开，就去中州那边，在中州，她是能帮上忙的。扬州江南市这边，也许那个妖精的百盛堂能帮上忙，可百盛堂毕竟是服务场所，李墨若是去了那里，恐怕免不了会被金家的人刁难。
这种设身处地的为李墨考虑，让李墨感动的同时也有些无言以对。只能摸摸鼻子捏捏耳朵，什么话也不说。他能怎么办，总不能告诉欧阳凤舞他不是无神之人吧？
以后也许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了，冰雪宫那边……”欧阳凤舞看了眼李墨，眼底也是略微无奈，想是深思熟虑了一番后，女人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少年时代的情感，就把她放在心底最深处吧。这世间很多事情本就不会完美，该放下的，就得放下。也许等你以后默默回味时，还能轻松一笑。”
这话，李墨听得有些尴尬。
不过他也明白欧阳凤舞这样说的理由。无非就是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跟穆小妍注定是要成为两个世界的人了，放下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对他来说更好。
李墨轻轻点头，没有说什么。
这一幕，在欧阳凤舞看来，还是有些放不下的样子，但她也没再继续说什么，想了想，她从身上拿出了十几块下品灵石递给了李墨，“这些灵石你拿着吧，虽然看不出你有没有受伤，不过这段时间你肯定是过得不怎么好，这些灵识，不管是修炼用还是买东西，都用得上。”
李墨真的有些头大。
有时候，好心人比坏蛋更能让人烦恼。
他不缺灵石，或者说是不缺这么一点灵石，可别人的好意，他也只能收下。但一想着，自己知道很多事情真相，却没有告诉这位替自己担心的人，就有一种负罪感。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思，李墨在临走之前，忽然问了欧阳凤舞一句：“欧阳老师，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我很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不计结果的帮助我们这些学员呢？的事情，在现代似乎并不流行。”
欧阳凤舞怔了下，大概也没想到李墨会这样问她。这位年轻漂亮的老师歪着头，略显可爱的想了想，最后抿嘴笑了笑，“不流行，并不代表就没有啊。”
李墨若有所思，点点头，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星夜降临，远处江南市市区的灯火映照着半边天空的红火。李墨一个人默默地爬上了学院最高的教学楼楼顶，抱腿坐在琉璃瓦上，目光迷离地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
不流行，并不代表就没有啊。
这句话，放在自己身上，大概也是说得通的，世人不了解的，不认可的，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他的身体，也许还有着更大的秘密在等着他发掘。
金丹凝结之前，修士的进阶都可以用资源直接堆上去，李墨相信，自己这副身体，纵然现在的修炼举步维艰，可一旦突破那个临界点，等待他的，一定会是一条通天大道。
世人都以为他没有了后路，是因为他们不了解。
他以为自己没有了后路，是因为现在修炼的艰难。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艰难，才造就了他现在的惊艳实力不是么？
世上毒鸡汤很多，什么关了门，还把窗户给焊死了等等数不胜数。可在李墨看来，焊死了也无所谓啊，我一双铁拳，肉身无双，没有出口，一拳砸开不就好了？
隔天傍晚，李墨带着新炼制九枚大衍九宫丹去了百盛堂。毫无意外，见到他的时候，薛水舞以及唐程等人都表现出了很大的惊讶。
“啧啧，我还以为百盛堂这次可能要失了信誉呢，总算是等到你了。”薛水舞美眸含着几许异样，目光来回在李墨身上流转，似乎是想看出他身上有什么变化，或者说，看看这所谓的无神之人，到底与常人有什么区别。
“放心吧，我是属蟑螂的。”李墨淡淡撇嘴，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上坐下，顺手丢给了薛水舞几个白玉小瓷瓶，“最近的事情你也知道，只抽空炼制了九颗，先对付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