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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系跟其他必修课一样有专门的教学区，虽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理论学习室、练习室等等都有。
“山助教？”山远四处巡视教学设施的时候，一个穿着仆役衣服的老人带着点犹豫地喊了自己一声。
待山远点头后，老人便咧开嘴笑了起来，挺开心，“山助教，老仆叫庄敬，是咱们歌唱系的杂使，以后您有什么杂事都可以吩咐我去做。”
山远尊敬道：“那就麻烦庄伯了。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有想不到的地方还请庄伯多多照顾。”
庄伯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您是天上的星星下凡，年纪轻轻就成了学院的助教。老头子我就是一个打杂的，当不得您这么称呼。”
山远笑道：“庄伯您不用客气。歌唱系就咱们两人，那么生分干嘛？下午这里就要开始招收学生了，也很快就有学生要进来，我看这里都蒙了一层细灰了，实在不像样子，趁着还有时间，我们一起打扫一番吧。”
庄伯急声阻止山远：“老奴一个人来就行了，怎可劳动您？要是被人知道了，还说老奴偷懒呢。”
“不妨事，真要有人说，我自然会解释。”山远没法心安理得地看着一个老人忙活，自己这个青壮反而优哉游哉地在一旁看着，那成什么了？
自己天生就不是当特权阶级的料啊，哦，也不一定……
庄伯见了，只能是抢着多干点活。
山远不知道，庄伯其实是很感激他的。
要是再过几天，还是没人来，庄伯这个属于歌唱系的役使就得离开了。他一个六旬老人还能够去哪里再找一份像东阳学院这么体面的差事？
山远来了，不管怎么样，就是他的恩人了。
……
“怎么没人？今天不是开课招生吗？”
“这地方好久没来了，总感觉阴气森森的啊。”
“以前就没多少人，这次变成选修，我估计一个学生都没有。反正咱们这儿都是来看热闹的。嘿嘿，要是一个学生都没有，我看那小子到时候怎么收场。尴尬也尴尬死他了。”
“没有学生报名才是正常，估计人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难道他不知道要开课了吗？他一个助教，这会儿应该在大门口这儿迎接我们的吧？搞什么呢？”
“呵呵，野人来的，能够知道什么规矩？”
……
外面叽叽喳喳一片，还在教室里搞卫生的山远和庄伯二人自然都听到了。
那些学生议论时没有压低声音，所以他们说了什么，山远听得一清二楚。
庄伯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山远，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山远助教不要生气。那些学生都是骄傲惯了的，这歌唱系从我来这几年就没有兴旺过，学生们这样说也是正常的。”
山远微笑道：“庄伯想多了。他们说那些话可以理解，毕竟我比他们中很多人也大不了两三岁，又是城外来的，他们不服气也情有可原。”
“呵呵，不过嘛，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尊师重道起码是最基本的吧？”
山远脸上露出一丝冷然，在庄伯担忧的眼神中他还握着一块抹布就朝着外面走去。
“你们是来报名的？”站在台阶上，山远居高临下问道。
纵然是面对从大门处不断进来的三十多名学生的集体凝视，山远也没有丝毫怯场。
“放肆！这是哪来的野人，敢这么跟我们说话！不想活了吗？”有人扫了扫山远，突然嘿嘿冷笑着斥道。
不少学生听了，眼中都流露出幸灾乐祸和兴奋玩味的表情。
山远察言观色，知道这些人显然早已明白自己的身份，他还这么明知故问，这是想故意给自己难堪啊。
这让山远想到周星驰演的香港电影《逃学威龙》。
这些学生小的十一二岁，大的也就十五六岁——真是一群欠管教的熊孩子啊。
山远像个恶魔一般笑了，“我就是新来的歌唱系助教，山远。以后你们可以叫我——山远老师。”
他故意把“老师”两个字咬得极重，听得对面那群学生浑身发痒一般的难受。
特么的，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给我们找不痛快！
“哼，一个助教而已，算什么老师？”有人不屑地嘀咕道。
“放肆！”山远大喝了一声，吓得众学生愣了愣，他一指发出声音的那名男学生斥道：“谁告诉你助教不是老师？尊师重道，是我大陆人族的优良传统！也是我东阳学院校规第一条！我先前并未表明身份，就宽恕你们的冒犯之过。现在你们已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这般说话，要不要我即刻就将周茹教授她老人家请来，看看我们学院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人听到“周茹”的名字，吓得就是一缩脖子，其他学生更是一阵耸动，脸上露出惊恐，可见周茹平日的淫威是何等之盛。
山远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名学生，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那学生终于是扛不住这巨大压力，脸色通红，艰难地拱手说道：“我……学生知错，请老师原谅一回。”
山远满意点点头，微笑道：“孺子可教也。”
这话说出来，顿时让那学生羞得满脸是汗，差点忍不住要收回刚才的道歉了，感觉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戏谑——特么的，你就比我大一两岁，这么跟我说话，我不要面子的啊！
……
院长办公室里，周茹面色平静地对齐修汇报正在发生的事情，眼中带着一丝促狭的意味，“现在学生们都去了，看架势，院长新招的那个助教怕是要吃亏了。您不去看看？”
齐修想了想，道：“我相信他。再说如果他压不住那些学生，说明我看错了，也就无所谓了。”
周茹嘴角轻动道：“还有件事，小灵也去了。”
齐修：“……”
此刻众学生中，有个少女气哼哼地瞪着台阶上那个压制住了全场的兽皮少年。
她对着山远磨磨牙，挥舞了一下小拳头，那可爱的娇俏模样看得偷偷注意她的几名学生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