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三国斩将 > 四十九 位序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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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忠出言问过,再不做声,有意无意的望着刘策,等待刘策回应。

    功曹胡止引刘策探寻过容城后,刘策从容城走出,戏忠在城门偏侧,似在有意等刘策。

    其时刘策对戏忠有防备之心,又有诸多后续繁琐事要做,直言打断了戏忠言语,让戏忠去应对容城守官。

    此为第一次。

    眼下戏忠再提起话头,以言语让步卒离去,明示刘策以私话。

    此为第二次。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止。

    戏忠不用亲口说出,刘策也知晓,若今次再拒了戏忠,以戏忠倨傲,今后再无可能有此时情形。

    方才,戏忠对刘策的态度不善,便是佐证。

    刘策避开戏忠目光,四下看了几番。

    容城内,不管是店铺,还是集市,十有八九关门大吉,所有纵横街道鲜有人迹,往日的泼皮和靠着一张口舌吃饭的闲汉也早已寻了个隐蔽处藏好,便是试图扒在门缝处窥视一二的好奇之人,也是寻不到一个。

    容城禁严,倘若不小心被进城的兵爷捉到,如何能说的清楚。

    朝堂官员有为官之道,凡夫俗子在市井中讨食求活也自由一应生存之道。

    不主动招惹是非,尤其是入城兵丁,实是排在最前的一条。

    秋风主肃杀之气,穿过空荡荡的街道,所向而无阻,吹动商铺门前布帛招牌呼呼作响,不时卷起半枯黄落叶,在空处聚成一个漩涡。

    此时,满城萧瑟,更增添了入城士卒的杀伐气势。

    刘策站在空处,身左再无人烟,与戏忠相对而立,只觉得近两千的步卒前景命运,似乎就掌握在自己和戏忠的一念之间。

    这种心神上的感应,极是微妙。

    深深吸了一口气,腹腔顿时被凉爽之息充溢,刘策才直视戏忠。

    “夏侯渊来容城,可是为了杀你。”

    眼看刘策似在思索,戏忠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突然听刘策说出这一句话,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慌乱,反而有些赞许和勉力之色,复又变为笑意,道:“你是如何猜到的?”

    “我与夏侯渊交手时,被他逼退,听到你在仆兵处大喊一些无用之词,声音有些,有些大了。你看到刘和有危险,才想要引开夏侯渊。”

    戏忠目色有所迟缓,想了想,道:“原来如此,你倒也有几分心细,嗯,此时,我大体明白了,为何你要避开我,既然如此,我告诉你,夏侯渊是来杀我的,今早之前,我也与他有过协议。”

    再偏了偏脑袋,戏忠变的有些兴致盎然。

    “刘策,除此之外,你还看出了什么?”

    刘策生硬应道:“你我皆为世子麾下,这些话,需在刘和面前才能讲,不欺瞒上锋,是部下份内之事。”

    戏忠轻缓摇了摇头,收敛了笑意,道:“无妨,我的所有事端,已尽皆告知了刘和,刘和既让我留在军中,想来不会埋怨于我,若非如此,我也没有脸面站在此地。”

    果然。

    戏忠与刘和早有私议。

    如此,也就不存在什么私相授受的顾虑了。

    “戏先生,在城门侧时,与此时找我,是否所为相同之事?”

    “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戏先生是聪慧之人,定然知晓我的心思,为何城门之时,不予我讲明。”

    “刘策,你是年轻之人,我若是说的直白,你不要太过于在意。”戏忠顿了顿,似乎再有思索,复而沉声道:“如今我们可算是同僚,你问我不说,是我的失职,你不问我不说,也于情理相合,换言之,我们的交情,还没有到那种贴心置腹的程度,你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也没有达到让我刻意结交的地步。”

    这便是被小瞧的意思了。

    只是戏忠说的更为委婉一些。

    刘策不为所动,笑着向戏忠拱手。

    “先前,在营门时,鲜于辅拨给我四百步卒,我引他们去寻高顺时,高顺在四百人面前,言道陷阵营不是每一个步卒都有资格可以进的。”

    戏忠微眯起眼睛,不知刘策为何提及不相干的事情,不过,还是点头,附刘策所言,道:“恩,然后呢?”

    “其后夏侯渊引骑兵来袭,鲜于辅前军中军被冲击的溃不成形,高顺引陷阵营不退,被高顺看轻的四百人亦随高顺冲阵,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退后逃跑,战果虽不如陷阵营,比之前军中军又好了许多,自那时起,高顺口中没有说出,心里已然认可了这四百步卒的实力。”

    此时,戏忠才明白刘策所意为何,笑道:“我在后方,看到了这般事情,刘策,我知你有武艺,你既在袁绍军中呆过,想来也知晓袁绍麾下谋士与武将的位序尊卑,颜良文丑之名天下尽知,在袁绍心中,可曾比得上郭图许攸之流?”

    “郭图只身前往冀州说服韩馥,许攸尽说河北世家倾力支持袁绍,此二人有谋略,与颜良文丑所负职责不同。”

    戏忠听刘策辩解,心中不屑,也不想于此再多口舌。

    “这与此时我们所说,你刘策自身才能,无太大关系。”

    刘策听出戏忠轻视之意,却是只若不知,道:“我知戏先生擅谋,谋划之事,我自认做不到,只是,在袁绍军中,颜将军和文将军,对我和兄长有过恩情,听到戏先生对二位将军倏无敬意,才为两位将军辩解一二。”

    听刘策如此说,戏忠有所缓和,面上一恭,道:“是戏某失言了。”

    “既然戏先生有心考校我,我虽自认不如先生,还是想与先生谈论一番,如先生所言,日后我们共为刘和效力,军中以才能排论,我尚未及冠,是以凡事也想争一争。”

    戏忠不觉挑了挑眉头,似乎来了兴致,笑道:“年纪小,才有韧力,戏某已过了年少时,倒是时而怀念再三。”

    “既如此,我细数与我有过交往,又让我有所信服之人,不过三四人,我想问戏先生,今日之前,戏先生从谁人口中,听过刘策的名姓,还有我这点浅薄武艺,是朱灵,于禁,郭嘉,还是荀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