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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地转过头来,看向最先告诉自己说那家伙就在这群兽皮衣服的野人堆里的家奴,看得那家奴嘴巴一瘪,差点没哭——老大,这不怪我啊!谁叫你不等我说清楚,一上来开始装逼的?我哪敢打扰您的雅兴啊!
这家奴知道自己不能再迟疑了,再拖下去,自己这主子只会越陷越深,被他身边那野人小子坑到面目全非,那时候可就真是大事不好了,到时候自己这一身皮也就不要想要了。
他赶紧上前,狠狠瞪了瞪山远,方才在众人目光尾随中凑近了严磊耳边,要小声告诉自己主子真相。
严磊嫌弃地挥了挥手,“有什么话站在那说!”他现在觉得这家奴真是面目可憎。
“啊?”
“啊什么啊?!是你告诉我那家伙就在这群野人堆里,现在弄错了,我看你倒要说什么?”严磊皱眉斥道。
家奴实在没办法,咬了咬牙,方才狠狠一指山远,豁出去道:“这家伙就是那个人啊!”
“啊?”这次轮到严磊发怔了,旋即就是下意识地远离了山远两步,怒道:“好小子,你敢哄骗于我!”
山远真被这小子逗乐了,肉食者鄙啊,他无辜道:“我没骗你。我是说他们早上都没去乐神殿进阶,可是我没说我啊,哪儿有错?”
严磊被这一声问得说不出半句话来,一张白净的脸涨得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只觉得大家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全是嘲笑和讥讽。
“噗,”山柔实在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野丫头,你笑什么?!”严磊恼羞成怒。
可是山柔的笑似乎只是一个导火索,在场的人除了跟严磊一起的,无不笑了起来。
“好了,这野人刁滑,只会耍弄些小手段,严磊你不用跟他一般见识。没得反倒失了格局”墨华冷着脸淡淡说道。
这句话算是帮严磊解了围。
这次不待严磊说话,墨华身边另一名年轻男子走上了几步,先是看了看山远,方才目光不善地说道:“你是何人?唔,罢了,问不问也无所谓。今日我们找你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山远心道我又不认识你们,哪里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才见面就一个个老实不客气,当我天生欠你们的吗?
他嘴上却戏道:“莫不是你们听说我在乐神殿那些英明神武的表现,所以过来拉拢我的?抱歉,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你们我还看不上。”
石村众人都笑,难道这些怪词也是祖先教的么?
这男子才知道山远有多么难缠,难怪严磊才一接触就在他手上吃了个暗亏,他强忍住当场暴打这家伙一顿的冲动,哼道:“拉拢你?你还不配。听说你在乐神殿用下作手段哄骗了一个学生,可有此事?”
“何来哄骗?你情我愿而已。一个愿拜一个愿收,这你们也要管?你们跟我那学生什么关系?”
青年冷笑道:“好一个你情我愿!就你这样的林子里钻出来的野人小子,有什么资格在我曲岩城里收学生?若不是使用了手段,谁会瞎了眼拜你为老师?!”
“呵呵,野外有遗贤,富贵多匹夫,你不知?”
“伶牙利嘴!我不与你废话!你可知你收的那学生是何人?”
“我不用管他是何人,既拜我为师,那便是我学生。”
“天真!那童子是赵家嫡系子弟赵铭!不满八岁就开启星辰空间,更是早早凝聚第一颗星辰,就在今日进阶成为初阶乐师!如此天赋神童,将来必然大放异彩!他未来的成就根本不是你能够望其项背的!你以为凭你能够教得了他?!”
“哦,你嫉妒吗?”
“什么?”话题转换太快,青年有些懵。
“我是说你嫉妒我学生的天赋吗?不然我学生天赋好关你什么事?”山远一副被你打败的样子。
青年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喝道:“你可知那赵铭是我们尊师早已内定的学生!赵家更是早已应允了的!一旦行了拜师之礼,那便是我等的同门,我岂会坐视师弟被你这无能之辈误了终身?!”
众人这时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些人气势汹汹的呢。
原来是来抢学生的。
这野人小子倒也神奇,竟然能够把赵家那个小天才哄到手上,有点意思。
也就难怪墨华会亲自出动了,毕竟这样一个学生将来是可以作为传道弟子的。等到将来弟子厉害了,做老师的与有荣焉啊,不由得墨华不上心。
山远奇道:“没有规定一个学生只能有一个老师吧?你们莫不是傻了?”
青年怒道:“你才傻了呢!启蒙和授业老师自然可以有很多个,但是传道恩师却是只能有一个的!那是要继承一个人衣钵的弟子!”
山远有些疑惑了,他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一层说法,不过他可不会表露出来,只说道:“然后呢?”
青年看到山远如此平静,更是怒火中烧,“你让赵铭拜师时磕了三个头!那是只有传道恩师才能接受的拜师礼!你说,你待如何!”
山远不由得笑了,没想到阴差阳错收了个道传弟子,那个小家伙还真有点意思啊,为了履行一个约定这么敢作敢当。
“你笑什么?凭你就是误了我师弟的终身,亏你还笑得出来!果然是狼心狗肺!”青年破口大骂,“现在!立刻!马上!趁着众人见证,你当场声明与我师弟解除师生关系!”
“不然呢?”
“不然?呵呵,你有得选择吗?”
“我确实没得选择,所以呢,我不能……同意!”山远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山远耸耸肩,“他既然选择拜我为师,那是你情我愿。若要解除师徒关系,那也得那个小家伙自己来说。你们算是他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替他做主?”
“你!”
“你什么你?不要以为嗓门大就有道理,不要以为人多就有道理。莫说你们还不是他的同门,纵然是他的同门,你们也做不了他的主。”
青年冷笑:“你哄骗一个小孩子,竟然还好意思说你情我愿,大家听听,有没有比这更厚颜无耻的事情?!”
山远纠正道:“一个人的成熟不能用年龄来作判断。有人年纪大,可是啊那品行道德就如一个小孩子般儿戏;有的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敢做敢当却比无数大人都要值得佩服。”
“说得好,不枉我拜你为师。”在青年正要继续言语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却突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