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别介意，我这人胆小，对有可能成为合作伙伴的人，在合作前都会做个调查。”
“知己知彼。”后半句她没有说，可她透亮的眼眸，熠熠生辉，那是自信的笃定。
宋子臻迎上他的目光，眸色莹亮，倒映着灯光：“相信林总也调查过我，我们家的情况，估计你应该清楚。”
“我是错不得啊！”说到最后，语气颇有几分无奈。
四两拨千斤，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想拉拢他，又不放低姿态，丁点亏都不想吃。
哪有这么好的事！
林子遇抿唇看她，这个女人当真不能小觑，难怪能干如宋子霏，亦在她手上吃了不少暗亏，被她逼得厉害。
“谈不上介意，你调查我，我也让人调查过你，我们顶多算扯平。”
林子遇的意思是，你说的知己知彼，对于我来说也适用。你知道我的底子，我也知道你的底牌。
我们谁都不占便宜，想要狮子开大口，没门。
宋家姐妹的事，林子遇并不想参与其中，不着痕迹地避开她递来的橄榄枝。
宋子臻微怔不语，静静地瞧着他，眸色清幽晶亮，神似思索，又似赞赏。
外间都说林子遇谨小慎微，目光惊人，三言两语，宋子臻已感觉到他的防备与疏离。
若是别人，在她的刀子与糖的面前，要么心生惧意，落于下风，要么接过她的橄榄枝，站到她的阵营。
可是这个男人却想独善其身，巧言避开。和她宋子臻合作，不脱层皮，吃得下吗？
宋子臻心底发笑，眼神变得玩味。
要知道，合作成与不成，无非是她一句话的事情。这项合作，对他公司有多重要，他不是不清楚。
他如此笃定，要么是有足够的实力拿下这个项目，要么就是过份的麻木自大，直觉告诉她，林子遇不是后者。
他敢这么做，无非是笃定她最后一定会选择与他合作，可是凭什么呢？
她宋子臻不是小绵羊，由不得他恣意妄为。
林子遇，你怎敢如此认为，又凭什么笃定？
她一向自诩善于观察人心，可此刻颓然的发现，她竟然看不懂眼前的男人。
面对林子遇的坦诚，宋子臻也不藏着捏着，干脆把话挑明：“林总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惊讶于她的直白，林子遇有片刻怔愣，浓眉轻挑，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宋子臻心里愈发没底。
她有种感觉，彷如不着寸缕地站在他面前，被他看得透彻。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令她产生对事件失去掌控的恐慌。
“哦？”尾音被刻意拖长，被月色侵染，渗出几分漫不经心揶揄捉弄，“宋小姐什么意思？”
宋子臻脸色微变，缓慢地眨了眨眼，很好地把情绪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下。
这人不好糊弄，宋子臻索性把话挑明：“我们明人不做暗事，我希望你在我有需要的时候帮我一把。”
“我不是你们公司的股东，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吧！”林子遇睨着媚眼，表情清浅到让人摸不出深浅。